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西班牙流行性感冒

大塊頭談歷史 發佈 2020-01-27T19:12:20+00:00

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是人類歷史上第二致命的傳染病,在1918~1919年曾經造成全世界約10億人感染,2千5百萬到4千萬人死亡;其全球平均致死率約為2.5%-5%,和一般流感的0.1%比較起來較為致命,感染率也達到了5%。

80多年前有一個至少在全球造成幾千萬人死亡的兇手,它還從未接受正義的審判。科學家相信,研究惡貫滿盈的1918年「西班牙流感」可能有助於人類防範另一場災難性流感的襲擊。

今天,1918年在人們的記憶中是模糊的。那年,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同盟國的戰敗投降而告終。戰爭造成了1000多萬人死亡,更多的人流離失所。在經歷了4年之久的慘烈戰爭後,人們盼望著和平寧靜的生活。然而就在此刻,一場更大規模的災難使得一次大戰的死亡幽靈相形見絀。這場在很多歷史書中只是一則小小腳註的災難,就是所謂的「西班牙流感」。

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是人類歷史上第二致命的傳染病,在1918~1919年曾經造成全世界約10億人感染,2千5百萬到4千萬人死亡(當時世界人口約17億人);其全球平均致死率約為2.5%-5%,和一般流感的0.1%比較起來較為致命,感染率也達到了5%。



其名字的由來並不是因為此流感從西班牙爆發;而是因為當時西班牙有約8百萬人感染了此病,甚至連西班牙國王也感染了此病,當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士兵回國,各國都在散播好消息,而西班牙十分誠實的爆出本國爆發了流感,所以被稱為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至於在西班牙則稱此為法國型流行性感冒。


西班牙流感的影響,在約6個月內奪去2千5百萬到4千萬(一說7千萬或一億)條生命,比持續了52個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還多。此外此流感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提早結束的原因之一,因為各國都已沒有額外的兵力作戰。


流感經過


西班牙型流感可以簡單分為三波,第一波發生於1918年春季,基本上只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第二波發生於1918年秋季,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波;第三波發生於1919年冬季至1920年年春季,死亡率介於第一波和第二波之間。第一波有記錄的流感發生於1918年3月4日一處位於美國堪薩斯州的軍營(Camp Funston,Kansas),但當時的症狀只有頭痛、高燒、肌肉酸痛和食欲不振而已。然而在當時的說法則指出,這波流感是源於中國南部,由1917年中國支援歐戰的勞工所傳播,但並無相關證據。4月正處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法國也傳出流感,3月中國、5月西班牙、6月英國,也相繼發生病情,但都不嚴重。



同年8月剛離開西非國家獅子山的英國船上發生了致命的流感,在該船抵達英國之前,75%的船員被感染,7%的船員死亡,另外多艘船隻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另一說第二波的源頭是當時蘇聯的阿什哈巴德(今屬土庫曼斯坦)。8月27日,流感傳回美國,並在波士頓的碼頭工人間傳播,而法國的布萊斯特(Brest)也在幾乎同一時間爆發了流感;9月開始在歐洲和美國普遍傳播,並在數星期內傳到世界各地。第二波流感和過去的流行性感冒不同,在20~35歲的青壯年族群中死亡率特別高,其症狀除了高燒、頭痛之外,還有臉色發青和咳血等。許多人早上還正常,中午染病,晚上便死亡。許多城市限制市民前往公共場所,電影院、舞廳、運動場所等都被關閉長達超過一年。同年10月是美國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個月,20萬美國人在這個月死去,1918年美國的平均壽命因此比平常減少了12年。


第三波流感在大約1919年冬季開始在許多地方出現,至1920年春季起便逐漸神秘地消失(除了澳大利亞和夏威夷之外)。此流感漫延全球,從阿拉斯加的愛斯基摩部落到太平洋中央的薩摩亞島,無一倖免;許多愛斯基摩部落是一村一村的死絕,在薩摩亞死亡率更高達25%。亞馬遜河口的馬拉若島是當時世界上唯一沒有感染報告的人口聚集地。

西班牙流感的影響,在約6個月內奪去2千5百萬到4千萬(一說7千萬或一億)條生命,比持續了52個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還多。此外此流感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提早結束的原因之一,因為各國都已沒有額外的兵力作戰。


在一波的大流感也傳入台灣,在當時造成約兩萬五千人的死亡。

西班牙型流感在18個月內便完全消失,而其病株從來都沒有被真正辨認。

死亡人數


目前的死亡人數尚無定論,最保守估計是2000餘萬人。由於當時正處於第一次世界大戰與戰爭剛結束時期,因此大部份的國家都沒有詳細的統計資料。

洲 死亡人數

北美洲 107.6萬

南美洲 32.7萬

歐洲 216.3萬

亞洲 1575.7萬,其中印度死亡人數為全球最多,大約1250萬人。

大洋洲 96.5萬

非洲 135.3萬

全世界 2164.2萬

人們對抗西班牙流感措施

但是,這場「現代黑死病」既不是源於西班牙,也不是什麼「法伊弗氏桿菌」引發的——壓根就不是細菌引發的。

第一個病例出現在法國,但是還處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法國實施了新聞管制,所以沒有任何報導。而西班牙在一戰中保持了中立,新聞較為自由,才成了最初報導的國家。沒想到的是,公開報導西班牙背負了病源地的惡名,西班牙人有理由憤憤不平。

至於法伊弗氏桿菌,純屬子虛烏有,只不過是一種對公眾的撫慰。當時科學已經取代了宗教,成為人們對抗瘟疫的信仰。而那時候的科學觀念認為,細菌是所有瘟疫的源頭,找到致病細菌就能找到治療手段。因此,法伊弗氏桿菌的出現給了人們極大的安慰。

然而,這也僅僅是心理上的安慰。

西班牙大流感從未被有效治癒過,轟轟烈烈的隔離措施好像也沒有阻止病情的傳染——大規模的隔離營地為後來納粹德國的集中營事業提供了靈感。既然生理疾病可以集中隔離,那麼「種族病」「思想病」「性心理病」也可以如此處理。


剛剛進入現代的日本,街頭流行起口罩,大和民族從此成為口罩愛好者,連口罩的形制也被保留至今。這種隔離性質的預防措施,也成了此後所有國家對抗傳染病的標配。

消毒也和隔離一樣在各國大範圍開展,連孱弱的北洋政府也在北京採取了一些消滅法伊弗氏桿菌的消毒措施。至於效果,誰知道氣味刺鼻的消毒液到底幹掉了多少病原體——再強調一遍,不存在法伊弗氏桿菌。


大流感帶來的恐慌也促使一部分人逃離城市,可是這一次適得其反,人口遷移幫助了瘟疫的散布。美國在一個月時間內,流感就從人口稠密的東部傳播到了西部。


西班牙大流感來去匆匆,1920年後神秘消失,人們在很長時間裡還擔心它會像黑死病那樣捲土重來。

就在大流感爆發時,少數科學家正在努力證明一個假想——存在一種比細菌微小的致病生物,並且為其命名「病毒」。


這個在很多科學同行看來屬於怪力亂神的想法,在20世紀40年代末被電子顯微鏡證實。於是,病毒成了西班牙大流感的元兇最大嫌疑,但是到底是豬流感病毒還是禽流感病毒,至今沒有定論。


從黑死病到西班牙大流感,我們可以驚訝地發現,其實人類在幾百年間對瘟疫的應對,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變化,治療、隔離、消毒、撫慰以及逃離。


有些措施得到了改進,比如隔離工作的組織化程度更高,消毒也更有效率,但是能不能治療和預防就要看運氣。

比如天花的預防從古代中國的「人痘」開始使用,19世紀從英國開始採用更為安全的牛痘疫苗,讓這種惡性傳染病得到了控制。


十七世紀從美洲秘魯傳播出來的金雞納霜成為了對抗瘧疾的靈藥。這些預防和治療措施遠遠走在了致病機理的病理學研究之前,拯救了很多生命。

但是,還有很多傳染病還是無解。

現代國家和現代科學創造了一種無所不能的幻覺,然而事實是對抗瘟疫依舊是個難題。大自然創造了人類,也創造了細菌、病毒、寄生蟲,不同生命體之間衝突是大自然永恆的主題,無法逃避。

這既不是什麼大自然的報復,也不是征服自然的目標,只不過正常的自然生態。

真正讓人類減少瘟疫威脅的是繁榮富庶的社會進步,任何已開發國家的瘟疫死亡人數、爆發頻率都要低於發展中國家。

這並不是單純的醫療技術問題,而是更清潔的水源、更好的公共和私人衛生條件,豐富的營養帶來的健康水平,讓已開發國家有了更高的公共衛生水平。

而疫病防控治療的手段進步雖然毋庸置疑,卻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大有力,更不要說無所不能了。當瘟疫爆發時,疫病防控是人類社會最後的防線,但是奇蹟不可指望。

2002年到2003年SARS來襲,涉及32個國家和地區,全球發現8422個病例,死亡919人,病死率近11%。比起黑死病、天花、西班牙大流感之流「老魔鬼」相比,規模小到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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