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龍記》中,當河間雙煞挑戰少林三渡時,張無忌便感慨:「可見天下之大,草莽間臥虎藏龍,不知隱伏著多少默默無聞的英雄好漢。」不過他說這話也只體現了武林之「廣」,卻沒能體現高手之高。
而《天龍八部》中登場的掃地僧則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哪怕是在故事前半段所向披靡的「天龍四絕」在他面前也顯得不值一提了,至少藏經閣一戰時,掃地僧的表現是碾壓了天龍四絕。
不過說是「天龍四絕」,其實真以實戰戰績來看,蕭峰似乎又略強於其餘三人,畢竟蕭遠山和慕容博是壓根沒出手就被點化了,而鳩摩智則傷不了掃地僧,而蕭峰至少是讓那老僧破防了,不過這真的能證明蕭峰比鳩摩智更強?
答案或許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一、掃地僧藏經閣降魔
當蕭遠山與慕容博在少室山現身之時,相信絕大多數讀者都難免認為他們就是這本書里最強的存在了,畢竟他們就是一切悲劇的幕後推手,是反派大魔頭,再加上在此前表現不俗的鳩摩智與蕭峰,讀者稱他們為「天龍四絕」也合情合理。
儘管那慕容復的實力略遜四人一籌,但好歹也是江湖中享譽盛名的青年才俊,如此五人齊聚藏經閣,這不就如同《射鵰英雄傳》中的華山論劍一般嗎?
然而讀者沒能等來這五人的對決,反倒是看到了五人被另一位隱士高人碾壓的場景,掃地僧的出現讓這五人黯然失色。
掃地僧一登場便自顧自地說起了自己對「武學障」的感悟,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至少蕭遠山和慕容博是聽進去了,那老僧所言的問題,在他們身上都有所體現,身體的病痛讓他們不得不信那老僧的說法,就這樣,二人被那老僧輕鬆點化了,甚至都沒有與那老僧交手的欲望。
而鳩摩智則不同,作為佛門中人,並且頂著「吐蕃第一高僧」的頭銜,他的傲氣不容許這老僧在自己面前賣弄佛法,於是他偷偷出手,以小無相功襲擊那老僧,結果卻被那老僧的無形氣牆給化解了危機,他頓時察覺自己與對方的差距,不敢再造次。
不過掃地僧也並非完全「無敵」,因為還是有一人讓他破了防,即蕭峰。
二、蕭峰的盛怒一擊
正如前文所說,蕭峰與蕭遠山、慕容博、鳩摩智被合稱為「天龍四絕」,這可不是筆者隨口說的稱號,而是多數讀者根據他們在書中的表現做出的總結,比如蕭峰與蕭遠山交手過,二者的確是在伯仲之間,而蕭遠山與慕容博又交手多次,同樣難分高下。
那麼四人中為何唯有蕭峰能打傷掃地僧?
咱不妨看看具體的情況是怎樣。
當時蕭遠山被掃地僧點化,但在旁人看來,掃地僧那哪裡是點化蕭遠山,分明就是將蕭遠山給「打死了」,蕭峰這當兒子的目睹父親被殺,自然難免怒火攻心,於是他發出生平最得意的降龍十八掌殺向那老僧,結果就是掃地僧中招,吐了一口老血。
奇怪,為何鳩摩智在偷襲的情況下都傷不了掃地僧,蕭峰卻能在正面擊中掃地僧?你可能會說二人的心態不同,出招的決心也不一樣,鳩摩智是試探那老僧,而蕭峰是衝著殺死那老僧去的,所以招式的威力存在區別。
其實不然,蕭峰的這次出招並非他第一次動殺心,在先前與慕容復對決時,他就有心殺了慕容復,然而當時的情況卻是蕭峰與慕容復同時放出殺招,卻都被那老僧化解了。
書中是這麼說的:「蕭峰更不打話,呼的一掌,一招降龍二十八掌中的『見龍在田』,嚮慕容復猛擊過去。他見藏經閣中地勢狹隘,高手群集,不便久斗,是以使上了十成力,要在數掌之間便取敵人性命。慕容復見他掌勢兇猛,運起平生之力,要以『斗轉星移』之技化解……他雙掌只這麼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無形高牆,擋在蕭峰和慕容復之間。蕭峰排山倒海的掌力撞在這堵牆上,登時無影無蹤,消於無形。」
蕭峰此時已經使出了十成的力,再加上一個慕容復的殺招,掃地僧卻能以一敵二化解二人的殺招,顯然光憑一個蕭峰根本就無法讓掃地僧破防才是,那後來為何會出現掃地僧被蕭峰打傷的情況?
很簡單,結合他的真實身份,這段劇情就不難理解了。
三、逍遙子的真身
掃地僧中招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原著道:「便在此時,蕭峰的右掌已跟著擊到,砰的一聲響,重重打中那老僧胸口,跟著喀喇喇幾聲,肋骨斷了幾根。那老僧微微一笑,道:『好俊的功夫!降龍十八掌,果然天下第一。』」
你看,他受傷之後的第一反應是誇讚蕭峰的掌法的確精妙,你有何感想?
至少在筆者看來,掃地僧仿佛是早已準備好硬接蕭峰這一掌,他是想試一試這掌法是否真如世人吹噓的那般強大一般,否則以他那無形的氣牆,完全有能力擋下蕭峰十成的掌力才是。
簡言之,他就是故意接的蕭峰這一掌,並非蕭峰強於鳩摩智。
不過理由是什麼?這老僧何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吃這一掌?
很簡單,結合他在對付鳩摩智的時候隨口說出對方所用乃是逍遙派的小無相功,這便不難推測了,要知道逍遙派的武功可沒幾人知曉,除了逍遙派本門的傳人,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所以從這裡來看,掃地僧就有可能是逍遙派傳人了。
逍遙派的聖地琅嬛福地中就刻著他們收集天下武功秘籍的事跡,而最後一句則提到:「在『丐幫』的籤條下注『缺降龍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籤條下注『缺一陽指法、六脈神劍劍法,憾甚』的字樣。」
你看,逍遙派的高手們沒能得到降龍十八掌,所以作為「前逍遙派傳人」的掃地僧有心試試這招式的威力,也就合情合理了,至於他到底是逍遙子本人,還是逍遙子除了逍遙三老之外的第四個徒弟,那便不好說了,至少他在投身少林派之前的身份應該是與逍遙派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