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雅婷
編輯/李卓希
工作中的朱彬。目前，華中科技大學附屬協和醫院共有500多名醫護人員奮戰在抗擊疫情的一線，另有20多名專家、80多名醫護人員正在其他定點診療醫院進行支援。攝影/劉坤維
華中科技大學附屬協和醫院（以下簡稱武漢協和醫院）位於武漢市疫情防控最嚴峻的地區——漢口區，這裡也是抗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的主戰場之一。疫情爆發後，為了更好地收治患者，武漢協和醫院將發熱門診擴大了5倍，500多名醫護人員主動走向抗擊疫情的最前線，24小時輪流堅守崗位。
感染科主治醫生朱彬是這500多位白衣戰士中的一位。很多人不知道，為了能與同事們站在一起，他歷經波折，逆向而行，經歷了一場一個人的「千里走單騎」。
「一定要和大家在一起！」
作為科室年輕骨幹，當時朱彬正在上海華山醫院感染科進修學習，原定計劃是從去年12月到今年2月，為期三個月。然而，隨著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迅速蔓延，武漢疫情的形勢一天比一天嚴峻，朱彬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關鍵時刻，他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和大家在一起！」於是向兩邊科室提出回武漢協和支援的申請。華山醫院感染科對他的申請表示充分理解，當時就予以同意。可協和醫院感染科的鄭昕主任考慮到朱彬這次學習機會難得，對他個人的發展大有助益，還想讓他堅持原計劃，因此婉拒了他的申請。
但隨著疫情愈發洶湧，協和醫院擴充了發熱門診和隔離病區，又派遣人員支援定點醫院，醫務人員的工作強度空前加大。1月23日，朱彬再次提出申請，這次，鄭主任同意了。
「我是一名醫生，我必須要回去上班」
得到批准後，朱彬原本想跟隨上海支援武漢的醫療隊一起返回，但是因為時間來不及，再加上航班座位有限，朱彬只能自己想辦法。隨著武漢的防控舉措進一步嚴格，通往武漢的交通情況開始充滿變數。如何回武漢，成了問題。
在訂票軟體上查詢到1月23日當天還有一班飛武漢的航班，他趕緊預訂。可僅過了幾小時，便發現航班取消，下一趟航班最早也只能在25日出發。他試了試火車票，同樣顯示停運。
一想到還需要繼續等待2天，朱彬就有些坐不住，當他聽說華山醫院有醫療隊即將趕赴武漢支援時，還想同時試試能否隨隊出發。但由於醫療隊當天晚上就緊急出動，並未通過他的臨時申請，他只好繼續等待25日的飛機。可到了24日晚上臨出發的前夜，航班再次取消。
在嘗試過各種從上海直接返回武漢的辦法失敗後，朱彬決定繞道返回武漢。他想到，先飛到武漢周邊的大城市，再租車開回武漢，說不定可行。抱著試試的心態，他選擇了先飛赴湖南長沙。
1月27日中午，飛機落地長沙黃花機場。在機場租車點取到車的朱彬，馬不停蹄，從長沙開了四個小時的高速。當時租車公司的客服發現他把目的地設為武漢，還特意打來電話，詢問原因。「我說我是一名醫生，我必須要回去上班。」
租車的費用是3000多塊錢。朱彬當時只想儘快趕回，對費用的問題並沒有放在心上。租車公司了解到他的情況後，主動免掉了所有費用。這讓他感覺非常溫暖，「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的身後是無數熱心關注疫情的同胞。」
帶著工作證和胸牌，再加上提前讓醫院開具了證明和手續，朱彬順利地進入了武漢。
1月27日下午5點多，他終於回到了武漢。那一刻，在經歷了許多個焦躁等待的日子後，他體會到了很久沒有的安寧與平靜，「終於回家了！」
「沒有一個人會往後退」
回武漢路上的艱辛與波折，朱彬從未主動提起。他覺得和一直在一線的同事們相比，這些不算什麼。到武漢後，他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給了團隊負責人，要求儘快給自己安排工作。
從1月31號開始，朱彬正式加入科室排班。發熱門診是24小時值班，來就診的患者普遍有發熱症狀，很多還合併呼吸道症狀。朱彬發現情況比自己預想的要嚴重得多，病人不但多，而且病情很複雜。他負責在發熱門診坐診，6小時一個班次。自打上班後，朱彬就沒有回過家。休息的時候就住在醫院統一安排的賓館中，一是防止交叉感染，二是也方便一有緊急情況可以及時趕到。
一旦穿上防護服，朱彬必須6小時不吃不喝不上廁所。否則一脫一穿就是半個小時，病人的診療就耽誤了。他坦言，工作太忙，每天基本連軸轉，長時間悶在防護服裡面，從生理到心理都是一種煎熬。
作為團隊負責人，鄭昕對朱彬非常了解，對他的回歸併不意外。「醫護人員就是這樣一個戰鬥的集體，大家互幫互助，在這樣的時候，不管是誰，沒有一個人會往後退。」鄭昕說。
本文作者劉雅婷為湖北廣播電視台湖北之聲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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