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那條河(散文)

半島文學 發佈 2024-04-27T06:05:39.391629+00:00

說起家鄉的那條河,滿滿的都是回憶,童年的快樂,小小的幸福感,歷歷在目,無法忘懷。記憶中的小河邊,總有媽媽洗衣服的身影,在每一個春夏秋冬,在清晨或者傍晚。


說起家鄉的那條河,滿滿的都是回憶,童年的快樂,小小的幸福感,歷歷在目,無法忘懷。

記憶中的小河邊,總有媽媽洗衣服的身影,在每一個春夏秋冬,在清晨或者傍晚。回想起小時候去河邊找媽媽,幾個洗衣服的婦女坐在石頭上排成一溜,裝衣服的柳條背簍錯落在她們之間,喊了一聲娘,她們都要扭頭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有的忘了手中的衣裳,差點被河水沖走。那時候布料比較粗糙,顏色也比較簡單,沒有現在衣服這麼嬌氣,撒上洗衣粉,用棒槌在石板上捶上幾下,再從河水裡沖洗幾下,揉揉搓搓,就洗的乾乾淨淨。記憶中,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笑聲掩蓋了河水的潺潺聲,還有衣服在搓衣石上的摩擦聲,棒槌敲打衣服時的有節奏的梆梆聲,構成了優美的洗衣交響曲,百聽不厭。直到今天,衣服上河水香甜的味道,依舊記憶猶新,還有媽媽背著背簍洗衣歸來的背影,讓我一生難忘。

記憶中的小河邊,有爺爺開墾的小菜園,小小的一塊地,種著各種各樣的蔬菜。小河的兩岸,河堤的左右,都被老鄉們利用起來,由於取水方便,菜長的都不錯。臨近中午的時候,娘正發愁吃什麼飯,忽然聽見爺爺在門口喊我,跑出去一看,爺爺在門墩上放了幾根小蔥和一小把青菜,留下匆匆的背影向南走去。我把菜給了娘,不一會兒,一碗香蔥麵條就上了桌。有時候爺爺給送來的是黃瓜和西紅柿,你別看個頭小,樣子還不好看,可你洗都不用洗的只管往嘴裡放,香香甜甜的味道就征服了你的味蕾,那是今天的大棚蔬菜無法超越的。記憶中的小河邊,有我童年的玩伴,依稀記得,堤岸上,河溝里,總有我們玩鬧的身影。春天裡,采一束野花過家家,那時候的小小新娘,如今嫁到了誰家?

夏天裡,用蓖麻的莖做喇叭,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玩著玩著忘了回家。秋天裡,摘一朵蒲公英吹一下,漫天飛舞,去了遠方,是風兒給它們安了家。冬天裡,小腳印踩著雪花,一排排,一對對,咯吱咯吱,撲騰撲騰,嚇得麻雀找不到家。記憶中的小河邊,還是一個「大眾澡堂」,炎熱的夏夜,跳進河裡,清涼的河水就退去了人們一天的酷熱和疲憊。當然,男女是分開區域的,人們都遵循著規矩,不准異性進入各自的區域,況且,婦女們是穿著內衣下水的,岸上也有婦女把風,不會給偷窺者機會的。

小孩子是不能獨自下水的,要有大人帶著,這可是學游泳的好機會,村裡的男孩子許多都會游泳,怕水的我去了幾次都沒有學會,享受不了河裡游泳的樂趣,成了小夥伴口中的「旱鴨子」。其實他們說狗刨是最好學的,基本的教學口號是:手撓腳撲通。他們說很簡單,可我愣是學不會,沒辦法,只能望而卻步了、避其遠之了。

記憶中的小河邊,還有父親抗洪的背影,狂風暴雨的夏夜,村幹部和黨員們組成強險隊,守護著村民的安寧。不寬的河道,窄小的河堤,承受著上游泄洪的壓力和暴風雨的侵襲,稍有不慎,就有決堤的危險,搶險隊日夜堅守,死死守護,牢牢的守衛著村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有一次接到上級通知,幾日的暴風雨可能誘發地震,建議村民在街上搭帳篷過夜,可父親執意要去抗洪,留下娘和年幼的我們在家發愁,看著鄰居們一個個鑽進了帳篷避難,娘就號召我們一起動手,用繩子把幾根木頭捆成一個三腳架,在外面搭上一塊塑料布,再用磚頭壓住塑料布的邊角,把簡易的木床抬進去,我們姊妹幾個擠著躺下,娘坐在一邊守著我們,熬過了危險的那幾個晚上,娘的眼睛都腫成了桃子。

在那貧窮的年代,原生態的小河水清澈見底,水溫冬暖夏涼,河裡魚蝦成群,田地里的農作物長勢喜人,滋養著兩岸淳樸的村民。後來有一段時間,落後的工業把她污染,河水變得渾濁了,加上長期的疏於治理,水草蔓生,淤泥堆積,垃圾遍地,我們的母親河受傷了,她傷的很痛,我們也很難過,真的希望母親河能恢復原來乾淨的樣子。

近幾年,政府加大了治理的力度,拓寬了河道,清理了雜物,消除了污染源,拆除了有礙觀瞻的建築物,一個嶄新的現代化的河道讓人們耳目一新,幸福感油然而生,讓長久出門在外的求學者和打工人回來後,竟然找不到了家,不敢相信這是曾經的小河溝。如今的小河邊,河道暢通,堤路寬闊,兩岸花香,四季流長,在不久的將來,也許還會通上遊船,真心盼望政府能把保護母親河的工作長久的做下去,為兩岸的村民帶來真真正正、實實惠惠的好處,我想,會的,一定會的!家鄉的小河,不僅應該只有美好的回憶,還應該有殷切的希望,幸福的生活,讓我們一起保護好母親河,為長久的生存環境做保障,祖祖輩輩的傳承下去!我愛家鄉的小河——滏陽河!


作者簡介:王曉坡,河北邯鄲人,40歲,自由職業者,愛好旅遊攝影和寫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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