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調醫療》張震國醫大師疏調氣機理論在郁證方面的應用

雲嶺中醫疏調學派 發佈 2023-06-16T08:29:30.280240+00:00

特別提醒:患者情況各不相同,治療應從實際出發,請在臨床醫師指導下進行,不可照搬。抑鬱症是一種長期影響人類身心健康的精神、心理疾患,以悶悶不樂、意志消沉、失眠、認知受損等為主要表現,可出現自傷等行為。

特別提醒:

患者情況各不相同,治療應從實際出發,請在臨床醫師指導下進行,不可照搬。

抑鬱症是一種長期影響人類身心健康的精神、心理疾患,以悶悶不樂、意志消沉、失眠、認知受損等為主要表現,可出現自傷等行為。


抑鬱症屬中國傳統醫學中「郁病」範疇,與「郁證」「百合病」「梅核氣」「髒躁」等關係密切。《素問·本病論》曰:「憂愁思慮即傷心。飲食勞倦即傷脾……恚怒,氣逆上而不下,即傷肝也。」提示情志因素對臟腑功能會產生一定的影響。金元時期朱震亨《丹溪心法·六郁五十二》記載:「郁者,結聚而不得發越也。當升者不得升,當降者不得降,當變化者不得變化也。此為傳化失常,六郁之病見矣」,並提出了氣、血、火、食、濕、痰六郁之說,創立了六郁湯、越鞠丸等治療郁證的專方。



張震國醫大師秉承前人理論,開創地認為:抑鬱症的病機複雜多變,然而其根本的核心乃是肝失疏泄、體內氣機陷入郁滯紊亂,繼而引發濕滯、痰阻、瘀血等實證病候。當病情遷延日久,氣機不利、木郁侮土脾運失健,氣病及血,釀熱化火、陰傷液灼,導致心陰不足、腎陰虧耗、脾虛失運等臟腑功能失調。並根據自己多年的臨床經驗和理論研究,以疏調氣機湯為基礎,衍生出疏調解郁湯,用以肝失疏泄,氣機壅滯所致的抑鬱症、焦慮症,在臨床上頗有奇效,現就所運用張老的疏調氣機理論治療繼發性抑鬱證的案例與大家共享。


某女,31歲,2021年8月16日就診。


主訴:情緒低落伴心悸乏力3年。


家屬代訴:患者3年前因家庭原因,出現情緒低落,悶悶不樂,喜獨處,默默不欲飲食,遇煩心事症狀更為加重,善驚多疑,善悲欲哭,每日以淚洗面,甚則欲絕於世。患者雙手腕部及前臂可見散在長條狀疤痕。2020年至某大學附屬精神衛生中心心理科就診,診斷為「抑鬱狀態(中度)」,予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鹽酸氟西汀、鹽酸舍曲林1片,口服,每日一次;艾司唑侖、右佐匹克隆1片,睡前服。自訴心煩焦慮抑鬱症狀緩解不明顯,嚴重時口服2-3片後,可稍緩解。睡眠完全依靠鎮靜催眠類藥物,1-2小時即醒,醒後再難以入睡。


刻診:情緒低落,寡言少語,善悲欲哭,心煩易怒,胸脅脹痛,心慌乏力,面白髮脫,入睡困難,渴喜熱飲,納差便溏,停經半年,小便可,舌淡暗,苔白膩,脈弦細。


診斷:郁證,肝鬱脾虛證。


治法:疏肝解郁,溫陽健脾。


方藥:疏調解郁湯加減,具體藥物如下:


柴胡20g,鬱金15g,香附15g,

川芎10g,當歸10g,白芍20g,

遠志10g,龍骨30g,牡蠣30g,

珍珠母30g,丹參10g,香櫞10g,

茯神20g,桃仁10g,紅花10g,

黨參30g,炒白朮30g,酸棗仁20g。


共6付,每付煮2次,取1升,分6次溫服。


2021-9-2複診:服藥5天後月經來潮,量少色深,伴有血塊;心煩易怒,胸脅脹滿較前緩解,睡眠情況較前緩解明顯,艾司唑侖、右佐匹克隆減量到各半片,每夜可入睡4小時,乏力時作,仍有情緒低落,善悲欲哭,納食較前增加,小便可,大便如常,舌淡苔白,脈弦細。繼予疏調氣機湯加山楂15g、麥冬30g、生小麥30g、炙甘草30g、大棗十二枚(去核)7付。


2021-9-18複診:服藥後心煩意亂情況明顯緩解,胸脅脹滿、乏力消失,睡眠較前好轉,可安然入睡4-5小時,面色較前稍紅潤,納食增加,二便調。舌淡紅苔白膩,脈弦細。未訴其餘特殊不適,繼予疏調氣機湯加減善後。囑患者家屬堅持讓患者服用3個月。


半年後複診:情緒較好,言談流利,近日喜好運動,與家人相處情緒尚可。自訴已停用舍曲林、氟西汀以及鎮靜安眠等藥物,睡眠狀況較好,面色紅潤,納食佳,體重較前增長10kg,二便調。觀其舌脈,舌紅苔白膩,脈弦。遂繼予疏調解郁湯去黨參、白朮、大棗等加蒼朮10g、佩蘭20g繼續善後。


按:抑鬱症屬中醫傳統醫學中「郁病」範疇,郁的概念起源於《黃帝內經》的五氣之郁,中醫學中一指疾病過程中氣血、臟腑功能郁滯不通的狀態;二指由情志鬱結導致氣機郁滯為主要病機的一類病證。郁病起之於肝,情志不遂,郁滯日久,肝條達之性失和,疏泄失常,憂思傷脾,脾失健運,脾運呆滯而土壅木郁,漸至氣血化源不足,久傷暗耗,出現心脾兩虛,神失所養,最終肝鬱氣滯、脾虛失健、心神失養,肝、脾、心三髒功能失調而發為本病。


疏調解郁湯是張震國醫大師創立的具有疏調人體氣機作用的一類方劑。其中,柴胡苦平,氣味俱薄,入肝膽經,具有輕清升發,宣透疏達之功,兼有苦寒清泄之力,可升舉清陽,疏解肝鬱,條暢氣機,為疏調湯之「君藥」。香附性甘平微辛,氣芳香,亦入肝經,無寒熱偏性,能解肝鬱、降肝逆、緩肝急,作用走而不守,可通行三焦,是理氣之要藥,能使氣行血暢。鬱金辛開苦降,芳香宣透,行氣解郁,為治郁證之要藥,性寒又能清熱,且善入氣分行氣導滯,活躍氣機,又可入血分涼血破瘀,為血中之氣藥,且可利膽,香附與鬱金互相配伍能協同增效。白朮甘苦溫,入脾胃經,為健脾之要藥,補而不滯,功能補脾燥濕利水,黨參補脾益氣,茯苓祛濕、助脾胃之氣運化,當歸養血健脾,三者相互配合使氣血生化有源;酸棗仁滋心陰、養肝陰,龍骨、牡蠣、珍珠母重鎮安神,遠志安神益智,使心神得養,共為臣藥。桃仁、紅花破血逐瘀,使得氣行血亦行,炙甘草配白芍酸甘化陰,緩肝之急,同時補益中焦,調和以上諸藥,為使藥。


總之,以上諸藥依法配伍組成方劑,從藥物的性效作用方面基本上體現出散中有收,速中有緩,有升有降,權製得宜,組合得當。既能解氣機之鬱結,又可行血中之滯氣,在祛邪之同時,亦能匡扶人身之正氣,正是體現了張震國醫大師秉承的精髓:疏氣令調,此其道也。


總之,以上諸藥依法配伍組成方劑,從藥物的性效作用方面基本上體現出散中有收,速中有緩,有升有降,權製得宜,組合得當。既能解氣機之鬱結,又可行血中之滯氣,在祛邪之同時,亦能匡扶人身之正氣,正是體現了張震國醫大師秉承的精髓:疏氣令調,此其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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