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顧 韓
編輯|李春暉
無論業界如何質疑，不得不承認，炙手可熱的爆款紅人大多出自網文IP改編劇。2019年的最新情況是，男頻IP一朝揚眉吐氣，暑期有《全職高手》，年底有《從前有座靈劍山》、《慶餘年》，男讀者的老鐵終於也成了女觀眾的老公。
突破圈層、擁抱主流是所有網生內容的歸宿，發展歷史最久的網絡文學又怎會例外。網絡文學有過很先鋒、很小眾的時候，讀者可以在閱讀中解構經典、穿越時空、稱王稱霸、左擁右抱。近幾年，大家好像又普遍不那麼浮誇了。你甚至能在網文里看到刷題、種田、做手術，乃至穿回過去投身祖國建設的主角。
網絡文學與傳統文學最大的區別，其實從不在內容或手法，而在於創作平台和盈利模式。在線更新與開放評論消除了讀者與作者的距離。付費訂閱與打賞，讓網文寫作成為一種高度市場導向的生產。無下限地迎合不一定會成功，但成功的作者一定非常懂讀者、懂市場。
某種程度上，這也讓網文成為一面鏡子，精準反射出受眾喜好與時代情緒：上一代逆天改命、宏大敘事，這一代輕鬆沙雕、吐槽玩梗；上一代偏愛狗血痴纏談戀愛，這一代推崇獨立自主女強人；上一代傾向於往異世界穿越，這一代則喜歡在現實語境中開掛……什麼是代溝？這就是代溝。
當然，換個樂觀點的角度看，想要搞懂年輕人，一份網文榜單，沒準兒就足夠了。
進擊的網文，破圈的閱文
儘管多種文娛形式在人們生活中占據的時間份額和消費支出比重不斷增長，老大哥網文寶刀未老，仍提供無可替代的內容體驗。據統計，截至2019年6月，我國網絡文學用戶規模達4.55億，占到網民整體的53.2%。
一旦談到網文，閱文集團絕對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2002年，起點中文網誕生，之後經由發展整合，成長為囊括QQ閱讀、起點中文網、新麗傳媒、紅袖添香等品牌，擁有1170萬部作品儲備、780萬名創作者，覆蓋200多種內容品類、觸達數億用戶的閱文，在行業中絕對領跑。
作為整個網絡文學行業的縮影，年輕化的趨勢在這裡一覽無餘。閱文集團2018網絡文學發展報告中顯示，2018年Z世代（95後）網文用戶規模同比提升近20%，付費用戶規模同比提升近15%，Z世代正在加速占領網絡文學領域。
相應的，在作者層面，越來越多的90後、95後新銳作家在寫作平台上脫穎而出。2018年新增作家群體中，90後作家占比超七成，95後作家占比近五成。
讀者與作者年齡近似、思維同頻，方便了粉絲生態的建立。Z世代注重精神享受、易受興趣內容驅動，追求互動性和參與感，支持某作品的方式不再僅僅是悶頭付費，可以是投月票（專門為付費用戶設計、以付費作品為投票對象的虛擬選票）、真金白銀打賞，也可以是搞同人產出，或者吹上一段真情實感的彩虹屁。當然，評論區更多的還是沙雕書友們的吐槽。但「短小無力」又怎麼算是diss呢？那叫愛之深責之切。
以硬糖君不多的使用體驗來看，這起點APP的設計著實「心機」：簽到、做任務、領積分、得道具，面向的想必是玩遊戲的男性用戶。而各種榜單、社區，飯圈女孩看著估計會親切不已。不僅能給作品投票，還可以給喜歡的角色比心，甚至還能花式打榜……還等什麼，干就完了。
過往月票排行的意義主要在於數據脫水，如實呈現作品有多少付費訂閱的核心用戶，以及在這些用戶中的認可度。而在讀者粉絲化的情況下，月票多少也成為了粉絲忠誠度、活躍度的某種象徵，排名與評論量呈正相關。
原理其實和追星一樣，越愛越有，越愛越多。基於對同一部作品的愛，大家走到一起，在互動交流的過程中，新的情感體驗不斷累加，最終形成一股強大的驅動力，小說也就變成了IP。只不過，以往讀者散落在各處，評估起來不易，而現在不僅各種社交平台發達，起點也運營起了粉絲社區，作品連載的過程中就可以IP化，並從各項數據排行中顯示出潛力大小。
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年輕人親手把有關自己閱讀、創作興趣的秘鑰交到了平台手中。而閱文用這些大數據做的，可不止是變現。
行業題材，網文跑在國產劇前頭
2015年，閱文集團第一次以付費用戶在全年中為作品投出的月票總數為核心衡量依據，評選出每年度的「中國原創文學風雲榜」。這是中國首個集合核心原創平台專業能力大數據優勢以及權威媒體調研、評測、傳播能力，面向行業及社會公眾發布的原創文學榜單，也是目前原創文學最具價值指向性、影響力、權威性的榜單品牌。
於是，年輕人閱讀興趣的變動，誠實地體現在歷年上榜作品的起起落落中。2015年，首屆風雲榜評選出的男頻作品TOP10中，仙俠玄幻足有七部之多，第一位是耳根的《我欲封天》，貓膩的《擇天記》排第十。
女頻TOP10中，古代言情也占據了壓倒性優勢，唯二的現代言情，一個是葉非夜的《國民老公帶回家》（已改編為動漫和網劇），一個是公子如雪的《征服遊戲》，男主叫「皇甫耀陽」，你品，你細品。
而隨著監管部門的價值引導、讀者與作者的更新換代，題材多元化成為網文內容發展的新趨勢，越來越有「類型文學」的意思。2018中國原創文學風雲榜TOP50的作品覆蓋了十餘種品類，貼近當下興趣熱點的現實題材作品成為大勢。
雖然許多起點文的連載都是兩三年起跳，但歷屆文學原創風雲榜的獲獎重合度不足27%，可見更新換代之快。2019年的榜單分類、上榜作品與2015年相比已完全不同。
2019年，愛潛水的烏賊作品《詭秘之主》和葉非夜作品《好想住你隔壁》分別領跑男頻、女頻TOP10作品。一個是混雜了克蘇魯元素和蒸汽朋克風格的西幻文，一個是先婚後愛的現代言情。不過，不是霸總把夫人吊風扇那種虐戀，而是追妻火葬場的愛情喜劇。
從2018年起，閱文集團增設了改編價值榜單，從影視改編、遊戲改編和現實主義改編多個維度做出推薦，對影視圈是十分貼心了。觀察這兩年的榜單，硬糖君驚訝地發現：垂直的行業題材在網文中很吃香，而且作品質量、乾貨程度遠超國產劇。
入選2019年現實主義改編價值作品的五部作品，有講述投資行業的《投行之路》；展現各階段、各領域職場女性的《職場新生》；還有描寫醫生、教師所組成的雙職工家庭的《生活挺甜》。超級影視改編價值男頻作品中，有講述醫療行業的《大醫凌然》、刑偵類的《罪無可赦》以及美食加經營的《生活系遊戲》。
志鳥村作品《大醫凌然》屬於時下比較流行的「系統文」，主角一覺醒來（或死後重生），發現自己與一神秘系統綁定，系統發布任務的同時也提供了外掛金手指。這樣，即便故事發生在現實世界，讀者也能獲得某種玩遊戲似的爽感。
小說主角凌然顏值爆表，卻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手術機器，完全接收不到妹子們的信號。這似乎也是網文領域的一個新變化，除了專門的言情類型，作品中的感情戲壓縮再壓縮。不僅女頻作品中推崇女主智商在線、獨立搞事業，男頻作品也不再鍾愛給主角開後宮。像《全職高手》，就是一部近乎全男陣容的「無CP文」，最終卻因出色的人物描寫收穫了大批女性讀者。
或許是因為這屆年輕人比起愛情更相信事業，又或者是因為現實生活中的施展空間不大，才會想要在其他地方收穫成就感。總之，重燃熱血不一定要靠雞湯鼓勵，還可能是因為看著書中主角為了做系統任務，半夜兩三點拎著大錘在外奔跑，從而為鹹魚的自己感到羞愧。
時代記錄者，爆款風向標
娛樂消費越飽和，人們越需要榜單篩選與精品推薦。紙媒時代，美國有紐約時代暢銷書榜、日本有「書店大賞」。隨著網絡文學在中國的地位不斷攀升，「中國原創文學風雲榜」其實發揮的是類似作用。
在IP產業鏈全線打通的當下，這份榜單不僅反映著讀者的喜好興趣，也成為後續IP開發的風向標。《擇天記》、《雙世寵妃》、《從前有座靈劍山》這些熱播影視劇，火箭少女集體出演的《神醫凰後》，原作都曾上榜。
這年頭，做什麼事都要講究排面，榜單也不能隨隨便便在線發布了。紅毯、盛典、明星，必須都安排上。2019年的最新一屆「中國原創文學風雲榜」盛典就以「中國好故事、共築新時代」為主題，由閱文集團攜手東方衛視主辦，今晚（1月18日）在東方衛視播出（錄播，知道你們早就追過直播，對現場八卦了如指掌了）。
盛典上，除數百位名字如雷貫耳、模樣你可能初次見到的網絡作家齊聚一堂，對貴圈流量竟然也做到了不輸影視盛典的一網打盡：肖戰、朱一龍、張若昀、黃軒、王凱、趙麗穎、關曉彤等演員悉數亮相，陳數、李雲迪、徐帆、李少紅這些行業大咖也位列其中。除了頒發榮譽，眾多作家和明星還一起走到台前，講述心中的中國好故事。
過往，我們往往默認明星在光鮮亮麗的台前，而作者隱於幕後，但在當晚的盛典上，聚光燈平等地照耀在二者身上。十餘年走過，許多草根出身、心懷夢想的創作者在網文江湖裡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成為粉絲追捧、後輩仰望的大神寫手。文學網站自然是這場「造神運動」背後的推手，其意圖也十分明確：推動網絡文學從草莽走向廟堂，被主流視野接納。
在北大中文系副教授邵燕君看來，網文中最優秀的作品都具有豐滿的當下性，其中對制度的反思，對文明道路的思考，都以中國當下的處境為出發點，這是過往作品所不能替代的。網文中的類型不但分門別類地滿足著人們的心理需求，形成某種「全民療傷機制」，也在「爽」的基礎上重建道德底線。
「這些道德很樸素，很原始，一點也不高大上，但卻是在慾望深處升起來的，特別靠得住，是重建『主流價值觀』的基礎。」而參與到「重建主流價值觀」中的寫手，理當取得相應的社會認同。
國內頂尖網絡原創文學作家、傳統名作家、權威媒體、文化名家、演藝明星以及文娛產業各大廠商匯聚一堂，坐而論道，中國原創文學風雲榜年終盛典對內已經贏得文創產業的高度參與，對外則有望成為具有公信力與大眾熱議度的年度盛事。如若IP屆也有自己的奧斯卡，想必就是它了。
附：2019閱文超級IP風雲盛典暨第五屆中國原創文學風雲榜盛典推薦名單
原創文學風雲榜男生頻道
《詭秘之主》 愛潛水的烏賊
《全球高武》老鷹吃小雞
《諜影風雲》尋青藤
《伏天氏》凈無痕
《大醫凌然》志鳥村
《手術直播間》真熊初墨
《星臨》育
《修真聊天群》聖騎士的傳說
《我要當學霸》晨星LL
《第一序列》會說話的肘子
原創文學風雲榜女生頻道
《好想住你隔壁》葉非夜
《餘生有你，甜又暖》囧囧有妖
《夫人你馬甲又掉了》 一路煩花
《神醫凰後》蘇小暖
《你好，King先生》錦凰
《遇見，傅先生》無盡相思
《你是我戒不掉的甜》浮屠妖
《南城待月歸》公子衍
《這個大佬畫風不對》墨泠
《傾國策之西方有佳人》寒武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