女作家去做保姆——重新做保姆(655)

素老三 發佈 2024-01-12T12:12:17.914001+00:00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過長篇小說《離婚真相》《血色纏綿》等。原計劃,姐姐他們的旅行,要去麗江,後來,姐姐的大學同學,邀請他們去青島。同學說:「青島現在氣候很好,零上十七八度,很舒服,正好適合旅行。」姐姐就有些動心了。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過長篇小說《離婚真相》《血色纏綿》等。


原計劃,姐姐他們的旅行,要去麗江,後來,姐姐的大學同學,邀請他們去青島。

同學說:「青島現在氣候很好,零上十七八度,很舒服,正好適合旅行。」

姐姐就有些動心了。

她同學還說:「小波,你來吧,我有個房子,空著沒住,你帶著父母來吧,就住在我的房子裡,裡面廚具都有,你住多久都可以。」

在同學的盛情邀請下,姐姐就跟父母商量,又跟妹妹和外甥女商量一下,最後,大家決定去青島。

買了晚上的臥鋪車票。第二天晚上到青島。


分別之前的夜晚,我請大家去飯店吃飯。還是前兩天去的飯店。這天晚上,飯店裡的客人爆滿。不過,附近的飯店,顧客不多。

以前,附近的飯店顧客也多,都是疫情的關係,這幾年人們沒掙到什麼錢,去飯店就不那麼勤了。

點菜的時候,我跟老闆聊天,老闆也說,這疫情啊,各行各業都受影響,以前顧客來點菜,葷菜要的多,四個人,要六個菜。現在呢,六個人要四個菜,一半以上是素菜。

東北菜館,菜盤子大,一個菜,夠三個人吃的。不過,東北人豪爽,兩個人,也得要四個菜,四平八穩嘛。

東北人還窮大方,人越窮,越愛面子,請客的時候,越要多點菜。

我不是窮人,也不是富人。我們是六個人,就要了六個菜,六六大順,祝福家人旅行順利。

姐姐說,一周左右就會回來。但我感覺,他們一周回不來,要在青島玩個十來天,大約兩周能回來吧。

吃飯的時候,外甥女說:「二姨,你咋不去呢?」

我說:「你大嫂要生了,我要是出去玩,不是那麼回事。」

外甥女不太懂人情世故,一臉的疑惑。

我說:「將來,要是你懷孕了,還有五六天就生孩子了,你媽這個時候,能不陪在你身邊嗎?她還能去旅行嗎?」

外甥女琢磨了半天,說出一句:「我大嫂也不是你生的孩子呀。」

外甥女說話,挺有意思。

我笑了,說:「你大嫂確實不是我生的孩子,但是,她給我叫媽呀。那我咋也得有點媽樣啊。再說,我出去旅行,也惦記你大嫂,沒心思玩。以後有機會,就二姨和你,咱倆出去玩。」

外甥女是個一半糊塗一半精靈的人。她有時候說出的話,特別有意思,她看見我家的狗脖子上戴的狗繩,她不說狗繩,她說是領帶。

她說:「二姨,我們帶著大乖去遛達,要給大乖戴上領帶。」

我樂了半天。


吃完飯,回到家裡,大家就開始準備出門要帶的物品。老爸老媽老妹,要帶上降壓藥,還有各種我記不住名字的藥。

姐姐準備她要帶的衣服,還買了許多水果,浸泡在盆子裡,洗好,擦乾淨,放到包里,準備在火車上吃。

身份證,手機,充電器,現金,這四樣拿著,就能走遍天下了。

老爸要帶水。他喝不慣礦泉水,現在天還涼著,礦泉水涼。姐姐就燒了開水,灌到保溫杯里。

老爸老媽今年新添了一台洗衣機,全自動的,很漂亮,黑色的外殼,特別酷帥。

姐姐的羽絨服白天放到洗衣機里,洗好拿出來,她晚上就能穿了。這個洗衣機,跟老沈買的洗衣機差不多。

老爸說,洗衣機花了2000元。原本,他們去旅行,我想資助一點,後來,我決定旅行歸大姐負責了,老爸買的這台洗衣機,我給他報銷了,就等於是我給他買的洗衣機。


我把兩千元給了老爸。老爸說:「我們旅行去,你大姐拿錢,不用你花。」

我笑了,說:「不是給你旅行的錢,你買的洗衣機,算是我給你買的。」

老爸老媽推辭了一會兒,大姐讓他們收下了。

給老爸老媽買個洗衣機,做女兒的一點心意吧。



晚上九點的火車,八點鐘,眾人就準備往出走。

外甥女很興奮,到小區門口叫計程車。希望這次旅行,外甥女能一點點地走出來,能懂得保護自己。

計程車從遠處駛來,停在樓門口,車門打開,後備箱也打開了。我幫著姐姐把皮箱放到後備箱,又把幾個提包放到後備箱。

眾人都上車了,我沖大姐他們擺手。

車子緩緩地駛出小區。我和大乖跟著車子,走了一會兒,車子拐過路口,消失不見了。

我有些悵然若失,帶著大乖往小區里走。晚上沒有回白城的客車了,今天晚上,我要自己在閣樓里住一夜。

我帶著大乖上樓。大乖到二樓,就不想上樓了,他走到姥姥家門口,回頭看著我,意思是,他要去姥姥家。

我抱起大乖,說:「姥姥出門旅行了,我們明天也要回家。」

到了七樓,打開閣樓的門,感覺閣樓里,今晚不是安靜,而是空蕩蕩的。姐姐睡過的床,鋪著花床單。

姐姐用過的桌子,還放著一本書呢。


閣樓的夜晚,真涼啊。樓里的地熱,已經停了好多天,屋裡面陰冷陰冷的。

好在,明天中午,我也帶著大乖回去了。

我從背包里,找出大客車的名片。大客車明天一早,在7:40分的時候,經過大安渤海賓館。到白城是9:40分。

7:40分,對於出門的人來說,有點早。我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多鐘,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大客車司機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我說我是旅客,問他們的客車,明天幾點經過大安。

對方說:「你打錯電話了。」

我愣住了,怎麼會打錯電話?名片上的號碼,我沒有打錯啊。

對方說:「我是松原的號碼,你要給白城的號碼打電話,你有我們大客車的名片吧,名片上還有一個白城的號碼。」

我看到了,名片上的確還有一個白城的號碼。

我掛斷電話,重新給白城的號碼打電話。電話半天也不接,我有點急,擔心明天這趟大客不出車。


又等了一會兒,電話終於接通了,對方說,明天大客車照常開,7:40分,經過大安,要我提前幾分鐘到。

我謝過他,掛了電話。

我開始歸置東西。先歸置我的衣服,褲子。再歸置我的手機,充電器。

我把大件先撞到包里,剩下的水杯之類的,都放到桌子上,包括電腦,手機,充電器。充電器插著手機充電呢。

我又開始歸置大乖的東西。

我把衛生間晾曬的內衣收起來,放到包里。

最後,我開始掃地,拖地,整理床鋪。

這個小閣樓,我很喜歡。雖然小,但我住著很舒服。兩張床,我睡在客廳這張單人床上,姐姐睡在裡屋的雙人床上。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門。

其實沒有門,只是一個門框子。


我在閣樓里,住了好多天了,時間可真快,眨巴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再有兩周,大姐他們也就回來了吧?

要是那時候兒媳婦還沒有生,我再來?

不可能,再有一周,兒媳要是沒生,估計我就急壞了吧。


晚上,我們在飯店吃飯的時候,老沈曾經給我打過電話,問我具體回白城的時間,我告訴他,明天上午的大客車,不到中午就到白城了。

老沈倒也沒說話,在電話里,跟我姐姐說了幾句話。

我和大乖回到閣樓,剛收拾完背包,我正半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呢,就聽到樓道里傳來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一直上樓來了。

我媽家居住的這個單元,獨門獨戶,一樓沒人,六樓沒人,現在二樓我媽一家也旅行去了。

只有三樓,四樓,五樓,閣樓里有人,以前這個時間,沒有人上樓,今天,這麼晚了,誰上來了呢?

這個人還徑直地走上六樓,往我住的閣樓走上來。

我有點緊張,誰呢?房東?還是原來的租房戶?那他們都有鑰匙啊,萬一他們進屋呢?

大乖也跟到門口,靜靜地聆聽樓下走上來的腳步聲,他一聲都沒有叫。

腳步聲停在門外,有人輕聲地敲門,說:「紅啊,睡了嗎?是我。」

天呢,是老沈的聲音。這個傢伙,你都早點來電話,通知我一聲啊,免得我有點驚喜過度。


我打開門,老沈披著風衣,站在門口。他的年齡其實不小了,比我還大呢,可是,他的外表透出的是成熟,穩重,內斂,沒有那種老態畢現。

大乖撲到老沈腿上求抱。

老沈彎腰,抱起大乖。我伸手擁住老沈。

我說:「你來,咋不告訴我一聲?」

他說:「給你個驚喜。」

我忽然狐疑地問:「你摁門鈴了嗎?你咋上來的?」老沈又沒有鑰匙。

老沈說:「三樓的住戶進來,我正好就跟進來了。」

他可挺會趕時候。

我笑了,說:「那我們回家。」

老沈把手裡的大乖顛了一下,對大乖說:「回家!」


望著外面的夜色,我想起老夫人的話,就猶豫著,說:「外面天黑了,走夜路不安全,要不然,我們明天一早,天一亮再往回走。」

老沈說:「沒事兒,這條長白線兒,我走了多少年了,閉著眼睛,都能把車開回去。」他說得很自信。

真能吹呀!

好,那就回家!

我把書桌上的所有物件,都放到背包里。電腦,數據線,滑鼠,滑鼠墊,手機,充電器。水杯,筆,本子。

最後又查看了一眼身份證。

還有門鑰匙。怎麼辦?放在哪呢?

我給妹妹打電話,她們在火車上,還沒有睡呢,我聽到妹妹電話的背景里,大姐和爸爸興奮地聊著什麼,還有外甥女的聲音。

妹妹說:「你把鑰匙帶回白城吧。等我們回來,你再來。」

我說:「等你們回來,我兒媳估計早生了,我就不能回來了。這樣吧,等你們回來,我把鑰匙快遞迴來。」

妹妹說,那也行。


老沈背著我的背包,抱著大乖下樓了。我最後看了一眼閣樓,地面已經擦拭乾淨,桌子也抹乾淨,前後窗戶關閉了,前後門也鎖上了。

對了,電閘應該都扒拉下來。

我來到廚房,打開電閘盒,把所有抬上去的按鈕,都摁了下去。

水龍頭也擰緊,一切都沒問題。

我再次環顧了一下小小的閣樓。真捨不得這個小屋子,但還是要離開的。

人生啊,分別總是無處不在。


來到樓下,打開樓門,緩慢地關上,讓樓門發出的聲音小一點,不打擾樓里的住戶。大家都睡下了吧。


車子緩緩地駛出安靜的小區,看著遠去的閣樓,心裡莫名地傷感。

車子快到大安北車站的時候,就開始往西北殺過去了,上了高速,就飛快地行駛起來。

老沈把音響打開,舒緩的小提琴聲在車廂里輕輕地迴蕩。

大乖這晚很安靜,趴在我的懷裡睡著了。

我說:「哥,吹個口哨吧,我想聽人世間——」

老沈沒說話,他把音響的音量降低,輕鬆俏皮的口哨聲,代替了小提琴聲。


「平凡的我們,一身雨雪風霜,不問去哪,隨四季枯榮依然迎風歌唱。祝你踏過千重浪,能留在愛人的身旁,在媽媽老去的時光,聽她把兒時慢慢講,也祝你不忘少年樣,也無懼那白髮蒼蒼,我們像種子一樣,一生向陽……」


夜,越來越黑。前方的路,也是漆黑一片。

這個夜晚,依然是沒有月亮,沒有星光,我們的車,就像在浩瀚的大海里,行駛的一葉扁舟。我們的車,就像在廣袤的宇宙里,發出熹微光亮的一顆星星,無聲地駛過寂靜的公路,向家裡開去。


大乖翻個身,睜開蒙了一層藍霧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微微地昂頭,看了老沈一眼,又安靜地睡去。

老沈輕聲地問:「大乖的眼睛,怎麼有一層藍霧,是混血?」

我笑了,有點憂傷。我說:「哥,你覺得好看嗎?」

老沈點點頭,說:「好看。」

他的聲音有點磁性,在安靜的夜裡,也很好聽。

我說:「你記住好看就行了,我不告訴你原因。因為很多原因,都是殘酷的。」

我抱緊懷裡的大乖,希望所有人,都記住他的美好。

手機忽然響了,是兒媳打來的電話。

我有點擔心,是不是她要生了。

我接起電話,說:「怎麼樣了?」

她說:「媽,你還在姥姥家呢?」

我說:「正往回走呢。」

她說:「不是說,20多號回來嗎?」

我說:「你大姨他們去旅行了,我也惦記你,就早回來幾天。」

她說:「這麼晚了,你往回走?是火車呀?」

我說:「不是,是你沈舅開車接我們往白城走呢,你現在咋樣?」

她說:「就是腿有些漲,身上也不太舒服,就忍著呢。」

我說:「沒事,好好休息,這兩天可能有點焦慮,我也緊張。你老媽呢,緊張不?」

她說:「我媽這兩天晚上下班,都來店裡陪我,一直陪到東子下班。」

還是親媽呀,我這個婆婆,還是差點。

我說:「明天晚上,東子下班,七點半,我請你們吃飯,好不好?」

她猶豫了一下,好像是跟身旁的東子說話。後來,她說:「好吧。」

我和兒媳又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生活中,有偶爾的膽怯,有偶爾的猶豫,也有偶爾的溫柔。其他時間,女人,還得堅強地生活。


進入市區時,趴在我懷裡的大乖醒了,睜著一對碧藍的眼睛,望著窗外的燈火。

市區里燈火通明,街道兩側的街燈亮得璀璨。

車子駛入小區,停在車庫前。我抱著大乖下車。大乖急忙跑到旮旯去方便。

小區里靜悄悄的,一晃好多天沒回來了,有點想念呢。


老沈把車子開進車庫,從後備箱裡拎出我的包,我們上了樓。

回到家裡,小鸚鵡歡快地繞著大乖飛了幾圈。

我發現個事兒,小鸚鵡不太喜歡我,但他很歡迎大乖。

第二天,早飯後,老沈開車去上班了,我在家收拾一下房間,用洗衣機洗了一些衣服。

我找老沈穿過的髒衣服,就發現昨晚他穿的襯衫和褲子,其他的,沒有,他自己都洗了。

他是個很自律的人。


收拾完家裡,我下了樓,往老許家走去。好些天沒上班了,感覺有點陌生呢。

白城的天氣,要比大安暖和不少,暖和好幾度。今天天氣也不錯,沒有風,藍天,白雲,空氣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街道兩側的樹木,樹葉有指甲蓋大了,大安的樹葉,剛露出綠豆大的葉尖呢。

兩個小城相距不到300里地,相差的還很多呢。


快到老許家門口了,就看到趙老師站在門口,她個子高挑,穿著米色的風衣,脖子上繫著一條乳白色的絲巾,顯得很優雅。


趙老師眼睛好使,老遠就看見我,笑著說:「哎呀,這不是小紅嗎,你回來了?」

我說:「趙老師,我回來了,昨晚就回來的,今天過來看看。」

趙老師沒說話,回頭對院子裡說:「你快來看看,看誰回來了?」

我聽見院子裡,傳來老夫人的聲音。她說:「誰呀?誰回來了?智博回來了?」

我笑著走到門口,看到老夫人撐著助步器,從甬道上走過來,她穿著二姐去年給買的紅色帶牡丹花的風衣,這件風衣她老早就像穿出來,這次,天暖和了,她終於能穿著到外面遛彎了。

風衣最上面的扣子沒有系。我走過去,說:「大娘,你停一下,領口的扣子系上點,免得往脖子裡灌風。」

老夫人看到我,眼睛笑眯眯的,說:「紅啊,真回來了?還走不?」

我給老夫人系上風衣的扣子,說:「這回估計是不能走了,兒媳婦就這幾天要生了。」

趙老師有些失望似的,說:「小紅,你兒媳要是生孩子了,你還不得去給她看孩子呀,還能有時間到這來幹活嗎?」

我看看趙老師,看看老夫人,說:「等我兒媳生了,我大概要去醫院照看兩天,不過,他們雇了月嫂,不用我幫忙帶孩子。」

趙老師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那月嫂多貴呀,小家小業雇不起,你兒子兒媳婦一個月掙多少錢呢,還雇月嫂?」

趙老師說話不太好聽,不過,我也沒當回事。我知道她沒壞心眼,她說話就是這樣。

我說:「我兒媳身體有點特殊,懷孕這事兒也特殊。去年八月份,她都懷孕了,可我們也不知道,我還跟兒媳去做了體檢,後來才知道懷孕了,這九個來月,一直到醫院檢查。小兩口想雇月嫂就雇吧,免得我照顧得不對勁,我著急,他們也上火,這樣雇個月嫂,都省心了。」

一旁的老夫人說:「紅啊,雇個月嫂行,你就省心烙印了。再說,就一個月,這輩子也就花這一次錢,免得你伺候月子不周到,兒媳婦埋怨你。」


我笑了,說:「大娘,你和趙老師幹嘛去,遛彎去?」

趙老師說:「今天天氣好,大姐要去買豆腐,我就陪著她,慢慢走。」

我心裡話,買豆腐,兩人還用打扮得這麼漂亮嗎?

我說:「買菜嗎?」

老夫人說:「不用了,家裡都有,我就買點豆腐,買點小白菜。」

趙老師走出兩步了,又回頭,說:「小紅,中午做點麵食吧,烙點餅,蒸點花卷,給大姐抻點面片。你回來了,正好把小秋換下來,小秋不會做麵食。」

我點點頭,說:「行,你們慢點走,那我就蒸花卷吧。」


目送著兩個老人離開,我走進大廳。

樓上傳來妞妞咿呀的說話聲,還有玉舒哄著妞妞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很溫暖,很乾淨。

客廳里沒有人,沒看到艷秋。小秋大概去樓上打掃房間了吧?

我推開保姆房的門,打算把我的衣服和包放到房間裡,卻猛然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嚇了我一跳。

那人看到我進去,也急忙坐起來,竟然是小秋。

我說:「啊,你在呀。」

小秋說:「你回來了?不是一個月嗎?」

我說:「沒有那麼久,家裡有點事兒,我就回來了。」

我看小秋手裡拿著手機,在刷手機呢。

我說:「樓上樓下都打掃完了?」

小秋說:「都打掃完了,我一早就幹完了。」

我說:「你二嫂有沒有衣服讓要你洗?」

小秋說:「都洗完了。」

我說:「那就好,我現在要做麵食,你跟我一起做吧,等我請假不來的時候,趙老師要是來這吃飯,你就做點麵食。」

小秋打開保姆房的門,向客廳里張望了一眼,低聲地說:「紅姐,趙老師怎麼總在這兒呢,她一來,事兒就多。」

我忍不住笑了,小秋說出了我心裡要說的話。但我不能這麼說。我只能是笑笑,說:「咱們少議論僱主家的事兒。」

我到了廚房,紮上圍裙,開始我的保姆生活。和面用水,放酵母,我都讓小秋看著,沒用她干別的。

我剛和好面,大門一響,趙老師和老夫人進來了,趙老師手裡提著一捆韭菜,一捆小白菜,還有一袋豆腐。

我說:「看來,今天中午要烙韭菜盒子了。」

果然,趙老師一進屋,就徑直往廚房走來,說:「小紅,中午烙韭菜盒子吧。」


我打開冰箱看了看,沒看到有角瓜。就說:「小娟不愛吃韭菜盒子。小秋,你去菜店買點豆芽吧,給小娟烙豆芽盒子。」

趙老師:「她淨事兒,也就是你和我大姐吧,要是我,才不慣著她呢。」

老夫人和趙老師坐在餐桌前,摘韭菜。等小秋從外面買回豆芽,放到水盆里洗的時候,趙老師發現小秋只洗了一次,就說:「小秋,豆芽多泡一會兒,多洗兩遍。」

趙老師比誰都關心許夫人,那是親母子啊。

烙發麵的韭菜盒子,也挺好。餅很軟,老夫人說,不用給她抻面片了。

我包好韭菜盒子,打開電餅鐺,一次能烙八個韭菜盒子。

看著烙好的香噴噴的韭菜盒子,想起在大安,請姐姐他們去飯店,老闆送我的一盤韭菜盒子,帶著濃濃的鄉情啊。


又做了一個小白菜燉豆腐。小白菜先用水焯個幾分鐘,再跟豆腐燉到一起,放點薄薄的五花肉,看著就香。

冰箱裡有青椒和豆角,我用香菇片炒青椒,用肉絲炒豆角絲。許夫人每餐吃菜多,吃飯少。吃包子,吃韭菜盒子,我也要做兩個菜。

許先生中午回來吃飯,我又趕緊做了一個涼菜。

中午,許先生和許夫人一起回來的,兩個人好像約好了似的,腳跟腳地進了客廳。

許夫人看到我回來了,說:「紅姐回來了,聽炒菜的動靜,就好像是你回來了。」

許先生則一言不發,也不穿拖鞋,光著腳板,往前伸著脖子,徑直走到餐桌前,他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兩盤韭菜盒子,笑著說:「哎呀,紅姐呀,一聞到韭菜盒子的味兒,我就饞了,就尋思,八成是紅姐回來了。」

他話沒說完,伸手就要抓韭菜盒子。

老夫人在一旁說:「洗手去,那麼大人,不自覺呢。」

許先生說:「媽,我著急吃飯,公司還有事兒呢,我是路過家裡,聞著韭菜盒子的味,就進院了,要不然我都不回來,直接回公司吃食堂去了。」

小秋在一旁,往桌上端菜端韭菜盒子。

玉舒抱著妞妞下樓來。妞妞看到許夫人,歡快地叫著。許夫人說:「奶水不足了,小不點啊,該給你斷奶了。」

老夫人和趙老師同時說:「太早了吧?妞妞才多點啊。」

許夫人鄭重地看著兩位老人,說:「不早了,眼看就一生日了。」

許先生連忙說:「不行,太早了,咋也得讓我閨女吃到一歲半呢。」

許夫人瞥了許先生一眼,淡淡地說:「這事兒跟你有關嗎?這是我和妞妞的事兒,你少摻和。」

咦,這兩口子的口氣,好像有點不太對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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