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遊中國女性心靈之旅的思考/
裸浴[文化散文]
作者：蔡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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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懂自己的真實內心，然後讓自己活在這內心的和諧流暢之中，這就是女人的「幸福」了。
——匡文立「網易女人十日談女人」
我想我應該坦白一點，那就是在寫作這本書的期間，我的心裡始終徘徊繚繞著一首我願意終生長吟不絕的歌。歌不長，只兩句：
騎馬挎槍走天下，
馬背上有酒有女人......
——蔡磊·《裸浴》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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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浴[文化散文]
|卷四•神秘之旅|第十五章•作為我們時代見證的死亡記錄
——一幅關於這個世紀的戰爭素描——當代中國寫意
——以死亡反死亡：寫於納粹德國的幾封遺書
——船長，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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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要講的這個發生在塞拉耶佛的真實的故事，就是這幀素描的一個真實的細部，一段鮮血染就的線條......
一幅關於這個世紀的戰爭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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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紀馬上就要結束了。站在兩個世紀之交的門檻上，瞻前顧後撫今思昔，我們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能不能說生活在二十世紀的人是幸運的和幸福的？！
一方面，從來沒有一個時代像我們置身的二十世紀一樣，人類能在工業、農業、科技等構成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取得如此巨大的了不起的進展，同時這些進展又反過來使我們的生活大面積高速度地突飛猛進日新月異。
從登月飛船到間諜衛星，從航空母艦到核武器庫，我們似乎早已經無所不能了。我們還將也能夠為所欲為，是不是？！
另一方面，我們生活的二十世紀又是一個災難空前頻仍，生靈慘遭塗炭的水深火熱的時代。把整個世界都牽扯進去的兩次世界大戰都發生在二十世紀。
長畸和廣島上空的蘑菇形煙雲還未及散盡，朝鮮半島的原野上炮彈又炸開了花。
世界好像從來就沒有太平過。朝鮮之後是古巴。古巴之後有越南。然後又是以色列和中東和巴勒斯坦。再後又是剛果和阿富汗和斯里蘭卡。再後還有海地盧安達加蒲隆地。黎巴嫩一直就打。後來又有了一個車臣......
這哪裡就是我們面臨的全部災難呢？還有毒品走私、毒氣泄漏、飛機墜毀、大樓坍塌、麻原彰晃罪惡的面容和身影哪裡只晃動於東京地鐵間？
遠在美國的亞特蘭大，在奧運百年的盛典期間，一顆炸彈不是又在一個萬籟俱靜的夜晚炸響了嗎？......
被稱做是「歐洲之癌」的波赫總算是槍止炮熄硝煙不再了，但誰敢誰能保證說交戰三方自此便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啦？！
戰爭期間，一座曾經是那麼寧靜怡人的城市，那個美麗的塞拉耶佛挨了多少炮彈，有了多少廢墟，又死了多少男女呀......那個因為一本日記的輾轉流傳而終於被國際社會救助出去的十歲的小女孩算是重見天日，終於活著逃出了陰森悽慘的塞拉耶佛的地下室，但她的多少同伴卻再沒了這份幸運呢？
墳冢累累十字架林立的塞拉耶佛喲，你果真是要以你無數兒女的屍骸給我們一種警示嗎？你果真是要以你懷中的無數墓碑給這個時代留下一幀血寫的素描嗎？
下面要講的這個發生在塞拉耶佛的真實的故事，就是這幀素描的一個真實的細部，一段鮮血染就的線條......
波斯戈是一位年輕英俊的塞爾維亞青年，阿米拉是一位青春妙齡、容貌姣美的穆斯林姑娘，從中學時代起兩人就是同學，同桌，後來成為朋友、戀人。那是他們十六歲時的事。他們經常形影相隨情意纏綿。他們都彼此深深地愛戀著對方，他的愉快就是她的歡樂，她的苦悶就是他的煩惱。那是一段多麼甜蜜的令人懷念、令人依戀、使人心馳神往的時日啊。
然而，星移斗移，隨著形勢的變化，初戀的甜蜜漸漸摻進了越來越多的苦澀。由於他們兩人分屬不同的種族，雙方父母對他們的相愛越來越表示出激烈的反對，並經常為此在家中爭吵不休。這反而更加促進了這對戀人對純真愛情的無限嚮往和孜孜追求。
後來，戰火驟起，塞爾維亞人和穆斯林人形成了完全對立的雙方，他們開始同室操戈。來自雙方家庭的更加激烈的反對和民族矛盾的進一步加深，以及戰爭的日趨發展，顯然是這對熱戀中的情人的無法逾越的障礙。
在血與火的內戰衝突中已有多達數十萬人死於非命，相形之下，這對戀人的處境也是越發的步履維艱。
當波斯戈全家為了逃避災難，決定舉家從塞拉耶佛遷到塞爾維亞人控制區時，他執拗地拒絕了家人的諄諄勸說，堅持要留在這座曾生他、養他並給他播下愛情種子、眼下正籠罩在戰火硝煙里的孤城。
當然，對波斯戈來說，更重要的是：這裡有和他相濡以沫、情意繾綣的阿米拉。而阿米拉也抱定了和波斯戈生死相依的決心。
為了躲避戰火，躲避家庭和種族對他們愛情的反對和阻礙，他們決計出走，尋找一塊能夠屬於他們自己並能容納他們的那一塊土地。他們歷盡千辛萬苦，風餐露宿，背著行囊相互攙扶、輾轉跋涉在渺無人煙還又炮火紛飛的地帶，他們唯一的願望是能夠永遠生活在一起。然而，正當他們將要走出米爾吉爾河畔雙方激烈對峙區時，突然遭到某側狙擊手機槍的瘋狂射擊。
一對手無寸鐵兩情依依的戀人就這樣倒在血泊之中。
波斯戈懷著對戰爭的仇恨、對幸福生活的追求和渴望含恨而逝；阿米拉受了重傷，血流如注。垂危之際，她依然念叨著波斯戈的名字，她不能沒有他，他也不能離開她呀！他們曾經約定：永不分離。
渾身是血的阿米拉咬緊牙關，一寸一寸地挪啊挪啊，拼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終於爬到了血肉模糊的波斯戈身邊，又費盡全力地抱住了波斯戈的胳膊，才如釋重負地安臥在他的身邊。
活著的時候他們未能結合在一起，現在，還有什麼力量能將他們分開呢？
一對戀人就這樣帶著滿足，也帶著遺憾，帶著痛恨，也帶著期冀，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終於結束了他們的持續九年的戀愛，走完了他們二十五年的短暫的生命之旅......
畢卡索筆下的那隻晶瑩剔透潔白如玉的和平鴿究竟是飛到哪兒去啦？
她還會飛回來嗎？
並且，再不飛走了？
[待續]
戰爭
沒有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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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蔡 磊，1957年生 祖籍湖南，甘肅省作家協會理事，小說家、散文家。多家出版社出版其長篇小說《大河之城》《漢風烈》《大明日落》《隋亡唐興七十年》及其散文集、中短篇小說集十數部其創作領域還涉及報告文學、戲劇、電影劇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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