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軍統特務對遠征軍營長布下天羅地網,要把營長置於死地

歷史青竹 發佈 2022-07-03T16:53:22.326136+00:00

當得知白輝和曹友德、孔權三人,都被姓姚的調到了重慶,進入到了軍統系統之中,並且這次他們三個還參與了對營長方㡣的堵截抓捕行動的時候,營長方㡣嘆了一口氣,心裏面很不是滋味。

他們一邊走,朱文昌一邊給營長方㡣把這段時間重慶這邊,他所知的事情說了一遍。當得知白輝和曹友德、孔權三人,都被姓姚的調到了重慶,進入到了軍統系統之中,並且這次他們三個還參與了對營長方㡣的堵截抓捕行動的時候,營長方㡣嘆了一口氣,心裏面很不是滋味。軍統認為方㡣有通共嫌疑。


最終白輝還是徹底走到了他的對立面去,成為了他的敵人,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他們兄弟一場,營長方㡣本來想著,抗戰結束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可是沒想到,最終白輝卻和他徹底決裂,成為了他的敵人,三年多的一起出生入死積累下來的情分,就此徹底煙消雲散,白輝他們心中只剩下了對自己的痛恨。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麼嗎?營長方㡣回想一下,覺得不是,只能說私慾戰勝了白輝的理智,也戰勝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情誼,該做的他已經都做了,雖然他擋住了白輝晉升的路,但是他不覺得這是他的錯,本來他已經給白輝鋪好了路,可是白輝卻受姚震星的挑撥,等不到接替他的那一天,最終被姚震星當槍使,落得了這樣一個下場。


而姚震星正好利用白輝失意的空擋,將其收入到了麾下,現在的白輝,只能跟著姚震星一條道跑到黑了。既然當不成兄弟了,那麼再見面,他也就不能跟白輝客氣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成了敵人,那就沒什麼客氣可講了,這一點上營長方㡣還是拎得清的,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殘忍,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只要他稍有心軟,就可能會喪命到白輝的手中。


「罷了!既然這樣,就由他去吧!但願他不要碰見我,這次我不會再對他手下留情了!」營長方㡣對李軍他們說道。


「這就對了老大,你以前就是對這廝太客氣了,當初在芷江的時候,就該把這廝弄死拉倒!現在也不會讓他成了姓姚的幫凶!」李軍不滿的對營長方㡣說道。「可以他不仁,但是不能我不義,當時我放過他一次,那是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面子上,現在這份情誼已經用完了,也就自然不用客氣了!由他去吧!」營長方㡣一邊緩緩朝前走,一邊淡然說道。「對了張輝,魏淳還在半路上等著,現在老大已經找到了,你就回去告訴魏淳一聲,你們先回重慶吧!我們陪著老大從其它地方進城!順便你通知一聲范頭,讓他也放心!


」朱文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頭對跟著他們過來的那個叫張輝的老兵說道。張輝聽罷之後停下腳步,開口道:「也行!有你們陪著老大,我也沒啥擔心的了!魏淳累得不輕,他肺上有舊傷,我也不放心他,我回去找他去!我們回城以後,就立即想辦法通知范頭!」「慢點,張輝,你回去之後,告訴范星辰,請他務必要保護好程雁兒,我這邊讓他放心,請他一定想辦法,把程雁兒先弄出軍統的視線,至於辭職不辭職,都無所謂了!」方㡣叫住了張輝,對張輝說道。


「是!老大,我一定把話帶到!嫂子那邊,我們也會去盯著,誰要是敢動嫂子一指頭,我們就弄死他!一定不會讓嫂子落到那些壞人手裡!」張輝立即拍著胸脯說道。


說完之後,張輝便掉頭向著大路方向行去,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現在魏淳早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被埋在了大路旁邊的山坡上,而且是由白輝安排的。


在走出一段路之後,陳二狗又開始跟不上了,氣喘吁吁的拖著腿跟在他們背後,咬著牙堅持著,兩隻腳卻抬不起來了,在地上拖著勉強朝前走。


李雙虎看到了之後,撇了撇嘴,趕上營長方㡣小聲說道:「我說老大,你咋撿了個這廢物呀?」營長方㡣把臉色一整,對李雙虎說道:「你才是廢物!這位小兄弟乃是第十軍的弟兄,去年在衡陽之戰,他們全連就剩下他一個活著!輾轉了一年時間,才走到這裡,險些餓死!我豈能棄之不管?」幾個人一聽這個陳二狗居然是第十軍的,想想第十軍在衡陽之戰中的表現,不由得都肅然起敬,李雙虎輕輕抽自己一個嘴巴,連忙說道:「敢情是第十軍的好漢!是我嘴賤!確實不能不管!別管了,我負責照顧他!」說完就掉頭回去,攙住了陳二狗的腋窩,也變得熱情了起來:「小兄弟,累了吧?這會兒咱還不能停,你堅持堅持,撐著點!我扶著你走!我們老大說你是第十軍的,你們


第十軍都是好樣的!碰見我們老大,你運氣真不賴!來來來,二栓,你也來攙一下這位兄弟!」趙二栓趕緊過來,架住了陳二狗另一側的腋窩,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陳二狗沒有了右手,右邊小臂光禿禿的,而他的身子也輕飄飄的,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頭,總共可能也就只有幾十斤重的樣子,兩個人輕輕一架,就把陳二狗給架了起來。


「算了,我還是背著這個兄弟吧!真造孽,這位小兄弟瘦的跟小雞仔一樣了!」李雙虎看到這個陳二狗瘦成這樣,也明白了他為啥體力這麼差了,衡陽之戰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年了,這個陳二狗能挺到這裡,足見他著實吃了不少苦,李雙虎也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彎腰不由分說便把陳二狗背到了背上。


「使不得,使不得呀!我還能走,還是讓我自己走吧!」陳二狗被李雙虎背起來之後,搞得他手足無措,連忙連聲說道。


「沒事兄弟,我李雙虎這輩子服氣的人不多,你們第十軍的人算是一號!你就安心趴著吧,背著你費不了多少力氣!」李雙虎對陳二狗說道。


「就是,放心吧,我們力氣大,一會兒換我背你!既然老大要帶上你,我們就不能丟下你!」趙二栓在一旁說道。其實趙二栓和李雙虎他們這一路行來,昨晚差不多算是一夜沒睡,一口氣趕出來了八十里,也已經累得不輕了,腳底下因為踩著泥水,都打了水泡了,走著路腳底板都


扎著疼的厲害,可是對待陳二狗,他們還是堅持背著他走。陳二狗忍不住又差點哭出來,趴在李雙虎背上,帶著哭腔說道:「幾位大哥,真不知道我上輩子咋修來的福氣,咋碰見了你們幾個好漢!昨天要不是這位長官的話,我不是被人活活打死了,就是被活活餓死了!


這位長官,還給我吃,給我穿,給我洗乾淨剪了頭髮,這麼長時候了,我今兒個才算是又成了個人樣!」這時候付大通跟營長方㡣說道:「老大,據我們所知,這重慶東北一帶的路口,都被軍統的人派人堵上了,設卡堵截你!想要從東北這邊進城,估計會很危險,我來重慶時間長,還算是熟悉一些,我琢磨著,這樣的話,咱們乾脆繞到西邊,從歌樂山那邊進城,那樣的話,會安全一些!」營長方㡣想了想,歌樂山這個地方他是知道的,中美合作所就在那裡,後來成了國民黨關押我黨人的集中營,重慶解放前夕,國民黨在那裡展開了一場大屠殺,殺害了眾多我黨人,江姐、楊虎城、小蘿蔔頭他們就是在歌樂山罹難的。不過現在那裡還是中美合作所,所以走那邊應該會安全許多,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成!我對重慶不熟悉,這事兒就照你說的辦好了!繞點路總比跟他們正面撞上要強得多!


畢竟咱們現在都是平民身份了,強龍不壓地頭蛇,軍統那幫人都是地頭蛇,咱們能不正面跟他們起衝突,就儘量避免!」


於是幾個人在附近找了個當地人,打聽了一下如何去重慶西面的路之後,便有說有笑的朝著重慶西方向走去。可憐的是姓孟的帶著的二十多個軍統,包括白輝和曹友德二人,這個時候,還在那條重慶通往武隆的大路上,頂著大日頭,繼續搜索著,他們卻不知道,他們要抓的人,這會兒已經拐到一條小路上,向著城西的歌樂山方向行去。


但是重慶市內,這個時候卻熱鬧了起來,范星辰天亮之後終於得到了消息,頓時便勃然大怒了起來,同時也慌了起來。姚震星改坐等上門為主動出擊,這一點是范星辰未能預料到的,當得知姚震星頭天晚上連夜派出一支別動隊,沿著重慶到武隆的大路,出城搜捕營長方㡣的時候,范星辰一下就蹦了起來。


他立即拎傢伙就想要衝出去,馬上就趕往武隆,去追姚震星派出的那伙軍統,但是卻被來通知他的那個老兵攔住了。


「范頭,您可不能去,付大通給我交代了,說老朱說了,這件事不許你插手,再說這個點上了,你就算是趕過去,也來不及了!


老朱說你什麼都不要做,讓你只要在城裡看好嫂子,不讓嫂子出事就行了,萬一要是嫂子這邊出點啥事兒的話,老大肯定會瘋了的!」這個老兵趕緊攔住了范星辰。范星辰聽罷之後,立即冷靜了下來,想想也是,從昨晚軍統的人出發,到現在已經十多個小時過去了,即便是外面昨晚下大雨了,他這會兒出發趕過去,也根本追不上那幫人了,所以現在他趕過去,也無濟於事,還更容易打草驚蛇。好在朱文昌和趙二栓還有李軍、李雙虎他們已經連夜出城趕了上去,現在他只能指望他們幾個能趕到軍統的那幫人前面去攔住正過來的營長方㡣,不讓營長方㡣落在那幫王八蛋的手中。朱文昌說得對,現在他首要的任務,就是先保護好程雁兒的安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程雁兒落到姚震星的手裡,一旦要是讓程雁兒落在姚震星那個壞人手裡的話,鬼知道姚震星會怎麼對付程雁兒,萬一要是讓程雁兒受辱或者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就算是軍統沒攔住營長方㡣,營長方㡣得知此事之後,也絕對會瘋了。營長方㡣一瘋起來,恐怕誰都別想再攔住他,到時候重慶一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知道最後會以何種方式結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是一場大亂,一定會有很多人會死,而營長方㡣絕對不會苟且偷生。所以他鎮定下來之後,沒有再朝外沖,而是想了想之後,對那個老兵說道:「你去找能找到的所有回來的弟兄和還在城中的弟兄,大傢伙要不動聲色的去陸軍總醫院盯著,既然他們要派人盯著程雁兒,那麼咱們就盯著他們!如果有人膽敢要動嫂子的話,那麼大家即便是拼了命,也絕不能讓嫂子落在他們手裡,我這就想辦法,把程雁兒接到我家裡來!你們先動起來吧!我相信有李軍他們趕過去,老大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


一幫土雞瓦狗,也想要對付老大,他們恐怕還沒這種本事!」這個時候,之前出城攔截營長方㡣的許多特務營的老兵,因為未能找到營長方㡣,此時已經紛紛回城了,並且回來之後,也得知了李軍他們到達重慶的消息,得知了之前營長方㡣已經下車,未被軍統的人堵住抓獲,於是他們便紛紛回到了住處,準備等候下一步的行動指示。


而這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等這個給范星辰報信的老兵,帶著范星辰的指示,找到他們,通知到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又立即行動了起來。他們紛紛再次離開了住處,化妝成各色人等,朝著陸總醫院行去,一共大約有八個曾經的特務營老兵,在中午過後出現在了陸總醫院和程雁兒住處附近,並且很快判明了,盯在這裡的幾個軍統的特務,反過來把這些軍統特務給盯了起來。


別看這些老兵之中大多數是退役傷兵,但是他們各個都是狠人,手上都起碼有過幾條小鬼子的性命,不說殺人不眨眼,但是起碼不會犯怵。


這次軍統要暗害他們老大,早就把這幫人的肺給氣炸了,恨不得弄死幾個軍統才解氣,要不是這些軍統也是中國人,而且這是在重慶的話,他們早就下黑手了。現在聽說軍統有可能會動他們程雁兒這個他們的嫂夫人,這些人哪兒肯干?一個個都暗自別了傢伙,來到陸總醫院之後,咬著牙盯住了那幾個在這裡盯程雁兒梢的軍統,打定主意只要這些軍統干碰程雁兒一個指頭,他們就宰了這些軍統特務。與此同時,天亮之後,負責監控朱文昌、趙二栓和李軍他們的兩撥軍統特務,隨著天光大亮之後,感覺有點不太對頭,他們監控的目標都沒有出現,左等右等都沒有露面,於是他們有心想要進去查看一下,但是又怕打草驚蛇,不敢擅動,於是便找藉口試圖從院子裡出來的人口中打聽一下。


但是進出這兩個院子的都是特務營的老兵,自然都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於是壓根就沒人搭理他們,少不了還會對他們惡語相向,指桑罵槐一番。這兩撥監視的特務一直等到中午,都沒有見到監控人物出現,於是有點慌了,連忙給他們的上司匯報這件事,他們的上司也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於是立即帶人趕了過來,藉口檢查戶籍和搜捕日本特務,強行進入朱文昌和李軍他們所在的兩個院子之中進行搜查。


結果搜查之後,卻發現他們盯梢的目標人物都莫名失蹤了,於是他們這才連忙向姚震星匯報。


姚震星是下午的時候才獲知了消息,立即劈頭蓋臉的把負責這件事的手下給臭罵了一頓,命令他們立即尋找朱文昌等人。


因為姚震星知道,這幾個人都是營長方㡣的鐵桿擁躉,而且身手高強,他們突然間失蹤,不是什麼好事兒,這些人一旦和營長方㡣匯合在一起的話,那麼就十分危險了。


而此時又有一件事,讓姚震星感到很麻煩,那就是今天重慶當地的一份報紙,忽然間刊登了一篇文章,題目是《叢林》。


這篇文章字數雖然並不多,但是文筆相當不錯,開篇簡單介紹了遠征軍總指揮部直轄特務營的來歷,以及這些年來他們在緬甸一帶的戰績,聲情並茂寫的很是抓人眼球。


這片文章雖然沒有被刊登在報紙頭條,只是在這份報紙的第四版上占據了一個角落,但是卻很抓人眼球。


這個時候讀報的人,大部分都是讀書人,或者是一些有錢人,目前重慶因為抗戰期間,很多學校和很多讀書人疏散轉移到了重慶,所以看報的人是相當多的。而且人嘛,都有獵奇的心理,這種文章雖然不是什麼頭條,但是卻很受歡迎,因為很多人並未上過戰場,平時也沒機會看到某些部隊的作戰詳情,多只是一些報捷的文章,但是那些報捷的文章往往語焉不詳,說的很籠統,所以今天刊登出來的這篇文章,著實很吸引人的注意。本來姚震星並未看到這篇文章,他也沒有關注這份重慶的地方性報紙的習慣,畢竟這個時候,重慶的報刊雜誌數量眾多,單是影響力大的報刊就有十幾家,具有地方影響力的報刊雜誌,也有幾十家,他姚震星就算是神仙,也沒時間把所有當天發行的報刊雜誌都弄來看一遍,那樣的話,他也不用吃飯睡覺了,啥都別幹了,光是這些報刊雜誌就看不完。而看到這片文章的是他手下的一個人,這個人在街上隨手買了一份報紙,邊走邊看,瀏覽過頭版頭條之後,無意間看到了第四版上的這篇文章,這篇文章的名字比較抓人眼球,於是他便隨意看了一下,當看過之後,從中忽然間看到了一個名字,不正是這幾天他們等著抓的那個方某嗎?


於是他趕忙仔細看了一遍,然後確定這篇文章寫得就是這個營長方㡣任職營長的那支特務營,於是他想了想之後,趕緊拿著這份報紙跑來找姚震星。當姚震星看過了這篇文章之後,眉頭就鎖了起來,很顯然,這篇文章確確實實寫得就是營長方㡣和他的特務營,而且寫這篇文章的人文筆還相當不錯,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被刊發出來。他看了看這篇文章的署名,署名是漢亭,對於這個署名他並不熟悉,於是立即對拿來這份報紙的手下吩咐道:「你這就去查一下,寫這篇文章的人是誰!為什麼要寫這篇文章!然後不管多晚,都立即回來向我報告!」


「是!」這個手下立即便答應了下來,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姚震星的辦公室。姚震星坐在藤椅上,看著桌上的這份報紙,這份報紙屬於重慶地方性的報紙,知名度和影響力在重慶本地還是有的,發行量每天大概一萬份左右,不算是一個雜牌的小報。


能在這上面刊發文章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看署名的這個名叫漢亭的作者,文筆不錯,肯定也是小有名氣之人,要不然的話,他的文章也不會給他這麼大的版幅刊發。


要是平常的話,這種文章刊發出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老百姓也喜聞樂見,可以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可是這次這篇文章刊發的時間很不對勁。這時候正是他想方設法準備弄死營長方㡣的時候,忽然間有人刊發了這麼一篇文章,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營長方㡣在去年之前,是頗有點名氣之人,國內當時剛剛在豫湘桂會戰之中遭遇慘敗,急需要一些東西來提振士氣。於是抗戰之中,當時中方軍隊唯一的亮點,只有遠征軍在緬甸那邊的作戰,正在一路奏凱,於是為了提振國內軍民士氣,國內各大報刊都開始連篇累牘的不停發布一些有關緬甸戰場那邊的消息,不斷的發出一些捷報,以期提振士氣之用。而特務營雖然在整個遠征軍之中,只是一支很小的部隊,但是他們的戰績卻非常亮眼,屢屢創造出相當好的戰績,於是便被軍方宣傳人員刻意拿來,給國內報刊進行刊發。


特別是密之那之戰,中美兩軍聯合作戰,在史迪威的策劃之下繞過孟拱河谷奇襲密之那,這個消息在國內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一時間到處都是議論此戰的聲音。


接著不久,就爆出了一個冷門,中國一支軍隊,在密之那東部堵截日軍援兵,一舉生擒活捉了被派往密之那擔任指揮官的水上源藏少將。這件事的影響力是非常之大的,因為眾所周知,國內在這些年的抗戰期間,雖然斃傷過日軍高級將領,但是卻從未生擒活捉過日方的高級將領,別說是少將以上的軍官了,就算是佐官,也幾乎沒有,就算是有,也是屈指可數的。


反觀中方這邊,戰死和被日軍生擒的將領卻數量眾多,戰死倒也好說,英勇就義,可歌可泣!但是高級軍官被敵軍生擒,對於軍隊來說,卻是很丟人的事情!


可惜的是,中方各個戰場上都未能成功活捉過一名日軍的少將以上的將領,所以說這是很讓人窩火的事情。


突然之間密之那之戰中,中方部隊,而且是切切實實的中國人組成的部隊,卻一舉擒獲了一個活的鬼子將領,這個消息立即就傳回了國內,在國內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國內豫湘桂會戰,中方不斷節節敗退失地千里、損兵折將的陰霾之下,能獲得這樣一個好消息,對國人來說,無疑是跟打了一針興奮劑一般,令國內軍民士氣大振。


所以當時在報導之中,重點也就提及了特務營和營長方㡣的名字,為此蔣委員長還親自下令,給營長方㡣頒發了一枚青天白日勳章以滋嘉獎。


這件事在國內被議論了很長一段時間,營長方㡣在國內的名氣,也是因為這件事而打響的。


後來不久,有傳回了孟拱河谷戰役獲勝的消息,再一次讓營長方㡣的名字回到了民眾的視野之中,孟拱河谷戰役最亮的地方,就是由孫立人策劃的西通迂迴戰。而這一戰又是營長方㡣充當的先鋒官,率領少量的麾下部隊,引導著新三十八師的部隊,一舉繞過天險,直插到了日軍背後的西通,將孟拱河谷之中的日軍攔腰斬斷,成為了孟拱河谷戰役勝利的關鍵。


所以又有一段時間,營長方㡣和他特務營又成了國內閒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營長方㡣的名字,又出現在了八莫戰役之中,先是協助新三十八師攻克了八莫,接著又空降到貢卡大橋,一舉堵住兩千多日軍逃跑的去路,以二百餘名官兵之力,硬是死死的把十倍於他們的日軍,堵在貢卡大橋橋頭,令其不得寸進,最終幾乎被追上來的遠征軍部隊全殲在了貢卡大橋一帶。


而且這一戰特務營又幹掉了鬼子的一個大佐,這讓營長方㡣和他的特務營又一次名聲大噪。


中國目前這麼多軍隊,別說是抓住個少將了,就算是乾死個少佐,都非常困難,而且還經常出現整師被鬼子一個大隊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種事情。可是這支特務營,卻僅憑二百餘人,就愣是頂住了鬼子一個聯隊兵力的猛攻,而且還堅持了兩三天時間,最終導致了這支日軍徹底崩潰,後來還是這支特務營,在他們自己其餘部隊空降增援之後,愣是追入叢林,把這支日軍的最高指揮官又幹掉了。


這人跟人比,真是沒法比,他們這麼一支人數並不多的部隊,也都是中國人,充其量有幾個美國聯絡官就不錯了,可是他們這仗咋打的呢?


自開始緬甸反攻戰之後,這支部隊就跟打了雞血一般,時不時的就弄死個少佐中佐的,居然還活捉了一個少將,接著又乾死了個大佐。都是日本的軍隊,在緬甸的日軍沒聽說很爛呀!要是很爛的話,當初他們也不至於一鼓作氣將緬甸攻占,把英軍趕到印度,把第一次出境作戰的十萬遠征軍給徹底擊敗,一直打到怒江岸邊,差點一口氣就打到西南大後方的腹地。這特務營咋就這麼牛叉呢?殺起來小鬼子的佐官,就跟砍瓜切菜一般容易,而且之前他們在奇襲瓦魯班的時候,就已經弄死了一個鬼子的少將,還幹掉了一個鬼子的中佐。


這樣的戰績已經堪稱彪炳了,僅僅是他們一支部隊,就連抓帶殺,快把鬼子一個師團建制的高級軍官都給拿下了,這讓人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嘛!


所以在去年之前,營長方㡣和他的特務營在國內的名氣非常之大。也就是今年之後,隨著史迪威公路被打通之後,國內這邊在少了特務營和營長方㡣的消息,而人也是屬於健忘的動物,加之抗戰形勢一日三變,讓人目不暇接,以至於很快國內的人就淡忘了營長方㡣。


這也是姚震星敢於在這個時候,向營長方㡣開刀的原因。這個時候,正好是日本要投降了,現在正在洽降事宜,抗戰勝利在即,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侵華日軍投降的事情上,姚震星認為這時候就算是他弄死了營長方㡣,國內的民眾,因為正陷入到抗戰勝利的狂歡之中,肯定也不會關注到這件事,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為營長方㡣鳴冤叫屈的聲音給壓下去。姚震星的這個如意算盤打的其實很是時候,為此他還自鳴得意,覺得這是老天照顧他,營長方㡣又自己找死,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上退役離開新六軍。


要不然的話,營長方㡣繼續留在新六軍之中,有廖耀湘罩著他,憑他的本事,如果不說動戴老闆親自下令的話,估摸著他連營長方㡣的一根毛都不能碰。


所以當得知營長方㡣辭職退役的消息,姚震星當時還在他的辦公室裡面仰天長嘯了一聲,覺得心中淤積的怨氣終於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願意看到,什麼報刊上出現營長方㡣的名字的,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有這麼一個署名漢亭的人,突然間在報紙上發表了這麼一篇文章,雖然這張報紙目前發行量並不算太大,影響力可能不算太高,可是一旦要是被其它報紙發現的話,轉載了這篇文章的話,那麼就等於把營長方㡣重新拉回到了民眾的視野之中。


這可是他眼下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可是偏偏就讓他給看到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間站起來,走到門口,叫來了一個手下,從口袋裡掏出錢遞給這個手下,對他吩咐道:「你去外面,把市面上今天的報紙都給我買一份回來,另外今後幾天的報紙,也都每樣買一份回來!」


他的這個手下沒用多長時間,便抱回來了一堆當日的報紙,姚震星立即便開始翻閱起來這些報紙,他也不看什麼頭版頭條,專門選這些報紙上刊登一些雜文或者是名人軼事的版面看,當他把這些報紙翻了一遍之後,姚震星兩根眉毛徹底擰成了兩顆蠶豆。


「來人!」


姚震星怒氣沖沖的把這些報紙摔在桌子上,在桌子上猛拍了一巴掌,對著門外大聲吼道。


一個他的手下聽到他的吼聲,馬上跑了進來,對他問道:「姚主任,您有什麼事情吩咐?」


姚震星把其中一份報紙甩給他,對他大聲命令道:「看看第三版上面,那一篇血肉叢林,去給我查一查這個署名為漢亭的人到底是誰,查一下他的關係!我最遲明天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寫這篇文章!」


他的手下撿起落在地上的報紙,趕緊打開看了一下,立即立正說道:「是!卑職馬上去辦!」


不是姚震星怒氣衝天,因為他翻閱了這一堆報紙之後,居然在其中三份報紙上,都找到了這篇文章。


可見這個署名漢亭的人,並不是一時起意,偶爾發表了這篇文章,而是專門故意在多家報紙上投稿,同時發表了這片文章,目的很顯然,就是為了宣揚營長方㡣的功績,而且他看過這篇文章之後,發現這篇文章只是一個開頭,接下來是準備連載的,也就是說,接下來每天都會有新的有關營長方㡣和他特務營的事跡會被刊發出來!這一下把姚震星可給氣壞了,他意識到這件事絕對不簡單,絕對是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跟他對著幹,所以才會如此氣急敗壞。


姚震星想想其實也正常,因為他派人在入市的路口堵截營長方㡣的事情,現在已經走露了,陳為言在橋上未能堵住營長方㡣,卻堵住了車上坐著的李軍和另一個叫李雙虎的特務營的老兵,讓對方已經意識到,他們軍統這是要找營長方㡣。


而那個營長方㡣是個極其狡猾的傢伙,可能是提前預感到了什麼,居然提前下車,沒有坐車進城,結果讓他的如意算盤打到了空地里。


姚震星也知道重慶城內現在有范星辰等以前營長方㡣的老部下,這些人現在極可能已經都知道了這件事,這篇文章,弄不好就是他們的一次反擊手段。


想到這裡,姚震星是又氣又急,感覺腦瓜有點疼,如果任由他們這麼折騰下去的話,用輿論為營長方㡣造勢的話,他就真的要投鼠忌器了。


幸好他昨晚臨時聽手下的意見,改變了坐等營長方㡣上門的計劃,改為主動出擊,派出了以他手下得力幹將孟飛為首的一支別動隊,出城去堵截營長方㡣,要不然的話,再等下去,事情弄不好就不好辦了。


他現在把希望寄托在了孟飛和白輝那伙人身上,期待著他們能在通往武隆縣的路上堵住營長方㡣,不管是將其一舉成擒也好,還是將其直接就地擊斃也罷,這件事的主動權就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抓住了營長方㡣的話,他可以有一千種手段,逼營長方㡣承認他的罪行,到時候就算是輿論那邊同情營長方㡣,他也完全可以用營長方㡣的招供,堵住悠悠眾口,就算是到時候驚動了孫立人和廖耀湘等大佬,出面為營長方㡣說情,他也可以讓營長方㡣吃足苦頭之後,再放了他,胸中這口惡氣也就可以撒出來了。


如果是孟飛他們在路上直接幹掉了營長方㡣的話,那麼就更好了,到時候他就可以想怎麼潑髒水,就怎麼朝營長方㡣身上潑髒水了,反正那時候營長方㡣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之下,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姚震星坐在辦公室里,一直坐到了天黑,當天色黑下來的時候,他也沒有開燈,坐在黑乎乎的屋子裡,像是一個幽靈一般,只有眼珠微微閃著綠光,等候著孟飛他們傳回來得手的消息。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又一次開始不安了起來,從昨晚派孟飛率隊出去,到現在已經快要整整一天了,可是孟飛還是沒有傳回來任何消息,這時間似乎有點過了吧!於是姚震星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可是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有人闖了進來,差點撞到了姚震星身上。


「慌什麼?」


姚震星本來就心情不好,於是把臉一沉,對來者斥責道。


「對不起主任,我以為您沒在屋裡呢!那個姓方的情婦程雁兒,今天下午在醫院請了幾天假,下午六點左右,被范參政用轎子接走了!接著他們就不見了!」


闖進來的人被姚震星一聲呵斥嚇了一跳,趕緊後退,站在門外對打開門的姚震星急急忙慌的說道。


「什麼?


接走了?


他把程雁兒接哪兒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姚震星聽罷之後激靈一下,立即問道。


「我們的人本來跟著他們,但是半路上被幾個退役的傷兵給纏住了,我們的人被一個少了條腿的傷兵撞了一下,雙方發生了一些衝突,等我們的人甩掉那幾個傷兵之後,范參議和程雁兒坐的轎子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會兒我們的人正在找他們,我怕耽誤事,就先來向您稟告一下!」


那個姚震星的手下,惶恐不安的對姚震星說道。


姚震星一聽就炸了,立即對他吼道:「混蛋!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麼重要的人物,你們也能跟丟了?


立即給我查,今天晚上必須要給我找到她!找不到的話,你們就別幹了!笨蛋!」


姚震星很少對手下們如此發火,但是今天他卻真的動了肝火了,顧不上平時的形象,對這個手下怒斥道。


而這個時候,程雁兒在陸總醫院接到了醫院的通知,她的辭職退役申請再次被醫院駁回,理由很簡單,醫院說現在醫院人手不足,現在不准許任何人辭職退役,這件事只能以後再說!程雁兒找她的上司也不行,她的上司倒是挺客氣,但是卻始終不肯吐口,准許程雁兒辭職,而是百般的勸說程雁兒,誇獎程雁兒的工作能力強云云,說什麼下一步還要提拔程雁兒,現在是不能讓她走的!這把程雁兒給氣的夠嗆,於是便藉口不舒服,請假休息,她自從和陳笑回國到了陸總醫院之後,到現在都沒有請過一天假,一直都在醫院忙碌著,充其量也就是利用倒班的時間,出去走走,現在她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幹了,既然辭職不准,那麼她就請假好了。


對於她請假休息這件事,醫院倒是沒再難為他,醫院方面當即給她批了一周假,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當五點多的時候,程雁兒離開了陸總醫院,朝著宿舍方向行去,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見到她們住的地方門外停著兩副小轎,一個大概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穿著得體的綢子長袍,戴著一頂細竹絲編的禮帽,白淨的臉上,留著一副精緻的八字鬍,正在朝著她微笑。


程雁兒看到這個中年男子之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連忙快走幾步,朝著這個中年男子迎了過去,走到近前立即叫到:「義父!您怎麼來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范星辰的父親,范父微笑著看著程雁兒,微微嘆了口氣,對於程雁兒,他是很喜歡的,覺得要是程雁兒能給他當兒媳婦的話,那就好了。


可惜的是程雁兒是營長方㡣的戀人,深愛著營長方㡣,而營長方㡣又是范星辰的救命恩人,就算他再喜歡程雁兒,范星辰也絕對不可能橫刀奪愛,相反還會立即跟他翻臉。


對待他這個兒子,范父倒是挺了解,別看小時候范星辰貪玩,長大以後差不多成了個紈絝,但是范星辰的本質是非常好的,在他的培養之下,三觀還是相當不錯的,做事也有他自己的底線,這一點讓他很欣慰。


後來抗戰開始,眼看著國民黨軍隊面對著日軍的兵鋒,是節節敗退,失地千里、國土淪喪,范星辰忽然間提出要棄筆從戎當兵去,起初他是捨不得的,但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國破家亡,中華隨時都有覆巢之險,范父思量再三,還是同意了范星辰的要求,將他送到了一個軍官培訓班,混了個結業證之後,編入到了新二十八師,沒多久就被派往了緬甸,參加了第一次入緬作戰。


後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范父以為失去了這個兒子,但是沒成想他的這個兒子,居然活了下來,還到了印度,最終成長為了一名合格的軍官,在戰場上還立下了汗馬功勞。


對於范星辰能成長到眼下的地步,范父對營長方㡣是非常感激的,所以這才會不遺餘力的幫助營長方㡣,並且照顧程雁兒。


既然程雁兒成不了他的兒媳,那麼乾脆他就把程雁兒收為了義女,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是怎麼看怎麼喜歡程雁兒,真的把程雁兒和陳笑當成了他的乾女兒了。


見到程雁兒之後,范父笑著朗聲說道:「義父聽說你近期身體有恙,肯定是累的了!這不,我來把你接到家裡去將養幾日!」


說著微微對程雁兒使了個眼色。


程雁兒立即看到路邊蹲了個叫花子,正目光閃爍的斜著眼觀察她和范父,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這傢伙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肯定是個盯她梢的軍統特務化妝的,看看他乾淨的脖子,就能看出來,這貨細皮嫩肉的,就算是把臉塗得髒兮兮的,也掩飾不住他營養良好,白白胖胖的本體。


這個特務絕對不是一個好特務,這樣的偽裝水平,最多也就是騙騙三歲小孩兒罷了,明眼人只要仔細看他一眼,就能發現這傢伙肯定不是個叫花子。


於是程雁兒立即對范父做出一個會意的神色,點頭道:「多謝義父!我這幾天確實覺得很不舒服,本來早該去看您了,反倒是讓您又跑來接我!」


「哎!都是一家人,怎麼跟義父說起外氣話了?


你趕緊去收拾一下你的日常用品,這就跟我走,我已經給你準備了轎子!回家咱們再說話!你義母給你燉了人參雞湯,晚了放涼了就不好了!去吧!」


范父大氣的一揮手對程雁兒說道。


程雁兒點了點頭,微微對范父做了個萬福,說道:「那就有勞義父了!我這就去收拾一下東西!勞煩義父稍等片刻!」


說完之後,程雁兒便轉身進了她的住處,回到她的宿舍的時候,陳笑也在,陳笑立即閃身進了她的屋子,對她小聲說道:「玲姐!義父這次要想辦法把你送出重慶,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不必要的就留下,我來處理,你只帶上必須帶走的東西就行了!」


程雁兒聽罷之後,看著陳笑,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抱住了陳笑說道:「小曼,你也跟我一起走吧!別在這裡呆了!這個地方真的太髒了!這兒的人心太複雜了!我走了,你一個人咋辦?」


陳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玲姐,我也捨不得你!但是我不能現在走!現在我也走的話,就會引起姓姚的懷疑!你只管走吧!我祝你和方大哥今後和和美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回緬甸找你們去!替我給方大哥帶句話,多謝方大哥救命之恩,小妹這輩子無以為報了!你們一定要多多保重!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吧!擦擦眼淚,別讓那些壞東西看出來什麼異樣,你不能哭!」


程雁兒看著陳笑,沾沾眼淚,對陳笑問道:「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


「放心吧玲姐,這裡還有范大哥和義父照顧我,別人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過了這段時候,我也不幹了,回國之後,總感覺什麼都亂八糟的,那些達官貴人,沒幾個好人,一個個都是色眯眯的!特別是那些軍官,更是讓我看著就噁心!方大哥為了國家,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他們還要想著害方大哥,真不是東西!」


陳笑也擦掉眼淚,咬著牙說道。


程雁兒聽罷之後點了點頭:「那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那個蘇先生我看人還是不錯的,要是你覺得他可以的話,就嫁給他好了!另外我看星辰其實對你也挺好的,要是你看不上蘇先生的話,不妨考慮考慮范星辰如何?」


陳笑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趕緊推著程雁兒急道:「這都啥時候了,說這些幹啥?


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吧!義父還在外面等著你呢!這事兒你就不要操心了!」


程雁兒努力的笑了一下,點點頭道:「那你保證,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一定會的!我保證!」


陳笑趕緊點頭答應。


程雁兒於是不再多說什麼了,對這裡,她早就厭煩了,除了捨不得陳笑這個好姐妹之外,她對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於是她立即開始忙活了起來,簡單的收拾了兩件換洗的便服,而且特意沒有拿裙子和旗袍,是拿的長袖長褲,這樣活動起來比較方便。


另外除了營長方㡣給他的信之外,其它不必要的東西,她基本上都不要了,只帶了一些女人必須的用品,並且把他的手槍藏在了身上,換掉了身上的這身軍服,穿上了一件布料的民國女學生穿的那種新式裙裝,頓時從英姿颯爽的女軍人,變成了樸素的女學生一般。


其實這種民國新式的女學生裝,在現在已經不再單單只是女學生穿的衣服了,而是逐漸流行開,成為了年輕女性喜歡穿著的一種服裝,顯得很樸素大方,到了重慶之後,程雁兒和陳笑都做了一身這樣的衣服。


最後程雁兒翻出了一個銀鐲子,拿出來轉身走到陳笑面前,拉住陳笑的手,把這個銀鐲子套在了陳笑的手腕上。


「小曼,我們就要分手了,這個銀鐲子我留給你吧!想我的時候,就看看這個!要是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來緬甸找我們!現在我覺得,還是在緬甸那邊的日子更舒心一些!沒有這麼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陳笑摸著手腕上的這個銀鐲子,她知道這是陳笑一直都戴著的一個銀鐲子,算是程雁兒為數不多的貴重物品了,而且可能也是程雁兒留下的她們家裡為數不多的紀念品,有心想要拒絕,還沒有張口,程雁兒又說道:「不要推辭了!你我姐妹一場,留下吧!也算是一個念想!」


陳笑嘆了口氣,終於點了點頭,對程雁兒說道:「好吧玲姐,我收下了!我一定會好好的保管好的!你放心吧!」


程雁兒只拿了很少的東西,放在了一個小提箱裡面,屋子裡剩下的東西,就都交給陳笑處理了,包括門上的鑰匙也交給了陳笑。


兩個人又擁抱了一下,陳笑立即推開程雁兒:「好了玲姐,別耽誤了!你還是趕緊走吧,別讓義父在外面等了,外面真的很熱!外面有咱們自己人,他們會幫你們甩掉那些尾巴的!你和義父只管放心好了!」


程雁兒立即就明白了陳笑的意思,心裏面更是暖暖的,這說明營長方㡣的那些弟兄們,沒忘了他們的老大,當老大有事的時候,他們立即就挺身而出,義無反顧的站在了他們這邊,前來保護她的安全來了。


當程雁兒出現在范父面前的時候,范父打量了一下程雁兒,看了看她手中拎著的這個小箱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程雁兒很聰明,沒有大包小包的拿東西,這樣的裝束和行禮,確實不易引起軍統的懷疑,軍統肯定不會想到,程雁兒只帶了這麼點東西,會離開重慶。


於是他伸手將程雁兒的小箱子接過來,放在了後面的小轎上,對程雁兒說道:「我們走吧!」


程雁兒點點頭,扭頭朝著住處那邊望去,陳笑沒有跟出來送她,估計是怕軍統的人懷疑,另外也怕忍不住哭出來,所以陳笑躲在大門內遠處,遠遠的看著程雁兒,微微的抬起手,對程雁兒揮了揮。


程雁兒手裡握著一塊手帕,裝作擦汗的樣子,也微微對著陳笑藏得方向抖了兩下,算是向陳笑告別,這會兒程雁兒心裡十分難過,她是真有點捨不得陳笑這個丫頭。


陳笑溫柔善良,而且善解人意,同時內心剛強,著實是個不錯的好女孩兒,只可惜命運不好,未能像她一樣獲得營長方㡣的青睞,現如今她就要跟營長方㡣走了,可是陳笑卻要孤零零的留在了重慶,想到這裡,程雁兒心裡就感覺很不是滋味。


但是這個時候,她也知道,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的安全,就是營長方㡣的安全,她不是為了自己走的,而是為了營長方㡣才離開這裡,除此之外,她眼下不能考慮任何事情,於是稍微駐足一下之後,她便毅然轉身,坐到了小轎裡面。


范父看程雁兒坐上了轎,於是轉身也坐到了他的小轎上,對轎夫說道:「好了!走吧!」


重慶的轎子沒有什麼八抬大轎,在這樣的山城之中,轎子大了真的很不好走,基本上都是兩人抬的小轎,很多乾脆就是兩根竹竿,架著一個竹製的躺椅,甚至可能是只有一個繩子結成的網兜,垂腳的地方有一個踏板,跟擔架差不多,又被稱之為滑竿。


反倒是這種簡易的小轎,在山城重慶走起來比較方便,而且坐轎的人上坡的時候很舒服,下坡的時候,也不會因為前面的轎夫位置較低,產生出向前滾翻下去的危險感。


加之轎杆又是竹子,很富有彈性,走起來之後,上下顛著,讓坐轎的挺舒服,還可以緩解疲勞,所以直到目前為止,重慶最重要的交通工具,還是這種滑竿。


今天范父帶來的這兩個小轎,其實也算是滑竿一種,只是上面加了棚子用來遮陽,坐在上面不會被大太陽曬著,一旦下雨,還可以讓坐轎的人遮雨,不至於淋成落湯雞,相對於簡陋的滑竿,這個稍微豪華一丟丟罷了。


四個轎夫看反覆和程雁兒坐好之後,立即把滑竿上在了肩上,起轎朝前行去。


而路邊蹲著的那個叫花子,看著他們起轎離開之後,也收拾了他的棍子和破碗,站起來把草帽拉低,跟在了范父和程雁兒的轎子後面超前行去。


可是這個叫花子卻沒有發現,當他起身跟上去的時候,他背後巷子口也走出了兩個人,悄然跟在了他的背後。


范父和程雁兒坐著轎子在街上朝著范府所在的方向行去,但是走了一段之後,卻突然間順著一條小巷朝著高處行去。


他們背後跟著的那個叫花子楞了一下,趕緊緊走幾步,到了上山的巷子口,朝前看了看,又朝上的巷子裡看了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但是他也僅僅是猶豫了一下,便立即抬腿朝著巷子裡追去,可是剛到巷子口,旁邊不知道啥時候竄出來一個拄著雙拐少了半截腿的退役傷兵,兩個人一下就撞在了一起,少了半截腿的傷兵雙拐一滑,咣的一下就摔倒在地。


「哎呀!你個臭要飯的!沒長眼嗎?


沒看見老子過來,還撞過來,你想摔死老子不成?」


少了半截腿的退役傷兵躺在地上,立即就對這個叫花子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個叫花子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理都沒理地上躺著的這個退役傷兵,直接抬腿就想進巷子,繼續追上去。


摔倒在地的退役傷兵一看,一把就拉住了這個叫花子的腳脖子,破口大罵了起來:「你個壞人!把老子撞翻了理都不理老子,就想這麼走了?


門都沒有!你看看,老子的拐杖都摔斷了!你給老子今兒個不跪下賠禮道歉,你看看你能不能走!」


這個叫花子感覺這個退役傷兵的手很有力氣,抓住他的腳脖子之後,攥的他的腳脖子生疼生疼的,他這會兒急著追上去,哪兒有心情跟這個退役傷兵羅嗦呀!於是他照著這個傷兵的肩膀就踢了一腳:「你個的仙人板板!別耽誤老子的事兒!滾一邊去!」


傷兵挨了一腳之後,立即就大聲慘叫了起來:「哎呀!你個臭要飯的!撞翻了老子,不賠不是也都罷了,居然還敢打老子?


今兒個老子跟你沒完!你走不了!來人呀!要飯的打傷兵了!快來人呀!大家看看,臭要飯的打傷兵了!老子可是抗日功臣!拿過勳章的!大家看看!我可是拿過忠勇勳章的功臣呀!怎麼能讓這臭要飯的隨便毆打?


這天底下還有沒有說理的了?


大家管不管呀?」


說著這個傷兵變戲法一般的,忽然間手裡掏出了一枚勳章,還真別說,真是一枚忠勇勳章。


忠勇勳章是國民政府在抗戰期間,專門用來表彰作戰中英勇殺敵,負傷不退或者是臨危指揮戰鬥,處變不驚的官兵的,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拿得到的,起碼說明這個傷兵,確確實實是個立過戰功之人。


聽他這麼一吆喝,路上的行人注意力就紛紛被吸引了過來,都望向了這個叫花子,還有地上躺著的那個少了條腿的傷兵,也看到了傷兵手中的那枚忠勇勳章。


這個傷兵一隻胳膊死死的抱著這個叫花子的一條腿,說什麼都不松,這個叫花子一看,覺得今兒個事兒有點麻煩了,可是他到底不是要飯的,要飯的哪兒敢這麼橫呀?


他可是平時橫慣了的軍統特務,本能的他是不會對這種滿大街都是的傷兵服軟的,於是他壓根就沒想著賠禮道歉,而是一邊用力的拔腿,一邊揮舞起手中的木棒,對著地上這個傷兵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去。


「你個瓜娃子,鬆開,鬆開!短命的龜兒子!還不趕緊鬆開?」


這個叫花子一邊用棍子揮舞著敲打這個傷兵,一邊罵道。


這時候忽然間兩個人沖了過來,一個身穿舊軍服,不過沒有了當兵的標誌,也是個退役兵,另一個穿著便服,指著這個叫花子就怒罵了起來:「壞人!抗戰老兵,還是個傷兵,你居然也敢打?


,現在臭要飯的都這麼橫了?


揍他!,今兒個要是不揍死他,就對不起這些個抗戰功臣!」


兩個人一邊罵,一邊就揮拳而上,旁邊看熱鬧的路人們,這個時候也沒人向著這個叫花子,心道這叫花子也真是太橫了吧!啥時候輪到叫花子這麼囂張?


居然敢當街毆打退役的傷兵,而且還是個立過戰功的退役傷兵,這種叫花子確實該揍。


於是一個路過的年輕路人,也看不過去了,立即也沖了上來,對著這個叫花子叫罵道:「你個砍腦殼的瓜批!臭要飯的!居然敢這麼欺負抗戰老兵!揍死你個瓜娃子!」


這個軍統特務這才意識到,麻煩大了,他引起眾怒了,於是連忙揮手叫到:「我不是要飯……啊……」話還沒說完,他的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疼的他發出了一聲慘叫,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可是慘叫還沒叫完,肚子上就結結實實的又挨了一腳,把他踹的慘叫聲也被堵了回去。


而且他的一條腿這會兒還被地上躺著的那個傷兵抱著,他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眨巴眼就被掀翻在了地上,這一下地上躺的那個傷兵也可以下手了,一翻身就騎豬一般的把他壓在了身下,兩隻手掄起拳頭,照著這貨的腦袋上就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而旁邊衝過來的兩個人,還有一個年輕路人,也圍在一旁,先是奪走了這個傢伙手中的木棍,掄起木棍開始抽打這廝,沒抓到木棍的兩個人,就開始用大腳猛踹。這個軍統特務算是倒了血霉了,腦袋上拳頭像是雨點一般的落下,他有心想要用胳膊護住腦袋,可是這個傷兵跪在他的兩條胳膊上,怎麼都抽不出來,結果他的兩隻拳頭就跟雨點般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打的他連張嘴都張不開,門牙都立即被打掉了。


而且身上不停的落下大腳,把他踹的嗷嗷直叫,還有木棍,更是使勁的打在他的腿上,疼的他都快暈過去了。


「別打……我是……啊……我……啊……嗷……我是軍……啊……」他有心想要報出身份,可是這些人根本不給他叫出口的機會,這通胖揍,把他打的是欲仙欲死,終於有看熱鬧的人在一旁說了一聲:「別打了!差不多行了,也是可憐人,


再打就把他打死了!」這時候圍毆他的幾個人才算是停下了手,再看躺在地上的這個叫花子,臉腫的跟發麵包子一般,兩隻眼都睜不開了,鼻子也歪了,嘴唇也裂了,門牙也豁了,整個胖了三圈。


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扯爛了,露出了他身上白生生的皮膚,不過肚皮這會兒上面都是腳印,到處都是淤青,腿歪在一旁,看樣子也被打斷了。


而且這個傢伙,已經被打的生生疼暈了過去,躺在地上是氣若遊絲。有人給傷兵撿回來了他的雙拐,老兵謝過之後,撐起雙拐,對周圍的人說道:「大傢伙都看見了,可是他先打我的!臭要飯的啥時候都這麼橫了?真!打死活該!多謝諸位,多謝諸位幫忙!要不然的話,我這個抗戰傷兵,今兒個不知道要受這個臭要飯的咋折辱呢!


多謝多謝!走了!走了!大家散了吧!」說完之後,他拄著拐,對幫拳的幾個「路人」抱了抱拳,然後分開人群,一瘸一拐的走了,而參與打人的幾個人,也都嘻嘻哈哈了一番,紛紛鑽入人群,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有一個人鑽入人群,看到了地上躺的這個叫花子,趕緊過去連晃帶搖,叫到:「魯呈,魯呈!醒醒醒醒!這是咋了?誰把你揍成這樣了?」


這時候那個叫花子才悠悠醒來,一張嘴就吐了一口血,血水裡還有一顆大門牙,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子之後,痛苦的翻身趴在地上呻吟了起來。


「魯呈!這到底是咋回事?誰打的?」找過來的這個人看著慘不忍睹的同伴,對這個挨揍的傢伙問道。


魯呈呻吟著說道:「一個退役傷兵打的!我就碰他了一下,就被人圍著暴打了一頓!差點把我打死!」


「那你咋不說你是幹啥的?說出來誰敢打你?你傻呀?這麼讓人揍?」「你個仙人板板!他們都沒給我報出身份的機會,就把我打暈了!趕緊送我去醫院,我的腿好像斷了!我絕對饒不了他們!救我……哎呀……」這個叫花子特務一邊呻吟,一邊叫罵,接著就開始求救。


「你盯的人呢?她去哪兒了?」這個人一邊檢查趴在地上的同僚,一邊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們從這條巷子上去了,我正想進去追,就被擋住臭揍了一頓!趕緊救我,我快死了……哎呀……」這個挨揍的傢伙,虛弱的答道。


那個趕過來的軍統特務聽罷之後,拍了拍他說道:「你忍忍,我追上去看看!」


「你個仙人板板……先救我呀……咳咳……疼……」趴在地上的傢伙伸著手,想要拉住同僚,但是那傢伙把他放地上,就一溜煙的鑽入巷子,朝著上面追了上去。


可是這時候還上哪兒追呀!等他追上去的時候,看到了好幾個巷子口,哪兒都找不到程雁兒了。於是這個趕過來的軍統特務感覺事情有點麻煩了,於是趕緊趕回去,一邊找人把這個受傷的同僚送到醫院,一邊安排人追索行兇之人,另外又通知他的上司,調來人手尋找程雁兒的下落。但是負責監視程雁兒的軍統特務頭子,派人去范家打探程雁兒是否到了范家的時候,那邊負責監視范家的人卻告訴他,說范星辰的父親今天一天都沒有回家,也未見程雁兒到范家。負責監視程雁兒的軍統頭子這才意識到,事情真的麻煩了,程雁兒從他們的視野之中消失了,於是他立即調動他手下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還有找系統裡面的同僚幫忙,一起尋找程雁兒的下落。


一直折騰到了天黑下來,到了八點鐘的時候,依舊沒有能找到程雁兒的下落,於是他只能沮喪的去找姚震星匯報這件事。


姚震星聽罷之後,肺都氣炸了,把這個手下罵了個狗血噴頭,命令他們明天必須要找到程雁兒,絕對不許讓程雁兒就這麼消失了。


罵走了這個手下之後,姚震星也沒心情出去了,再次回到辦公室裡面,坐在椅子上尋思這件事,越想越覺得不對頭。


現在他可以肯定,范家已經徹底了解了他要對營長方㡣做的事情,並且也發現了他在派人監視程雁兒,想通了這件事的關鍵所在。程雁兒其實就是他姚震星的把柄,程雁兒只要還在重慶,那麼營長方㡣就一定會進重慶,他就可以對付營長方㡣了,但是如果程雁兒跑掉了,或者是被送出了重慶,那麼營長方㡣就失去了進入重慶市的必要,完全可以直接帶上程雁兒遠走高飛。


程雁兒其實就是他的人質,只是他暫時還沒有到要把程雁兒完全控制起來的地步,可是范家卻提前出手,先把程雁兒從他的視線範圍之內給弄走了。如果現在被派出去的孟飛一伙人,能在城外把營長方㡣抓獲,亦或是把營長方㡣擊斃的話,那麼程雁兒跑掉就跑掉了,反正程雁兒跟他也無冤無仇,他的目標僅僅只是營長方㡣,只要弄死營長方㡣就行,他也沒打算把程雁兒怎麼樣!


但是一旦要是這邊孟飛未能在城外堵住營長方㡣,把營長方㡣抓獲或者擊斃的話,那麼這件事就麻煩了!他所有的布置都可能會被打亂,范家把程雁兒送出重慶去,並且找到通知了營長方㡣的話,營長方㡣就完全可以不再進重慶,直接在城外跟程雁兒匯合,然後遠走高飛。


而現在孟飛他們直到這個時候都沒有反饋回來一點消息,這讓姚震星頗為不安,因為按照他的計算,營長方㡣這個時候,早就該快到重慶了,最晚也應該今天下午就到重慶了,除非這廝在路上遇上什麼事情了,否則的話沒理由到現在還沒到重慶。


而孟飛他們昨晚前半夜就集合出發了,雖然趕上昨晚的大雨,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速度,可是今天白天一早也該繼續出發,按時間和距離上來算,應該是能遇上營長方㡣了,可是為何到現在孟飛他們都沒有一點消息。


姚震星不由得站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就跟籠子裡的困獸一般,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不安,原本他計劃的好好的,覺得營長方㡣就是一隻飛蛾,他這邊張開了一張大網,等著營長方㡣這隻飛蛾撞到他布下的這張大網上就行了。


可是卻沒想到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營長方㡣居然狡詐的提前下了車,讓他布下的這張網撲了個空,原本應該是秘密行動,可是現在卻搞得已經不少人都知道了他正在設計營長方㡣,並且范家已經對他展開了反擊。


原本他手中最大的底牌,現如今也脫離了他的控制,這才是他現在最大的危機,極有可能會導致他這次行動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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