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竟然是大渣男?

文史不假 發佈 2022-12-31T09:34:19.591263+00:00

比如,李之儀在《卜算子》中的「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秦觀在《鵲橋仙》中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李商隱在《錦瑟》中的「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柳永在《蝶戀花》中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以及聶魯達在《我喜歡你是寂靜的》中的「你從所有的事物中浮現,充滿了我的靈魂」、泰戈爾在《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中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對於愛情,古今中外歷來都不乏溢美之詞,留下了太多的經典。比如,李之儀在《卜算子》中的「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秦觀在《鵲橋仙》中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李商隱在《錦瑟》中的「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柳永在《蝶戀花》中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以及聶魯達在《我喜歡你是寂靜的》中的「你從所有的事物中浮現,充滿了我的靈魂」、泰戈爾在《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中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不過,文史不假個人最喜歡的卻是元稹創作的《離思·其四》,尤其是那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接下來,我們秉持客觀公正和實事求是的態度來回顧歷史,深入探究這首詩和這個人。

或許您已經發現,這首《離思·其四》雖然曲折委婉,雖然意境深遠,但並非普通意義上的情詩,而是追憶亡妻的悼詩。他以精警的詞句,他以真摯的情感,讚美了忠貞不渝的愛情,感動了一代又一代的痴男怨女。

809年,也就是唐憲宗元和四年,元稹為了紀念自己過世的原配夫人韋叢而接連創作了五首《離思》,悲壯而不低沉,言情而不庸俗。其中,第四首的原文如下: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曾經滄海難為水」源自《孟子·靜心篇》的「觀於海者難為水」,意思是領略過蒼茫大海波瀾壯闊的人,再也不會被別處的小河小流所吸引。元稹創造性地升華原句,藉此表達出夫妻之間那種情深似海的關係。

「除卻巫山不是雲」源自《高唐賦序》中的神話傳說,意思是巫山之雲原本由天上的神女所幻化而來。元稹將自己的亡妻和神女進行類比,表明世間的任何胭脂俗粉都難以與她匹及。

以上兩句,意境足夠唯美,情感也足夠深沉。只不過,由於後人對「巫山雲雨」出現了不同的隱喻,甚至成為了男歡女愛的代名詞,使得這首詩因為禁忌之意而受到誤解和抨擊。

「取次花叢懶回顧」以花喻人,形容自己即便在萬花叢中經過也心無旁騖,根本不會去留戀和欣賞,因為心中早已被自己的妻子填滿。而且,這裡的「懶回顧」也是對前面兩句「難為水」和「不是雲」的呼應,體現出元稹深厚的文學底蘊。

「半緣修道半緣君」有些不好理解,字面意思是我有一半的身體在想念你,一半的身體準備出家修行。有人認為,這是元稹在失去愛妻之後心如死灰準備出家,是寫實;文史不假卻認為,這是由於唐朝非常尊佛奉道,這只是元稹寄託哀思的一種表達方式,是寫意。

如果單從《離思》來看的話,元稹不僅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好詩人,更是一個情比金堅的好丈夫。不過,後世幾乎所有人都在質疑他,都在詬病他,甚至批判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大渣男。

問題來了,能寫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果真是渣男嗎?

元稹(779年——831年),字微之,又字威明,北魏皇室鮮卑族拓跋氏的直系後裔,唐朝著名的文學家和非著名的政治家。他是新樂府運動的主要倡導者,與白居易被人合稱為「元白」,文學領域成就斐然的同時,政治領域卻鬱郁不得志且多次遭遇貶謫。

唐代宗大曆十四年,元稹出生於東都洛陽,是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的十九世孫。由於唐朝皇族李氏從南北朝時期便多與外族通婚,加之政治文化方面也非常包容,使得元家可以世代為官。

既然是北魏皇族的直系後代,元稹不是應該叫「拓跋稹」嗎?他為何不姓拓跋,而改姓元呢?這一切都得從北魏的第七任皇帝孝文帝拓跋宏說起。

五胡亂華以後,由鮮卑族的拓跋氏逐漸統一華北地區並建立了北魏政權,通過殘酷的民族政策才逐漸穩定了下來。到了北魏中期,隨著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的加劇,各地都出現了農民起義。

拓跋宏即位後,開始通過一系列的改制而緩和民族矛盾與階級矛盾,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史稱「北孝文帝改革」。在他眾多的舉措中,有一條便是改鮮卑姓為華夏姓,身先士卒將「拓跋」姓改為了「元」姓,從此以後代代相承。

舒王李誼是唐德宗李适的侄子,由於父親早亡而被伯父收養,基本上到了視如己出的地步。太子李誦並不得寵,舒王一度成為了皇位的最有力競爭者,在朝中的權勢很大。

元稹的父親名叫元寬,是當時舒王李誼的大管家,因而混得風生水起。受此影響,元家的日子過得十分滋潤,直到德宗駕崩太子李誦即位後才情況驟變,家道從此開始中落。

元稹八歲那年,父親元寬突患重病而亡,除了留下他們母子外,還留下兩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元沂和元秬。只不過,這對成年的哥倆對繼母鄭氏和弟弟並不友好,被迫搬到了鳳翔縣的娘舅家寄居。

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好過,母親鄭氏無論多麼艱難都堅持供元稹讀書學習,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出人頭地。他也不負眾望,通過勤奮苦讀和聰敏好學成為那個「別人家孩子」,15歲便通過明經兩科(禮記、尚書)考試後成功擢第。

科舉制度是中國古代選拔官員的主要途徑和手段,最早形成於隋朝,比之前的察舉制、徵辟制和士族制都具有明顯的進步性。它不僅擴展了朝廷引進人才的社會層面,而且吸引了大量的中下層讀書人由此改變命運。

科舉制度發展到唐朝時,依然處於生機勃勃的上升期,具有相當的時代進步意義。當時,科舉考試的明目和種類很多,甚至到了眼花繚亂的程度。據明代沈德符在《萬曆野獲編》中記載:

唐設科自進士之外,從高宗顯慶二年至文宗太和二年,其目皆可紀,有詞殫文律科、岳牧科、詞標文苑科、蓄文藻之思科、抱儒素之素科、臨難不顧徇節寧邦科、文藝優長科、絕倫科、拔萃科、疾惡科、龔黃科……。以上,紀載尚有未盡者。

有資料記載,唐代的科舉考試科目和種類多達一百多個,充分體現出「包羅萬象」和「不分士庶」的特點。其中,影響最大和報考最多的當屬進士科和明經科,占比大致在70%以上。

基本上,進士科側重於詩賦,錄取率大約在1%以下;明經科側重於帖經,錄取率大約在10%到20%之間。因此,當時會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的說法,朝廷也是重進士而輕明經。

唐朝的有志青年,大都堅持去考取進士科,基本可以用百折不撓來形容。元稹原本也有志於此,但為了儘快減輕母親的負擔,還是無奈選擇了相對容易的明經科考試,最終一戰告捷。

元稹雖然通過了明經科考試,但也只是擁有了做官的最低資格而已,就像現如今的本科畢業生一樣。家中沒有背景,他自然不會被授予任何的官職,哪怕是基層公務員都輪不到,只好長期閒居在家充當「待業青年」。

元家雖然敗落了,但祖上的藏書還在,這為元稹提供了可以博覽群書和繼續充電的機會。同時,由於唐朝繼承了隋朝的「兩京制」,作為兩京之一的洛陽自然繁花似錦,而且文化氛圍非常濃厚和寬鬆,極大地陶冶了他的情操和擴展了他的視野。

為了排解心中的不平之氣,元稹迷戀上了作詩,而且還開啟了瘋狂輸出模式,產量和質量都很高。短短的兩年時間裡,他就成為了名噪洛陽的才子,知名度絲毫都不遜於現如今的各種網紅和博主。

張愛玲曾經說過「出名要趁早」,這句話簡直就是至理名言!

貞元十五年,紅透半邊天的元稹終於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官職,前往蒲州(今山西省永濟)任河中府。在駐軍叛亂中,他拼死保護了危難之中的遠親崔家,從而開始與表妹崔雙產生了懵懂的戀情。

崔家是當地的富戶和望族,對女兒崔雙寵愛有加,使之成為一個涉世不深和單純熱情的閨中女子。憑藉著一首《明月三五夜》,元稹輕鬆俘獲了對方的芳心,開始了各自的初戀。

花前月下的時光和你儂我儂的情意,並沒有完全消磨元稹的志向,深知蒲州這個彈丸之地並不能滿足自己的野心。於是,他在第二年就前往長安參加了吏部組織的任職考試,以優異的成績留在京中待詔入仕。

網紅走到哪裡都有流量,何況是元稹這樣一個多才多藝和有里有面的儒生。不久,命運之神再一次眷顧了他,作為京兆尹(首都市長)的韋夏卿願意將小女兒韋叢下嫁。

韋家在朝中頗具實力,是元稹未來可以依仗的政治靠山;而且,韋叢本人也是秀外慧中,堪稱最完美的結婚對象。對於這個天降之喜,他毫不猶豫便興然應允了,決定拋棄遠在蒲州的崔雙,從此戴上了「渣男」的帽子。

雖然成為了韋夏卿的乘龍快婿,雖然成為了韋叢的丈夫,但元稹還是略有愧意。於是,他編撰了一部小說《鶯鶯傳》,將自己和崔雙的真實故事寫入其中,只不過使用了「張生」和「崔鶯鶯」的化名。

因為唐代盛行詩歌,所以《鶯鶯傳》這部小說並沒有引起什麼反響,直到元代被王實甫改編成《西廂記》後才成為經典。其中,故事的情節就是來源於元稹的親生經歷,這是毋容置疑的事實。在《中國小說史略》中,魯迅先生就這樣表示:

元稹以張生自寓述其親歷之境,雖文章尚非上乘,而時有情致,固亦可觀。

韋叢下嫁給元稹後,雖然帶來了非常可觀的嫁妝,也時常從娘家獲得資助,但依然還是無力改變這個清貧之家。不過,她堅守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婦德,始終都未曾抱怨過,夫妻關係非常的和諧。

在韋家的扶持下,元稹的仕途開始順風順水,還在《夢遊春七十韻》中用「高松女蘿附」來形容自己攀上高松後的興奮之情。而且,妻子也接連誕下了五子一女,讓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春風得意馬蹄疾」。

結婚七年多,生下了六個子女,說明元稹和韋叢的夫妻感情非常融洽。但是,這種頻率的生育卻嚴重損害了她的身體,以至於27歲便香消玉殞。

韋叢死後,元稹被調往蜀地擔任了東川監察御史。正常情況下,喪妻之後即便不會終身不娶,但最起碼總要難過一段時間才對,更何況還是那般恩愛的夫妻。

不過,元稹竟然很快就忘記了韋叢,忘記了那個幫他升官發財和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再一次體現出「渣男」本性。因為,他入蜀不久便與女詩人薛濤墜入了愛河,而且愛得驚天動地,愛得義無反顧。

薛濤出生於國都長安,與魚玄機、李冶和劉采春並稱為「唐代四大女詩人」。她原本家境不錯,自幼開始學習琴棋書畫,家道中落後才墮入樂籍,被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相中後長期包養。

元稹調任蜀地時,薛濤剛剛脫離韋皋而獲得自由身,人生經歷和興趣愛好高度相近的二人隨即便走到了一起。只不過,他那年只有31歲,而她卻已經41歲,屬於顯而易見的「姐弟戀」。

激情退卻後,元稹開始認真梳理這段感情,發現二人註定不會修成正果。自己是年輕有為的朝廷官員,對方是身份低賤的風塵樂伎,雖然唐朝官員宿娼狎妓的現象比比皆是,但畢竟還是有辱斯文的行徑。

元稹此次前來蜀地,主要是為了調查東川節度使嚴礪任職期間的種種犯罪事實。公務結束後,他立即啟程返回長安復命,非常決絕地中斷了這種不正常的男女關係,還以一首《寄贈薛濤》充當了分手信:

錦江滑膩蛾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辭客多停筆,個個公卿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寫到這裡時,文史不假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民國時期,徐志摩在歐洲邂逅林徽因後決心拋妻棄子,還無恥地創作了一首《笑解煩惱結》寄給張幼儀,與唐朝的元稹簡直就是如出一轍,堪稱一對渣男!

岳父韋夏卿過世後,元稹也從此失去了靠山,在政治對手打壓下變得仕途受阻。於是,他被貶往江陵府(今湖北省荊州)任職士曹參軍,好友李景儉念及無人照顧便將表妹安仙嬪嫁予,正式開啟了第二段婚姻生活。

安仙嬪雖然出生於小門小戶,相貌也極其普通,但對元稹的情意卻異常真摯,無怨無悔地肩負起照顧全家老小的重擔。不過,這段感情也僅僅維持了三年的時間,她在元和九年就突然病故了。

妻子亡故,仕途受阻,元稹可謂是家庭事業兩不順。不久,他再次被貶官到興元任職,遂與山南西道涪州(今重慶市涪陵)刺史裴鄖的女兒裴淑相識,從此開始了第三段的婚姻生活。

裴淑出生於士族門第,自然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對於琴棋書畫和詩詞歌賦也頗有功底。婚後,她能時常和丈夫談古論今,時常慰藉丈夫的官場失落。據元稹在《酬樂天東南行詩一百韻並序》中記載:

通之人莫可言詩者,唯妻淑在旁知狀。

唐穆宗李恆駕崩後,皇長子李湛登基即位,史稱唐敬宗。新朝新氣象,他很快開始重新洗牌,元稹因為頗具才名而被召回長安任職,但不知何故又被調任浙東擔任觀察使。

熟悉歷史的朋友一定很清楚,唐朝和宋朝的政治體制頗有相似之處,官員們經常會因為某種原因而被貶,過幾年又會被重新召回重用。為了寬慰自己的妻子,元稹在臨行離別前特意賦詩一首:

海樓翡翠閒相逐,鏡水鴛鴦暖共游。

我有主恩羞未報,君於此外更何求。

浙東一帶不僅經濟繁榮,各種娛樂生活也非常盛行,青樓酒肆遍地,歌姬舞姬眾多。剛到這裡,元稹便感慨「人間天堂」,感慨「煙花之地」,興高采烈地投入其中。

作為遷客騷人,元稹自然經常流連忘返於各種娛樂場所,還結識了當地最著名的交際花劉采春。按照老規矩,他自然要「以詩會友」,送給了對方一首《贈劉采春》:

新妝巧樣畫雙蛾,謾里常州透額羅。

正面偷勻光滑笏,緩行輕踏破紋波。

言辭雅措風流足,舉止低回秀媚多。

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

前文提到過,劉采春也屬於「唐代四大女詩人」之一,早年因為家境貧寒才加入戲班四處走穴,成為了能歌善舞的交際花。很快,她便被這個滿腹經綸但卻壯志未酬的元稹所征服了,還以妾室的身份共同生活了七年之久。

在劉采春的悉心照料下,元稹在浙東的貶官生活過得有滋有味。與此同時,妻子裴淑卻掛念著「受苦受難」的丈夫,經常都有書信寄來問候。

當被朝廷召回京城時,元稹擔心不好向妻子裴淑交代,也擔心損害到自己的名譽,竟然狠心拋下劉采春獨自離去。也就是說,他連花言巧語都省了,直接扔下對方連告別都沒有。

元稹之前雖然花心,雖然功利,但好歹還算是光明磊落,有時還會直言進諫。不過,他這次貶官回京後卻完全改變了初衷,變得毫無底線,可以為了官位去攀附權貴和閹宦。

因為變成了閹黨的舔狗,元稹終於官運亨通,升任中書舍人並且負責起草皇帝的詔令,之後成為了尚書左丞(宰相)。不過,他在升遷的同時也捲入了尖銳複雜的政治鬥爭漩渦。

據說,元稹因為仰慕李賀的才華,希望與之交往,卻被對方回復了八個字——明經及第,何事來見?很顯然,人家是進士出身,看不起明經出身的他,從此便記恨在心。

元稹掌權後,開始種種刁難對方,以至於旁觀者韓愈都看不下去了,寫了一篇《諱辯》為李賀發聲。除此之外,裴度和張祜等人也都受到過他的排擠和打壓,具體原因就不再一一贅述。

黨爭歷來不分對錯,也歷來沒有贏家!

元稹的宰相之位並沒有坐了多久,終於在接二連三的彈劾中又被罷免,調任湖北武昌擔任鄂州刺史。對他來說,貶官已經習以為常,只不過那年已經50歲了,實在折騰不起了!

或許,大起大落太快!潮來潮去太急!

元稹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的新角色,剛剛到任便臥床不起了。而且,他的這次病情很重,多次服藥都不見起色。

躺在病榻之上,元稹第一次感到生命脆弱,也感到命不久矣。回顧了自己的人生經歷和感情經歷,他最記憶猶新的還是原配妻子韋叢,還是那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她。

831年,也就是太和五年,元稹在湖北黯然病逝。關於他的死因,也有人認為是過量服用丹藥導致重金屬中毒所致。

為了悼念元稹,好友白居易寫下了許多的哀悼詩句。即便是過世九年後,還又寫了一首《夢微之》:

夜來攜手夢同游,晨起盈巾淚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陽草樹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阿衛韓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作為一個「跨過女人河的男人」,元稹究竟是多情?還是濫情?對於這個問題,或許見仁見智存在不同的觀點吧,歡迎您留言評論,歡迎關注@文史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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