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舌尖

神婆愛喫 發佈 2021-10-19T00:20:39+00:00

提起古人的口中三寸,我們這些明顯比皇帝吃得好的現代人,真是操碎了心。一想到古人不挑食,挑食就餓死,聊完天,我就覺得特別有優越感,吃泡麵都香!


[ The sense of time ]

古味


提起古人的口中三寸,

我們這些明顯比皇帝吃得好的現代人,

真是操碎了心。


我和做古董的朋友經常閒聊古代人生活水平。一想到古人不挑食,挑食就餓死,聊完天,我就覺得特別有優越感,吃泡麵都香!


八卦古代烹飪二三事


不管有多原始,每個朝代都有餐桌上的魅力。先秦戰亂里已經有肉脯吃,明代人除了生孩子,吃麵也很有興趣。當然,我們仍然可以大言不慚說 ,古代也許牛生肉Tatar也是高級料理,不必混充「新貴」。咱雖然覺得刺身的原味很好吃,但有了低溫液氮處理,才可以放心吃。畢竟,生鮮得零下35℃的極低溫下冷凍20小時,或者-20℃以下冷凍7天,那些寄生蟲才可以基本在我們拉得死去活來前被殺死。放在古代,一個小小的痢疾就可以要了人命。


不得不承認,我們現在眼前的每一盤菜,都是一攤子吃內吃外的歷史。50萬年前,老祖宗學會了用火,如今看來這微不足道的小科技,讓食物連同人生的味道,溫柔可愛起來。


隨著青銅器的發明,人們有了吃喝的儀式感,「斷割(刀工)」、「煎熬(火候)」、「齊和(調味)」,三者是當時的中國烹飪技術要素。但,我們仍然要給祖宗們一點研究吃喝的時間。秦始皇統一六國,最好的美味也不過是傳說中彭祖(彭鏗)為堯帝燒制的"雉羹"(野雞湯)。唐朝是宇宙中心,連炸薯條也吃不上,因為「炸」還沒發明。



我對古法味道著迷,收集大量國內外的吃喝老方子,《神婆私藏中古食譜》也做了快三十期了。我照本宣科地復刻收藏書籍菜譜里的古色、古香與古味,裡面不乏「蓮房魚包」等自虐式中國古代名菜。一般過程性感,味道骨感,這讓我想起金庸書中描寫黃蓉做的「二十四橋明月夜」:「那豆腐卻是非同小可,先把一隻火腿剖開,挖了廿四個圓孔,將豆腐削成廿四個小球分別放入孔內,扎住火腿再蒸,等到蒸熟,火腿的鮮味已全到了豆腐之中,火腿卻棄去不食。洪七公一嘗,自然大為傾倒。這味蒸豆腐也有個唐詩的名目,叫作《二十四橋明月夜》。」


刷洗鍋碗瓢盆的夢醒時分,我明白「蓮房魚包」與「二十四橋明月夜」,都沒有普通豆腐肉丸好吃。我甚至告訴「神婆愛吃」的粉絲,願意的話,裡面請便加點魚蝦滑與火腿丁調味,保准鮮香四溢。


我有時候想,也許古人們實在是因為選擇少,所以幸福,礙於條件有限,只能眼見為食,頓頓好吃。百年後,我們的後代也是這樣想的吧?


美饌細節之美


我不能身臨其境去古代吃,於是從書里與博物館裡見古代美饌的「世面」,那些頂尖的「講究」,只能讓我感慨現代的粗糙。有限的食材選擇,讓古人在「美」上不遺餘力。文人雅士,可以不吃肉,但不能不美。


沒有照片的年代,看畫就很直觀:《佚名絲路山水地圖》東起嘉峪關,西至天方城,是幫助皇帝理解世界的宮廷內參;唐(五代)的《韓熙載夜宴圖》是唐五代時期夜宴的流程詳解圖;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如快照般呈現了北宋大城市生活。會玩還要看記錄明宣宗運動項目的《朱瞻基行樂圖卷》;當然,在《郎世寧乾隆圍獵聚餐圖軸》中,獵畢休整,煮食鹿肉的乾隆皇帝也不差;論禮儀,那還是《清人畫顒琰萬壽圖像軸》裡辦壽宴的老太后贏了。


為做一個名叫「鏡花水月」的古宴席顧問,我找古宴資料幾乎找瞎了眼睛,那宴席剛好放在蘇州博物館的園林里,蘇博的朋友好心贈送我一本明代文震亨寫的《長物志》。而其實明代之前,筷子,這一吃貨的基礎作案工具,是沒有真正定型的。跟我們這會正相反,商朝箸並不是吃飯的工具,而是用來撈有湯羹的菜的,當時吃飯的主要工具還是勺子。到明代,在講究人家,箸(筷子)得象牙或者金銀,連撥爐灰的「匙箸」都要紫銅的。裝筷子的桶也必須考究,那叫「箸瓶」,「官、哥、定窯者雖佳,不宜日用,吳中近制短頸細孔者,插箸下重不仆,銅者不入品。」當時我就想,明人一定是靠美充飢的吧。


我們現在覺得精巧到不敢碰的東西,都是人家吃吃喝喝的日常用品。而我們現在提倡的「實用之美」,好像真的只剩下「實用」。


這幾天各種朋友都在討論新出的iphone13餐桌上拍照如何好,其實手機釉色也有美學,譬如:月光白、珍珠白、象牙白...這些名字乍聽是容易讓人費解,「不懂黑是什麼黑,白是什麼白」。一旦細品,我們就不難明白韻味。任何我們看到的顏色,其實都是複合的,那細微獨特性的美學根基,就是我們中國的瓷器。


釉色是與火較量之後,才有的奇蹟。每種優美的顏色,都可能永恆而孤獨,值得被銘記。明代錢塘有個名仕叫高濂,他說過汝窯的釉色:「天青為貴,粉青為上,天藍彌足珍貴。」天青是一種暖暖的藍色,帶著雨過天晴的表情,可遇不可求。粉青更難得,遇見「天藍」的概率就像中彩票。


我覺得更有「人情味」的是官窯里的「炒米黃釉」,大概是帶了食物名字的緣故,對我來說,那個「炒」字裡有煙火氣,更可親。那是窯溫不足的產物,官員本來是要燒「粉青釉」的,意外燒成米黃。因為合格的實在太少,宋代米黃釉的正宮地位逐漸被認可,大概官員為了順利交差,還斗膽給這種顏色取了個雅致的名字「蒼莨色」,是新長竹子的顏色。結果,因為「美」,還保了命。


清代的美食家袁枚在《隨園食單》中說:「美食不如美器,斯語是也。」我覺得,他要是穿越到現代吃,這話要收回。


漢唐宋明清的一頓飯


兩天前,我有幸參加了馬爹利美食劇場的宮宴,盛邀來自中華南北的五位廚師,包括四位名廚與一位新秀廚師:中國意境菜的泰斗人物大董(左二)、「做菜頑童」王勇(中)、「川菜先鋒」蘭明路(右一)、「食材獵人」郭元峰(左一),和淮揚菜新秀周弋(右二)。



「夫禮之初,始諸飲食」,這場「千年宮宴新賞」以中國傳統文化為基石,從故宮博物院館藏古畫中尋找靈感,將五代千年的中華傳統文化及飲宴文明融入馬爹利美食劇場。


創意十足的主廚們用自己的作品,穿越時空,去理解千年美食文化的光榮與偉大,平凡與輝煌。縱貫漢唐宋明清之美,用現代寫意技法再現簡直美不勝收。他們以十手連彈共同創作這場上下流連千年的宮宴,傾獻六道宮宴佳肴,分別為:絲路花語、火朣鳳凰胎、樂繹蟹釀橙、茱萸戲星斑、福慶梅花圖、和甜品「一甜千年」。


【漢】為中國的文人們賦予了長煙落日的東方美學,那麼大董將如何用烹調之美表達蒼茫遼闊的意境呢?



大董決定用不平凡的創意去展現2000年前的美食畫卷,漢朝張騫出使西域時帶過來的苜蓿,原產於伊朗,稱作木草之王,有很特別的塞外大漠的味道。石榴籽如寶石般晶瑩,與鮮核桃一起加橄欖油拌勻,紅白色彩交織跳躍,讓人不禁聯想起漢代的歌舞詠。大董用調味後的沙拉醬在盤底畫出圓弧,猶如長河落日,撒上石榴、核桃片,苜蓿苗帶著淡淡的清香正好與酸甜濃郁的芒果球相互襯托,帶著海洋的氣息,也為這道菜增加一點現代的元素。最後,他撒上些檸檬皮,象徵大漠中飄過的點點黃沙。




大董師傅作為中國意境菜創始人,從十五歲習字,一手書法峻秀,如他的意境菜,乍看山水清麗,細品射石飲羽。我剛拜讀完《大董中國意境菜烹飪色彩學》,感慨他是讓中國味道和審美「走出去」、西式技法和食材「走進來」的代表人物。



東起嘉峪關,西至天方城,《佚名絲路山水地圖》重現了張騫出使西域的絲路風光。大董所烹製的前菜「絲路花語」,靈感來自於漢朝帛畫和漆器的投影,渲染出大片的紅、黃和黑色,熱烈中帶有蒼涼,紛繁中秩序井然,詭秘燦爛的巫楚文化氛圍,將漢朝駝鈴叮噹,風沙迷離的意境與想像,與美食美酒美器一併呈現於眼前。色相如繁花錦簇,入口甘甜清爽,異域香氣參差有趣。此刻欣賞的樂聲延承自古時立鼎而食的儀式,代表貴族豪人宴客前的最高禮儀。



多少人曾期待夢回大【唐】,走在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的長安街頭,睹絲路繁忙,盛世風采。萬國來朝的盛世繁華,也帶來了飲食發展的高峰,唐中宗時期的菜餚「鳳凰胎」,便是以開放包容之風對食材的全新演繹,以魚白做原料,以鳳凰入名,整道菜玲瓏剔透潔白如玉,也成為流傳至今的美食傳奇。


唐(五代)的《韓熙載夜宴圖》是殘唐時期高端夜宴的流程詳解圖,在這種落寞的狂歡之前,盛唐時期的京城長安曾經盛行過一種名為「燒尾宴」的特殊宴會。士人新官上任或官員升遷,就以此招待前來恭賀的親朋同僚。其中有一道著名菜式名為「鳳凰胎」,這道菜玲瓏剔透,潔白如玉,以鳳凰入名,寓意吉祥太平——後人考據說是雜治魚白,當時魚子、魚白、魚鰾都是貴族才能享用的名貴食材。



郭元峰人稱食材獵人,長於廣東山區的他跟隨父輩穿梭叢林山谷,搜尋珍稀食材,成就了他冒險敢為的個性。他帶領我們尋味仿古,開啟又一段美食冒險,重啟鳳凰胎的傳奇。鳳凰于飛,翽翽其羽,是美好的寄託,胎即肚,代表腳踏實地的樸實,這種天與地、虛與實的結合,賦予了這道菜我們中國人特有的內涵和意境。


他想要的魚肚是大小厚薄適中,軟糯通透的,終於在海邊的村落找到了正在晾曬的鰻魚肚。優質花膠魚肚如鳳凰羽翼,以火朣本味釀製,剖入胎肚中,金華火腿熬製的湯底帶來濃烈香氣,雞肉熬製的翠玉湯汁,最後撒上西班牙火腿粒。源於上唐的傳奇美饌,在他的不拘與敢為中,匯聚山海的靈氣,中西的精粹,於這道【火朣鳳凰胎】中重啟,大唐鋒芒一世的風華似乎定格於盤中,流淌進我們的心裡。



同樣美不勝收的還有的在桌邊如萬花筒般綻放的寶花紋圖樣投影,這種在隋唐時期流行的團窠花卉圖案,融入了當年貴重的礦物質顏料和金屬色,比如硃砂、祖母綠、琉璃青,還有波斯金匠用來鑄碗的黃金。



始於漢代的越窯在唐朝達到了工藝的精湛的頂峰,這款越窯鳥式杯,敞口微斂,弧壁漸收,高圈足外撇。杯外壁貼塑一飛鳥,頭部高出杯口,伸展雙翅,相對處飾鳥尾為柄。杯中相佐是馬爹利藍帶,其精緻細膩的花香,豐滿、圓潤、高雅的口感,都與絲路花語相得益彰。讓人想起,當年天子御座前設有香案,朝臣要在瀰漫著神奇魔幻的香氣中處理國事。怎能不讓人心馳神往,一眼萬年。



【宋】人以一種清純素雅的美學表達心中的喜悅,在崇雅之風的推動下,宋朝的工藝也在藝術的氛圍中流轉。其中一道蟹釀橙,充滿著巧思,恰似一副宋朝美食地圖。


宋代海洋貿易極為發達,水產品獲得極為便利。在宋朝的時候,蟹被稱為人間風尚,食蟹的風尚盛行一時,宋文宗就是食蟹的大腕,每頓都離不開蟹。蘇東坡最愛的是霜降炙兩螯,霜降指的就是秋天,秋風起,蟹腳癢,當秋色連波,大閘蟹進入最肥美的季節。


王勇等來了宋朝名菜蟹釀橙的最佳時機,好的蟹青殼白肚金爪黃毛,在宋朝的時候蟹的做法已經有很多了,水煮、油炸、生醃。在當時蟹釀橙絕對算得上是一道創新菜,橙揭頂,去瓤,留少許蟹膏肉,蟹無形但味悠長,宋朝廚師已經做到極致。王勇怎麼用全新的蟹釀橙去勾畫宋的風雅。


清河郡王張俊在招待宋高宗的豪華宴會上,端出蟹釀橙作為第八盞下酒菜;在文士食譜《山家清供》中,蟹釀橙則獨占一個篇章——其味香而鮮,使人有新酒菊花、香橙螃蟹之興,風雅得很。


王勇師傅從業30年,從粵菜、寧波菜、本幫菜到創意菜,他行走江湖不憚於變化和嘗試,各種各樣的經驗經年累月地埋在金沙廳的廚房裡,自然而然地開出了自己的花色。萬法皆可學,無式不可用。王勇有人叫他國宴大廚,他卻更喜歡「做菜頑童」這個稱號,他說:「食材是廚師的玩具,面對玩具我們的心應該是自由快樂,廚師不僅僅是個工作,而是樂在其中的享受。」



王勇玩味一道傳承800多年的蟹釀橙,是百無禁忌,唯玩盡心。即便是經典如蟹釀橙,王勇亦能演繹出新意。新鮮肥美的大閘蟹拆蟹取肉,熬製蟹油炒蟹肉提取蟹的香味,以米醋等調味。臍橙酸甜適中,與蟹肉相互襯托。帶子是海味珍品,用火燒激發出帶子淡淡的香,加入醬汁,手工攪拌,放入切成細丁的帶子。他用帶子和魚肉打出的白膏是如玉雕般的皮囊,內里包著手拆新鮮大閘蟹和醋。兩種材質的碰撞帶來跳躍的口感,將香橙蟹肉包入其中,入溫水養熟,湖鮮和海鮮就這樣不期而遇。微有酸甜爆漿,橙醋芳香,幾絲菊花瓣,更合宋人賞菊食菊的傳統。



宋朝點茶薰香插花追求至純的美,他的創作理念就四個字,簡單自然。這次親自以宋朝風情的點茶技法,拿起茶粉罐,通過金燕缽具,將茶粉撒入杯中,呈現葉子圖案。拿起盤中毫針,蘸取小瓶中的茶湯,在杯中勾勒出線條,心誠有為,宋代文人墨客的風雅之鄉。



相配的是北宋鈞窯天藍釉盞托,碗與托連燒,碗口微斂,瘦底托盤,圈足中空,里外均為天藍色釉。配上以宋朝點茶工藝打制的馬爹利鼎盛,飲酒做茶,其馥郁芬香與蟹釀橙相得益彰。


光影配色隨之吹來宋朝風雅,硃砂、石綠、三青、粉白......取色於宋朝工筆畫藝的螃蟹爬出了中國審美高峰的氣度。



【明】代,辣椒隨鄭和下西洋,而花椒進了中國。蘭明路是川菜名廚,14歲踏入廚藝江湖,從四川鄉村的土建灶台,到新加坡國際酒店的豪廚,他說自己走了最野的路,學了最雜的藝,豪情萬丈為了心中無法割捨的麻辣川味。今天蘭明路帶我們踏上川味尋根之旅,探尋辣在川菜中的前世今生。


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一頓午飯,多道辣菜,據說他兒子朱棣更是最愛辣白菜。可見明朝皇室對辣的熱愛。實際上,辣椒是遲在明朝嘉靖、萬曆年間才傳入中國。明朝的大多數皇帝想吃辣,廚子們得通過其它方式,例如花椒、胡椒、蒜、芥末、茱萸皆可以製造辣味。


辣椒進入四川盆地也不過200多年,在它漂洋過海從南美洲來到中國時,川人就有了賞滋味,好辛香的飲食習慣。對辣味的追求來自另外一種神奇之物,這個就是茱萸,在辣椒沒進入中國之前,我們前人用的辛辣就是茱萸鍾提取的。「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李煜感嘆冉冉秋光留不住,茱萸在古人的詩詞裡總是帶著秋的傷感愁緒。



蘭明路師傅用辣椒結合茱萸,創作的這道「茱萸戲星斑」,即使當年擅於行樂的「朱瞻基」們也會羨慕不已。蘭明路師傅對川菜創新有 15 個字的總結: 四川的味道,世界的食材,國際的表達。他以茱萸、花椒等醃製東星斑,輕煎至熟,皮脆肉嫩,鮮香味美,又以四川傳統的泡菜醬汁、嫩薑、燒椒佐之,滋味持續纏綿,辛香雋永。看似西式擺盤,入口全是四川味道。


豬油加熱後放入茱萸小火慢熬,再倒入器皿中靜置,深藏於茱萸中的辣味開始慢慢浸出,一缸豬油等待著在時間中升華,茱萸液掛上雞蛋麵糊炸至酥脆。接下來另一位川味密碼登場,燒椒醬,燒好的二荊條加上豆豉、皮蛋、蒜末等等調味,味味疊加且又不爭不搶,恰到好處。這個罈子里藏著四川人家裡又一個美味的秘密:泡菜、泡姜、泡辣椒、泡蘿蔔,切碎用豬油炒香,加入魚骨湯,成為濃稠的泡菜汁。川菜的特點會在調味上下很大的功夫,所以說川菜是味覺上的藝術。


東星斑改刀後放入茱萸辣油中,低溫浸熟,茱萸獨有的味道慢慢從表皮滲透至魚肉中,再入煎鍋煎出香味,剝離出的魚皮油炸定型,淋上熬好的泡菜汁,搭配皮蛋燒椒醬,點綴上油炸的茱萸葉和魚皮。這一道茱萸油浸東星斑帶著川菜跨越千年的熱烈,辣味之源濃酸於盤中,一壺濁酒喜相逢。



伴隨這道辣味料理的是粉藍金釉杯,也適合同為蒸餾酒體的馬爹利傲創。 這隻小小的酒杯使用了五種不同的釉質——杯身和杯口的兩種不同藍釉,內部和底部的兩種透明釉,內部的金釉,是現代陶瓷工藝技法的體現。



靈感來自於明代青花瓷的紋飾如波浪般,托舉著星斑之盤。來客恍若置身於青花山水之間,畫意疏朗,色沉而不浮,心神卻要隨之搖擺。



【清】朝滿族入駐中原,北方遊牧民族的豪放之氣隨著清軍入關也被帶進了紫禁城,帶上了皇家的餐桌。豪放這是我第一個想到的詞,這一次領略一下大口吃肉的爽快。豬肉是清宮祭祀祭品的重點,寓意著神聖和吉祥,只是此豬非彼豬,這是來自西班牙伊比利亞的黑豬梅花肉,帶著天然橡木果的香氣,油脂豐富細膩。用醬汁醃製48小時使其入味,放入75度水浴低溫煮兩個小時,將黑豬肉特有的香味和營養牢牢鎖住,再入烤箱高溫烘烤5分鐘至表面焦脆。指點兵馬的大清婉約之美自然需要交融食材的意境知會成型,這道由名廚董振祥融合異國食材打造的【福慶梅花圖】,帶我們走進清宮廷美食的意義。



清朝的皇帝偏愛瓷器,琺瑯,顯示帝王的尊貴與華麗,他把這些豐富的色彩運用到這道菜品的創意里去。義大利米用淡奶油和芝士調味,與南瓜泥攪拌成南瓜飯,以南瓜飯打底,擺上烤好的黑豬肉,搭配上泡菜味的紫色花菜,色彩絢麗的橙味胡蘿蔔,最後淋上由馬爹利干邑和熬煮的黑豬肉原湯調製的醬汁。這一道炙豬肩白肉配義大利醋栗南瓜飯,當西方的食材披上清朝皇家的色彩,絢麗華貴,酒香伴著肉香,帶著思緒漸漸飄散開,似乎又將我們帶回檐牙高啄的紫禁城。


清代的皇帝最愛豬肉,乾隆四十七年除夕宴,食材清單上,絕大多數都是豬肉。同時皇家典禮宴請,也會將豬肉作為重要食材,並在隆重場合分給群臣,由皇帝和大臣一起享用。大董師傅受邀以豬為食材,重新創作一道主菜,將當年只有清代皇帝和大臣才能享用的豬肉料理呈現給食客。實際上,這道中西結合的料理,即便當年的皇帝也無福享用。


梅花肉是老饕們的摯愛,一隻豬身上僅有 20厘米長,肥瘦相間,久煮不老。伊比利亞黑豬運動充足,它的梅花肉更是彈嫩多汁。大董師傅以特製醬汁將之醃製 48 小時,再以 75 攝氏度水溫低溫慢煮兩個半小時,肉質已酥嫩,再炙烤出焦香,妙不可言。盤邊再配以南瓜飯、橙味胡蘿蔔及紫色菜花——真正是福壽雙全的設置。


福祿葫蘆杯配的是過冰的馬爹利 XO,冰醇潤滑,唇齒間留下的無花果和胡桃香氣,擁抱著炙烤後肉脂芳香,讓人感受到大香檳區的雄勁和細膩。


沿襲乾隆大帝寬廣審美維度的福祿壽紋飾,亦在光影變幻中,訴說時代的更迭。



甜,美也。中國積澱千年的美食文化中,甜所代表的並不只是五味當中的一味,甜食帶來的不止是味覺上的愉悅,更擁有幸福平安的精神寄託。周弋是一個80後新生代廚師,從小在揚州長大的他自然流露著揚州的清雅之氣,也有著80後的自由隨性。父親是淮揚菜大師周曉燕,他卻另闢蹊徑的出國學習西點。淮揚菜精、細、雅,就像中國的水墨畫,西餐立體而艷麗,就像西方的油畫,在他看來美沒有界限,食也沒有國界,唯一說服你的是自己的內心。所以回國後他在揚州創立山餐廳,希望在中西融合中不斷攀登高峰,超越自己創造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國色天香。



「鮑螺」不是海鮮,而是一道已經失傳的甜點,一道形如螺絲的甜品,出現在唐朝張懷太子龍的壁畫裡,南宋文人的筆記里,明朝生活美食家張岱的《陶庵夢憶》裡。明人張岱在《陶庵夢憶》中說:蘇州人把乳酪與蔗糖霜和在一起,「熬之濾之漉之掇之印之,為帶骨鮑螺,天下稱為至味」。這是一道近似泡芙的甜點,串起千年,它曾經出現在南宋人的筆記里,出現在《金瓶梅》西門慶和李瓶兒的愛情故事裡,更出現在乾隆時期宮廷宴會裡。青年廚師周弋把揚州的青山煙波水草幻化入全新的「鮑螺」中,海螺狀的日本柚子甘納許,搭配海螺狀的沙棘甘納許,篩上日本抹茶粉,裝飾樹莓碎和胡椒葉,以酸揉甜,覆以甘苦,點綴甜辣,「一甜千年」,竟是四味畢至,成為完美的收官。



宴後,李舒老師打趣說的,清代豬肉不是清代工藝吃到的,因為清代宮廷里的豬肉是完全沒有調味的,所以這頓飯我們吃的一定比皇上吃的好,因為我們有馬爹利。沈爺(著名美食家沈宏非老師)深以為然,他說「千年新賞」重在「新」字上,子曾經曰過,「溫故而知新」。他說:「幾道菜有親切的陌生感,當然有些是熟悉的陌生人,比如王師傅的蟹釀橙,因為自從南宋古籍里發掘,每年蟹季都會做。對我來說是全新味道的是蘭明路師傅的茱萸,因為從前是聽說,第一次吃到這樣的辣。這道菜timing很好,重陽插茱萸的日子,第二天變成吃茱萸的日子。馬爹利用液體的酒給我們普通人激情,用無形的香氣——品牌給了廚師靈感,希望馬爹利給予廚師源源不絕的靈感。」



另外,席間搭配了馬爹利四款臻選酒款:馬爹利鼎盛、馬爹利藍帶、馬爹利藍帶傲創和馬爹利XO。



我回味各時代的宮廷酒具器型,更配合了純飲、冰飲、加熱,甚至於用宋朝點茶手法打制等令人耳目一新的飲酒方式,人自醉。



神 婆 問

你喜歡哪個朝代的吃的?



「白蘭地,

葡萄酒的靈魂。」

——法國諺語


Food Bless You!

中國國際美食博覽會顧問

《神一樣的餐桌》製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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