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警衛員姜寶元,第1次負責江青警衛工作:我當時心裡特別害怕

好奇文史談 發佈 2023-11-29T05:36:25.111823+00:00

1973年6月11日,姜寶元正在釣魚台警衛值班室里值班,突然接到汪東興秘書孫守明的電話,說李子元的車很快來接他。

01

姜寶元被周總理安排當江青的警衛員

1973年6月11日,姜寶元正在釣魚台警衛值班室里值班,突然接到汪東興秘書孫守明的電話,說李子元的車很快來接他。姜寶元知道李子元是江青的司機,於是趕緊到門口等著。

很快李子元的車過來,把姜寶元拉到西花廳周總理那裡。

姜寶元不知道什麼事,李子元也不吭聲。

當時周總理正與江青談話,讓姜寶元在外面等一下。後來周總理和江青出來,姜寶元便站在那裡不敢說話。

總理問道:「你是小姜吧?哪兒人啊?」

姜寶元說:「我是山東黃縣人。」

總理說:「你跟隨江青到釣魚台去,江青的警衛工作你就負責了。」

江青原來的警衛員叫周金銘,不知道什麼原因離開了。

姜寶元小聲跟總理說:「不行啊,我沒有幹過警衛工作。」

總理說:「在實踐中學嘛!」

多年後姜寶元說:

我一看不好就趕緊問總理,我當時心裡特別害怕。因為都知道江青非常厲害,沒有不訓的人,沒有不發的火,我們在外面不時聽到一些說法,所以都害怕。

從總理那裡出來後,姜寶元把江青接上,一路上他不敢吭聲,連喘氣都是小心的。姜寶元知道江青「怕聲音」,因此開關車門時都是輕手輕腳的。當車輛行駛到釣魚台東門時,江青告訴李子元:過了橋她要散步。江青下車後就問姜寶元:「今天什麼風啊?」江青「怕風」,因此出門首先問風向。當時姜寶元不知道這個情況,隨便說道:「好像風不大。」江青立即批評道:「不能說風不大,有一點兒風都很厲害地吹人,我最怕風。」姜寶元答應著,於是跟隨江青散步。

江青說:「你知道你擔負的任務有多麼重要嗎?我這個人是專門掌握國際動態的,每天給主席送好多資料,供主席參考。你給我當警衛員,知道你擔負的任務有多重嗎?」

姜寶元趕緊說:「我沒有經驗,沒有做過警衛工作。」

江青說:「不要緊,我這個人比較隨和,沒有很多事,你就把你的事做好就行了。護士有護士的事,秘書有秘書的事,你做好你的事。我每天都要到院子裡散步,散步前你出來給我看看風。」

姜寶元說:「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請您隨時批評。」

誰想江青瞪了他一眼。姜寶元這才知道,在江青身邊不能多話,她說什麼你答應著就是了。

那天晚上,姜寶元睡在周金銘的屋子裡。但他睡不著,一大早就出去了。他找到江青的警衛戰士王振榮,他是專門在大門口值班的。王振榮告訴他:「楊秘書和大周因為看電影的事,讓首長發火了。」姜寶元這才明白江青為何不讓周金銘擔任警衛員了。

對於姜寶元來說,擔任江青的警衛員有點突然,事先沒有任何人跟他談話,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尤其是沒人與他交接工作方面的問題,他覺得很被動。但此事是周總理安排的,姜寶元只能服從。事後姜寶元推測,應該是警衛局副局長鄔吉成推薦他的,汪東興報告總理後才定了他。

從第二天開始,姜寶元就按部就班地工作。他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凡是江青出門、開會、散步,姜寶元都要跟著,一步也不能離開。但是,一走進她住的樓房姜寶元就不用管了,因為裡面有秘書和護士。從1973年6月到1975年底,姜寶元擔任江青警衛員兩年多時間。

02

姜寶元:擔任江青的警衛員,壓力太大

姜寶元坦言,擔任江青的警衛員壓力太大。為何呢?一是江青難伺候,喜怒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讓她挑出毛病來。另外一點就是在江青身邊工作過的前輩,大多都沒有好下場。比如江青的秘書閆長貴、楊銀祿,護士小周等人,都因為各種原因被江青打發了,有的甚至被江青以「特務」的罪名關進了監獄。試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誰到江青那裡工作,誰的壓力也很大。

由於江青是毛主席的夫人,人們對主席的崇敬也表現在對江青的尊重上。連周總理都說,是看主席的面子。但在當時,江青去見毛主席也是要請示的,主席同意了她才能去。

姜寶元清楚地記得,有一次江青說要見主席,主席的秘書很快來電話說:「今天不見客人。」

江青說:「我不是客人,我要見主席。」

很快毛主席的秘書又打來電話說:「今天任何人都不見。」

江青無法,只得在釣魚台待著。

在江青身邊工作壓力大,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她疑心很重。

有一次姜寶元跟隨江青到天津去,住在迎賓館。當時3號樓有一個服務員特別熱情,江青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工作?」那個服務員回答後說;「首長,我見了你感到很親切,就像見了長輩一樣,你住在我們這裡我非常高興。」江青問道:「這裡還有誰住過?」服務員說:「還有陳伯達住過。」服務員喋喋不休地說著,姜寶元見她說話沒節制,連忙朝她說道:「你趕緊走吧!」

服務員見江青不高興了,連忙走了。

事後江青告訴身邊人說:「趕緊讓這個人走。我疑心她是個特務,在探查我的活動,這個人油嘴滑舌,這麼嚴肅的場合她怎麼能住在這個賓館裡?立即把她調走!」賓館的負責人匯報了汪東興,汪東興說:「你們根據情況處理吧!江青住在這裡的時候,不要讓再她露面了。」

後來,賓館把這個服務員調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干後勤。

服務員是無心的,是對江青的一種歡迎,唯一不足之處是話太多,引起江青的反感。要說她是「特務」,則根本不沾邊。但這說明江青疑心很重,對待一個服務員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她身邊的工作人員了。

03

姜寶元:江青對武則天評價很高

毫無疑問,那時候江青的權威很大。照姜寶元的說法:「誰也不敢嗆她的茬。」連周總理都要給她面子,更何況別人。九大之後,江青沒有分配具體工作,在毛主席面前未免抱怨幾句,說自己是個閒人,沒有工作。主席說:「不能說你沒有工作,你是觀察掌握國內外動態的,這不就是最大的工作嘛!」

雖如此說,但江青說話的分量還是很重。

有一次她看到《大眾日報》上登了一個消息:南方的龍井茶樹在沂蒙山區培育種植成功了。江青一看非常高興,連忙給汪東興打電話,從浙江省選了6棵大茶樹栽到她住處的草坪上,還特意調了幾個茶農過來,結果南方的茶樹不適應北京的氣候,慢慢都枯萎了,江青看事不好,連忙搭棚子擋風避寒,但都無濟於事。最後只能再運回南方,那幾個茶農也跟著回去了。

移栽茶樹雖不是什麼大事,但卻說明沒人敢違拗江青。

江青對武則天評價很高。

有一次她跟姜寶元等人聊天,談到武則天。說男女要平等,封建社會中國婦女向來是社會底層,受「三座大山」的壓迫,還受男人的壓迫。在江青眼裡,中國婦女的傑出人物就是武則天。

她說:「慈禧太后沒有稱帝,唯獨武則天稱帝了。」

江青對武則天評價很高,其實也是從側面暴露了她的「野心」。當時很多人都看出來了。1967年2月譚震林在給林彪的信里說:「江青比武則天還凶!」甚至連她的女兒李訥跟江青吵架時都反問她:「你想當武則天啊?你還沒有那個本事!武則天當時還有幾個人支持她呢,誰支持你啊?」

其實,毛主席對江青十分了解,曾說:「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我了解江青。」也多次說過「江青有野心」的話,這是後來毛主席沒有給她安排具體工作的主要原因。

04

給姜寶元印象很深刻的有兩件事:燒照片和設計「江青服」

作為江青的警衛員,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容易之處在於,江青出去,警衛員跟著就是了。安全方面都是有保障的,比如開會或者視察,警衛局的同志們已經做了安排,這一點不需要警衛員去安排。警衛員的職責就是緊緊跟在江青身邊,就算出現一些意外,也不需要警衛員處理,自然有警衛局的同志處理。從這方面來說比較容易。

說難,其實還是從江青難伺候的角度來說的。因為她喜怒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你挑出毛病來。

江青對警衛員發火的次數倒是不多。

她一般是在上午九、十點鐘起床,起來後喝點麥片粥,吃點小點心,然後看半個小時文件,隨後就要去散步。作為警衛員的姜寶元就要提前一個小時在門口等著。江青出來之前,姜寶元要提前看好風向。江青出來後就習慣性地問什麼風?如果是西北風就往東南方向走,反之亦然。

有一次姜寶元沒有看好風向,江青發火了,說道:「你沒有出去提前看風向,你連個風向都掌握不准,你這是對工作不負責!」這時候姜寶元就低著頭不吭聲。如果姜寶元說話,江青的火氣就更大了:「你敢跟我頂嘴?你是什麼東西?」說話非常難聽。

江青在辦公時,有事情就會打鈴。一聲是叫秘書,二聲是叫護士,三聲是叫警衛員。姜寶元第一次來的時候,江青打了三聲鈴,姜寶元到了江青辦公室里,江青立即指出:「你不能這樣跟我說話,你個子太高,我還得抬頭,你蹲下,蹲下。」姜寶元只好半蹲著。江青說:「你以後見我就這樣。」隨後又吩咐姜寶元道,「你第一次來,我原諒你,以後你想著,走路要輕,動作不能帶風。」

對於這些規定,姜寶元都嚴格遵守,否則她就發火。

在給江青當警衛員那幾年裡,給他印象很深刻的有兩件事,一是江青燒照片,二是江青設計「江青服」。

江青喜歡攝影,達到了一定水平。當時毛主席、周總理身邊有很多攝影師,杜修賢、吳印咸等人都指導過江青攝影。她的攝影作品多次在畫報上發表,因為這個, 她想辦個攝影展,但毛主席都不同意。

有一次江青想看看接待外國元首的18號樓那裡掛得什麼畫。姜寶元趕緊給釣魚台管理局的張振良打電話,他一聽江青要來,趕緊到了18號樓,把燈都打開。江青去了一看,見牆上掛得都是古畫。隨後她把攝影師杜修賢叫來,把她照的相片全部拿出來,讓釣魚台賓館選出來放大,然後掛在釣魚台賓館裡。杜修賢當時把選出的照片放大,用的是柯達相紙,挺貴的。

可是江青把相片掛到釣魚台不久,毛主席就知道了,他把江青叫去,讓她全部摘下來,杜修賢幫她印了多少照片,都算帳付錢。江青說她沒有那麼多錢。主席便叫吳連登取出他的稿費來,幫江青付了錢。摘照片那天,江青特別不高興,她讓姜寶元等人把照片都運到10號樓的院子裡燒掉。這些照片都是做了相框的,相片燒起來滋滋冒油,姜寶元說:「那都是錢啊!」

除了攝影水平頗高外,江青在剪裁和設計方面也有一定水平。姜寶元清楚地記得,那時候江青為了樹立中國婦女的形象,想了一個點子。她說外國男子都穿西服打領帶,中國的男子也有國服,叫做中山裝。唯獨中國的婦女沒有國服,普遍上認為旗袍是中國婦女的國服,但其實是滿族人的服飾,應該設計出中國婦女普遍能穿的服飾才行。江青把這件事交給天津的王曼恬去做。

王曼恬成立了一個設計小組,把中國歷史上的服裝樣式找出來,最後設計出大斜領,旁邊系扣子,達到膝蓋以下,像連衣裙。江青過目後覺得還行,就讓王曼恬做了一批,讓女服務員穿,並命名為「江青服」。但服務員普遍反應,穿的時候不方便,工作也不方便,後來便不了了之。

客觀的說,江青很聰明,有很多想法,但有時候她的想法未免不合實際,費了很多錢而沒有結果。

05

善始善終,姜寶元離開了江青

在江青的工作人員中,姜寶元算是善始善終的。

江青身邊的工作人員比如秘書閆長貴、楊銀祿,護士等人,後來都被江青以各種罪名趕出來,倒是姜寶元善始善終地離開了。

1976年初,姜寶元的愛人要生孩子,在一次散步時,姜寶元提前報告了江青,說道:「我有個事想報告您一下。」

江青說:「什麼事,你說吧!」

姜寶元說:「我家屬要生孩子了。」

江青一聽感興趣地說:「生孩子?什麼時候生啊?」

姜寶元說:「預產期是1976年1月份。」

江青說:「生孩子是大事啊!她現在在哪裡?」

姜寶元說:「在北京。」

江青一聽道:「哎呀,那可不行啊。老家好,老家有老人伺候,老人有經驗,你應該把她送回去,叫你的母親伺候她,在家裡生,不能在這裡生,你沒有經驗。」其實江青不想給姜寶元放假。

姜寶元說:「主要是坐車不方便,上千里路呢。我家在山東,得從天津坐車,還要坐船,很危險。」

江青不滿地說:「危險?你早幹什麼去了?你早不把她送回去?」

姜寶元不知道如何回答,江青也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散步時,江青說:「你老婆生孩子是大事,既然不能回去,那你就伺候幾天吧!」

姜寶元很高興,沒想到江青答應了。

江青說:「你伺候你老婆生孩子,但是我這裡有什麼事,你要隨時來。」

姜寶元走後,江青又想起她原先的警衛員周金銘,又叫他回來了。

姜寶元的妻子生完孩子後,江青有事又叫他來擔任了幾天警衛員,由於有了周金銘,姜寶元就藉機對江青說:「大周來了,我可以離開了吧?」江青倒是很痛快,說道:「那你走吧,我這裡有事,要隨時能找到你。」隨後姜寶元就回到原單位警衛局二科,不再是江青的警衛員了。

總結

江青這個人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她青年時在上海演電影、演話劇,飾演的娜拉、繁漪都是追求進步的青年形象。但在後來,江青一步步蛻變,由一個反抗壓迫者變成了壓迫者:她暴露野心,最終受到人民的審判,結局可悲。

在江青身邊曾有很多工作人員,無論廚師、司機、秘書、醫生、護士、警衛員,都從各自的角度對江青有一定認知,因此,從這些普通人的角度來了解江青,可以補正史之不足,更可以從細節中探查江青的心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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