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 封 閉

科教新聞頻道 發佈 2024-04-05T14:38:57.048005+00:00

錢芳對丈夫說「老公,這次封樓一個月,又一個是好機會。去年我們小區封閉14+14天,你一次都未能點上。

作者: 匹夫之勇

錢芳對丈夫說「老公,這次封樓一個月,又一個是好機會。你這次一定要讓我懷上。去年我們小區封閉14+14天,你一次都未能點上。爸媽來了幾次電話,說我們結婚快七年了。還沒有一個孩子,他們那些財產將來由誰繼承?其實我心裡比你爸媽還要著急。上周我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我沒有問題,就看你的了。」趙俊望了妻子一臉愁容的樣子,就說,「這次這幢樓被封嚴嚴實實,我哪裡也去不了,專與您造子,還能不成?」。這幾天,肉菜等吃的由居委會安排送到門下,家裡啥也不缺,吃的喝的老婆錢芳做的好好的,茶水都到手上,趙俊被寵得像個上大人,上床都由老婆幫助脫鞋脫襪。人啊,有時很難滿足,伸手就得到的東西他不珍惜。趙俊與妻子同齡三十有二,可是睡在床上任憑錢芳使出百般武藝就是不行。到頭來,錢芳扒在床上痛哭流涕,枕巾濕了一條又一條。


封閉的日子難熬,對錢芳和趙俊都一樣。錢芳給她的閨蜜打了電話。傾訴自己的苦衷。她這個閨蜜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但顯得比錢芳還年輕。經濟條件遠不如她,在這個大城市住房還是租的,夫妻倆累死累活,響應國家號召,兩個孩子生下來了,只夠勉強維持生活。錢芳心裡明白。自己能嫁到趙家,算是高攀又高攀。如果自己不能為趙家生出個一男半女,隨時都有被踢出去的可能。更何況趙俊對自己一年不如一年,這一點她心裡比誰都清楚。想到這裡,錢芳眼睛又濕潤了。她拿紙巾擦擦眼淚,強忍著繼讀說,「你幫幫我吧,我知道你這方面有很多經驗。現在他天天在家,想去哪裡也不成。真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閨蜜說「明天你設法到我家來,我給你一個東西,拿回去試試看。」封閉這麼嚴,管的這麼緊。怎麼能出去呢?小保安對她們說,麻雀也別想飛出去。要想出小區,除非我們居委會馮書記同意。錢芳連忙問小保安,「馮書記什麼時候來我們小區?」小保安告訴她,馮書記明天要來你們這幢樓檢查封閉情況。錢芳得到這消息,晚上在屋子打轉轉,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她想好了。「捨不得孩子,打不到狼」,她準備一個大信封,裡面塞進8000元,思索了一會,又加進2000元。居委會馮書記錢芳認識他,原來是居委會副主任,後來加強黨的領導,各基層,小學,幼兒園,居委會都成立黨支部,馮就升了居委會書記。

現在你可不要小看居委會,街道書記,權力可大哩!第二天上午九點,馮書記帶了幾個人準時來到這幢樓檢查工作。「馮書記,難得見到您到我們這幢樓檢查工作啊。」錢芳主動笑著搶先與書記打招呼。馮書記瞅了瞅錢芳漂亮還算年輕的臉蛋,「噢,噢,認識,你就住在這小區。現閉封已一周多了,生活上有困難嗎?」錢芳連忙把信封遞過去。「馮書記,這份材料請您看一下,我等您的回話,我電話號碼材料里有。」馮書記接過錢芳遞給他的大信封隨手放進手提包里。中午,錢芳就接到馮書記給她的電話,告訴她下午三點他開車去市里,順便帶她出去,已和保安頭目打好招呼,按時在小區門口等他上他的車。

錢芳想還是信封里東西起作用。她打開衣櫃,挑選一套認為很得體的時裝,換了雙新式高跟鞋,要給馮書記一個好印象。女人的美還真不是靠衣裝,即使錢芳再打扮,和她這閨蜜一比,遜色三分。閨蜜的臉蛋是紅潤的,有精神的、充滿朝氣的,哪裡像兩個孩子的媽媽?而她錢芳臉色有些灰暗,暗藏內心鬱悶的愁容。閨蜜告訴她,家裡經濟不寬裕,但日子過的特幸福,那方面特別好,每次都達高潮。吃得香,睡得著。「錢芳,你太缺少滋潤了。」

錢芳暗暗傷心,眼淚又下來了。她哭著說,「我再懷不上,趙家我恐呆不下去了。」說著說著閨蜜給她一套諜子。告訴她晚上睡覺前,倆人好好欣賞,要投入,慢慢看讓他集中思想。閨蜜又和她交待一些保密的話。晚上錢芳一個人先看了一小節。覺得有作用,效果不錯。錢芳出去後,趙俊趁機給兩個女友都打了電話。傾吐被封閉在家焦急與鬱悶。兩個女友告訴他,她們小區也先後被封。其中住在虹梅路的女友,也是與他最為密切的女友,還告訴他她們小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昨晚急於要和她男朋友約會,翻牆頭出去,落地時荒亂滑到河裡去,淹死了。隨後女友還發來了警方夜晚打撈的視頻。夜晚提前降臨,整個小區鴉雀無聲。往日喧囂的馬路連一輛車也沒有,連藍天上星星也見不到。

天空陰沉沉,大地陰沉沉的。錢芳準備完畢,服侍著她的愛夫趙俊脫鞋上床。她打開進口高檔DVD,畫面清晰無比。趙俊可不是第一次看,所以也沒有什麼激動。但畢竟封閉在家裡,寂寞太久,電視也沒有好看的節目,就看看妻子好不容易弄來的碟片吧。你不要說這三級片,稱不上什麼藝術,但還是真的有點作用。「封閉的生活太枯燥,太難熬。」

漸漸地趙俊有所感覺,錢芳就更是有感覺了,但她強迫自己,忍著,忍著。讓趙俊主動,讓他先上來。終於,兩個人緊緊地、緊緊地抱在一起。錢芳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漸漸地她睡著了。閨蜜發來微信,叫她過兩天再來一次,千萬不要接連著來。每次都要挑選新的諜片,新內容。終於,解封的日子到了。這天天氣晴朗,陽光爛燦。小區大人,小孩紛紛下樓。但小區保安時時提醒大家,不要集中在一起,保持間距,戴好口罩。錢芳早早就準備就序,她今天要去醫院做檢查。她跳進計程車,似乎感覺到腹中小生命在跳動。她對司機說,「師傅,能不能開快點"。各位,你們說錢芳能懷上嗎?


錢芳迫不及待地問醫生檢查結果。醫生看看錢芳焦急的臉,半天不說話。醫生考慮了一下終於把報告放到了錢芳面前。錢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眶裡滾出來。由於雙方認識,醫生安慰了很長時間,直到下一位姑娘進了診室,錢芳雙手才捂著臉走了出醫院。

世界上事往往就是這樣,希望大,失望更大。有的女人生孩子很容易,一個連一個。有的女人看了很多醫生,吃了許多藥就是懷不上。錢芳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坐在閨蜜的床沿邊。敘述著她的內心苦衷和悲涼。閨蜜從內心裡同情她,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積極為她想辦法。她靠近錢芳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錢芬聽後思想激烈鬥爭著,小聲說這行嗎?臉上不由得泛起了陣陣紅暈。正好這時傳來了開門聲,閨蜜愛人張毅回來了。

由於張毅的崗位必須上班,有關部門給他發了封閉期間通行證。雖然閨蜜多次在錢芳面前說到過自己老公張毅。但錢芳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張毅1米八的個子,魁梧但不胖。五官瑞莊雙眉濃密。身上肌肉微微顯露出剛勁有力。錢芳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心中暗暗羨慕她這位閨蜜好友家庭幸福。她起身要走。閨蜜對她說吃了晚飯再走。「我們家沒有多少菜,吃得很簡單。」飯桌旁邊吃邊聊。錢芳不免多瞅了張毅幾眼。

錢芳晚上躺在床上,回味著白天從醫院到閨蜜家那種無奈,閨蜜的真心幫助和張毅那槐偉的身材和恰到好處的表情。躺在她身邊的她的男人趙俊專心看手機里的微信。對她說最近解不了封,確診疾例和無症狀感染者人數還在大幅上升,爸媽今天在電話里說,馬上中央要派人來上海。錢芳聽說婆婆來電話,非常擔心婆婆又問她懷孕的事。第二天錢芳在手機里給她的閨蜜匯去9萬元。為什麼是這個數,她想圖個吉利。

閨蜜收到錢芳轉來的錢後心中有數,及時告訴了張毅。張毅對她愛妻說,「怎麼能要這個錢?要錢,我就不做。幫個忙,可以。千萬不能扯上錢。」他老婆一再解釋,錢芳看我們困難,這錢暫借給我們用。以後經濟好轉了,再還給她。房租已欠幾個月,大人孩子要買衣服,不能穿的太寒䂦。孩子要買營養品,確實要一筆錢。左說右說最後張毅要妻子寫好借條簽字畫押,以字為據。閨蜜撥通錢芳電話,通知她這個休息日過來。小區仍處封閉中,要想出去,還得找居委會馮書記。

閨蜜在他小區物業做兼職,所以錢芳去她家方便進出的,你看加什麼地方合適。

錢芳掛通了馮書記電話。說星期日有要事需外出一下。馮書記答應親自開車送她。錢芳做一些必要的準備,心裡有期待就有激動。趙俊聽說錢芳要出去,心想你出去我正好與女朋友電話多聊聊。嘴裡卻說,在家裡確實悶人難受死了,我也坐你車一塊出去。錢芳連忙說,「馮書記怎麼會答應?我一個求他都費了很大的勁,你就安心在家呆著,別想入非非。」錢芳屁股一離開,趙俊撥通了女友的電話。女友告訴他,清零沒成,小區又多了二隻羊。一隻羊年齡大,不願去隔離點,警車開來了,幾個警察和志願者硬拖帶拉硬把他拖上車帶走了,看了真嚇人。女友囑咐趙俊,哪裡都不要想去,安心在家隔離。想我時候問問月亮,或者發發微信。女友還在電話里說,家裡吃的都清零了。大米清零了,肉魚清零了,蔬菜水果清零了。手機里錢,電話費都清零了。趙俊說馬上給你轉去五千元。

趙俊許多女朋友中有兩個相好的,也就是關係很不一般。這個女友姓徐名玲玲,芳齡二十二。比趙俊小整整十歲。她對趙俊很滿意,尤其是家庭背景。趙俊告訴她,自已有家庭,已結婚七年至今沒有孩子,父母曾多次對他說,「如你老婆再生不出孩子,你就得另起爐灶,心裡要早做準備。」徐玲玲聽趙俊這麼說,心裡甜滋滋的,對趙俊說「我給你生,我給你生嘛!」

錢芳按約定時間到了閨蜜的家。下車時馮書記沒有了公開場合嚴肅面容,很和善對錢芳說,要回去,提前打他電話,他開車來帶她回去。錢芳笑著說,「好的,謝謝你,書記大人。」閨蜜在她小區物業做兼職,所以錢芳去她家進出方便。閨蜜和錢芳說了幾句,就借帶孩子為由,離開了房間,並給錢芳留下了那9萬元劃押借條,借條上寫了閨蜜和她丈夫張毅兩個人名字。錢芳看了借條,笑著對張毅說,「寫什麼借條啊。錢,你們用就是了。」張毅說「公是公,私是私。錢是肯定要還的。」他說得很慢,把每個字都說得很有份量,很清楚。閨蜜又走進來,給他們倆人每人倒了杯茶。沉默,安靜;安靜,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誰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室外,整個小區都封閉,整個城市都封閉。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錢芳坐在馮書記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張毅那魁偉英俊的身體把她徹底地征服了。這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她難以忘懷,她想她這一輩子恐怕也忘不了這兩個小時。她在甜蜜的回味中以至於馮書記喊她兩聲她一點也未聽到。馮書記告訴她,不是所有居委會書記都有通行證,他是因為和市領導關係硬才要了一張通行證,在這特殊時期想坐他車帶出去那可不是一般能得到的。錢芳連忙說,「我深知,我深知,馮書記對我恩情,我會終生不忘。」

錢芳回到家。趙俊還在給他另一位女友打電話。這位女友已是孩子的媽媽,今年25歲,長得特漂亮。生了一個孩子使她變得更美了。她是把少女的美和少婦的美融合在一起,既含苞待放又艷麗無比。走在街上,回頭率百分之百。男人肯定回頭,女人也不由得回頭看她半天。趙俊在她身上可沒少花錢。她對趙俊說,「要是在生孩子前認識你,我就嫁給你了。」她在電話里請趙俊幫她哥哥忙,讓趙俊爸媽在北京幫她哥哥職務升遷上疏通關係。幸福家庭的幸福是相似的,不幸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孩子對家庭至關重要,他是紐帶,有時是維繫夫妻關係的鏈條。許許多多家庭夫妻在一起是為了孩子,但離婚率每年還在直線上升。有資料顯示,中國女性出軌率排在世界前位。孩子還有一重要作用就是他的傳宗接代功能。趙俊的爸媽在為此發愁,他們多年苦心經營那麼多的房產、國外銀行的存款由誰來繼承?趙俊這唯一的兒子這麼無用,到現在也搞不出一個孩子。「無論男女,你倒給我們生一個。」要不是上海疫情,趙俊的媽媽就要來上海督查這件事。

封閉的日子裡,錢芳從閨蜜那裡拿來一些新老碟片,夫婦倆常常看後也學習著抱抱,做著各種姿式。

趙俊的父母在北京同一個部里任職,兩人都是紅二代。兩人父母都是從革命老區江西省走出來的。老爺子晚年在美國和加拿大都置有房產,臨終前特別囑咐那是給孫子趙俊的禮物。趙俊媽媽說,夜長夢多,現在就考慮提前退休,把兒子媳婦(要有個孫子更好)全都弄過去。這個寶貝兒子趙俊在上海究竟如何?這個該死的疫情,上海還不知封到什麼時候,想去看看也去不成。「這個孫老太去了兩次上海。怎麼毫無效果。」「你急有什麼用?」趙俊爸爸對老伴說,「病毒那東西,不聽任何人的。管你孫老太,王老太。

再說上海那幫人。孫老太能指揮得了?不與她明著干就好的了。」疫情還難說,美國那邊也不平靜。趙俊爸爸把他心裡想的直接說出來。「我很快就能提副部長,說不定跟得緊。2*0大以後很快就是正部長。人不可貌相,前途無量嗨!退休事暫不提,你先讓趙俊他們趕快生孩子。一個接-個生。國內房產就不算,英國法國不是還有房產?瑞士銀行的錢上次聽說瑞士要公布官員財產,真是他媽的不講法律。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現在全黨都在為2*0大做準備,你讓我退休,鼠目寸光。」這個未來的部長一口氣說了一串串,趙俊媽啞口無言了。

她轉身到另一個房間關上門,給兒子趙俊撥通了電話。開門見山問錢芳懷上了沒有,趙俊把電話遞給了媳婦,「讓錢芳她自已和你說。」錢芳接過手機,心裡緊張不知如何回答婆婆的問話。吱吱唔唔說,「封閉快二個月,趙俊哪裡也沒去,整天在家裡,我們做這個事。應,應,應該差不多,等,等解封了我就去醫院檢查看看」。錢芳放下電話,不由得用手摸摸肚子,好像真的有些希望。她不免笑了笑。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趙俊是官三代,或者說是紅三代,可以勉強說,至於富三代。還不能這樣說。他爺爺因為窮才參加了紅軍,算命大沒有死掉,到晚年日子才變好。父母根正苗紅,一路攀升,比翼齊飛,也為家庭積累了不少錢財。那幾年日進萬金,房子一年之內在各大城市也有好幾套。

但命中注定,也就趙俊這一個寶貝兒子,考大學分數不夠,托關係才進了一所大學,畢業時一任課教授較真,差點畢不了業。為避風頭,離開京城在上海才進了一公司。學業不行,你就給我們傳宗接代吧,誰料到結婚七年連個孫子影子都沒有。這確實讓趙俊爸媽很是操心,就連一些親朋好友也在干著急。錢財趙俊雖不會掙,但目前還應該算是富三代。那幾年他整天整夜地玩,管它孩子還是孫子,現在他也操起心來了。趙俊掛通了徐玲玲的電話,徐玲玲高興地說「俊哥,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你電話來了。這叫心有靈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我手機里錢又清零了,你不打錢接濟一下,明天又要餓飯了。」

趙俊說,「錢,好辦。晚上就給你打過去。你上次說給我生孩子的事,是說說玩的,還是真的?」「真的啊,你什麼時候想生都可以的。」「我爸媽急著要抱孫子。我看你錢芳嫂一時也沒有這個本事,還是你來得快些。」玲玲笑著說「那是肯定的,你要生幾個都行。」趙俊忙關上房門,以防錢芳在廚房聽到。「那等解封後,你就搬到康橋別墅去住。那房子一直空著,屋裡什麼都有,就是離市區遠點。」徐玲玲說:「那太好了!遠點安靜,我不用上班了,解封後單位肯定也垮了,保證給你生個胖小子。」

錢芳接了婆婆電話後,老想著自已身上的事,覺得這幾天有點異常,想吃酸菜。她叫趙俊網上買櫻桃之類,趙俊照辦了。只是快遞缺少人手,遲遲未能送到。趙俊看錢芳真的吐得很厲害,連忙過去問「生病了?吃了啥不乾淨東西?哪個酸菜魚路上送的時間久了,叫你少吃點。你把它全吃了,現在吐得這麼厲害。」錢芳看他半天,對他耳邊小聲說「我有喜了。」錢芳這次真的有點不一樣,急於去醫院檢查,無奈整個上海還未解封,小區也出不去。原來聽說四月底能解封,現在看來沒有希望。還是找居委會馮書記,再給馮書記準備一個紅包。凡正以後找他事情多。

這次錢芳從醫院出來,興奮之情難以言表。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馬路上車輛行人稀少。偌大的城市如此安靜,在這春天的季節里確實少見。遠處兩隻小鳥叫聲顯得格外清脆。沒有公交車,沒有計程車,錢芳想走走,萬一不行再給馮書記打電話。錢芳邊走邊給閨蜜打電話,告訴對方她的這個好消息,閨蜜很為錢芳高興,暗暗佩服自已愛人張毅的能力。錢芳給閨蜜講完話後正準備給馮書記打電話,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身邊。司機探出頭問她,要車嗎?司機見她猶豫,就直接說:「你到哪?保證安全送到目的地。由於我搞通行證也花錢,加些價肯定的。」「黑車!」「什麼黑車,白車,能把你安全送到家,就是好車。我剛把一家四口送到浦東機場,去了日本。」錢芳連忙說,「我坐,我坐。」

錢芳回到家,把醫院檢查報告單給趙俊看了,並叫他趕快把這消息告訴北京的公公婆婆。

趙俊把錢芳去醫院檢查,確診懷孕的事,告訴了京城的爸媽。媽媽在電話里說要媳婦高度重視,好生保養。並說現在爸爸和部里領導都很忙。常通宵達旦開會。俄烏戰爭發展出乎意料。上海疫情遲遲不見好轉,周圍及其它省市疫情抬頭。孫老太馬上要去上海。並告訴兒子這當中鬥爭很複雜。共存還是清零,是兩條路線之爭。

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哪個社會制度優越之爭。是關係到我們國家發展前途之爭。趙俊無心聽媽媽上政治課。搶著回答「我知道,我知道。」趕忙掛上了電話。電話剛掛斷二分鐘不到,電話鈴又響了。傳來了徐玲玲清脆的聲音「俊哥,我手機里的錢,又清零了。明天又要餓飯了。現在吃的東西怎麼漲得這麼貴呀!俊哥,我們什麼時候搬到康橋別墅去住啊,這屋太悶了。」趙俊說,解封遙遙無期。

沒有通行證,哪裡也去不了。徐玲玲忽然提高嗓門興奮說「俊哥,我明天去居委會做志願者。今天已報上名了,並培訓了半天。什麼動態清零,社會面清零,二次密接,同層密接,封控區,管控區,防範區、靜默區。搞得我稀里糊塗。最後居委會書記看我年青,漂亮,批准了。白的蘭的防護服發了兩套。等我和書記,主任關係混熟了,借用一下通行證。我們去康橋別墅住幾天。」徐玲玲自從聽趙俊講過康橋別墅,心裡急著想去那住。趙俊想,這個玲玲真靈利,挺機靈。連忙說,你當志願者,要好好為居民服務。努力表現啊。

整個五一假期,徐玲玲穿著大白防護服在志願者隊伍里忙碌著。安排居民排隊做核酸,以前隊伍靠得太近,現在要求二米以上距離。樓里居民快輪到你時通知錯峰下樓,未輪到你在家呆著。外地支援來的生活物資,居委會領導說,發一半,留一半。說實在的,有的蔬菜水果發到每戶。打開一看,爛掉壞掉一半以上。最使沈玲玲為難的是,把檢測陽性的居民送到方艙。有的女同志捨不得丟下孩子,怕去那裡日子難熬。

思想工作做不通,就得強制執行。居委會請來警察,開來警車。沈玲玲就要幫忙從樓上把人拖下樓,再拖上警車。哭聲、喊聲一片。她後來告訴情人趙俊,和電影裡看到的一模一樣。志願者里一些大學剛畢業的大學生都在她身邊轉來轉去,當然這與她美貌姿色有關。不僅年輕人喜歡徐玲玲,居委會街道主任,書記也都喜歡她。表揚她工作主動、熱情,徐玲玲說志願者是個鍛鍊人的地方。一天中午,街道王書記對她說,有個任務交給你。雲南送來一批羊肉,我們街道分到一大貨車。你去浦東某某倉庫驗收。

造冊後只向我匯報,其他人一律保密。徐玲玲心領神會,不露聲色,把這件事辦得相當地好。這件事情以後,王書記對徐玲玲另眼相待。機密重要的事就交給她。徐玲玲一件件完成得非常好,有交待有匯報。王書記不免暗暗點頭。一天辦完事匯報後徐玲玲趁勢說:「王書記,有一件事求你一下,我一親戚在浦東住,前幾天打幾次電話說家裡有點事情,要我去一趟,我想用一下通行證。」王書記再次打量這個給他做了不少秘密事的女孩,說道:「行,要用時直接找我,不過不許對別人說。」徐玲玲趕快給趙俊打電話,說通行證有了,去康橋別墅。

五月的上海浦東。陽光明媚,春意盎然。公路兩旁,百花盛開,樹木蔥綠,徐玲玲依在她情人俊哥身旁,心花怒放,心曠神怡。趙俊,這隻關在籠子裡太久的鳥,今天放飛大自然,做他應該做的事,他要完成爸媽交給他的任務。康橋別墅,是浦東很有名氣的別墅群。環境優美,空氣新鮮。由於管理嚴格有序,雖不常住,但生活用品,應有盡有,看著室內高檔家俱擺設,徐玲玲心想,還是有錢好,錢,太重要了。

她猛然急不可待抱著俊哥,連吻得他嘴巴泛紅,把他拖向浴室,扭開溫水籠頭,一個一個解開他的上衣鈕扣。嬉笑聲,水聲,還夾雜著法國香水味,充滿著這寬敞的溫馨的房間。徐玲玲和趙俊在里度過了整整48個小時。錢芳打來二次電話,催趙俊趕快回去做核酸,居委會急於上報,錢芳說要不是馮書記暗中相助。麻煩就大了。趙俊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把徐玲玲從床上拖起來說趕快穿衣服,回去。

錢芳按照婆婆的指示,注重保胎,加強營養。想方設法網購了許多營養品,整天睡呀吃呀,吃呀睡呀。閨蜜電話告訴她,不可以吃的太多太好,否則臨產時孩子長的太大,生產有危險。閨蜜畢竟有生過兩個孩子的經驗,她這麼一說倒把錢芳嚇住了。錢芳連忙哀求道,我去你那,你詳細教教我。我真的難死了。到底吃多,還是吃少。其實她心裡還有一層秘密,她想再見見張毅。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心裡老想著他,已不只一次在夢中與他相見。閨蜜答應了過兩天讓她過來。閨蜜心想,這個孩子還真不能出差錯。

閨蜜接完了錢芳電話,正準備下班,門口來了位中年婦女,說已兩天未燒火了,急需幫助。一位男保安說,這阿姨姓吳,湖南人,與幾位阿姨合租房,住本小區22幢,前幾天兩次逃跑出去被抓回來。閨蜜說不管怎樣,先解決她吃飯問題,把外省支援的大米、食品、蔬菜分給她一份。閨蜜這人就是能力強,心腸好,家裡家外忙得圓圓滿滿,兩個孩子自己帶,鄰居沒有不誇獎她的。丈夫張毅和她青梅竹馬,同鄉又同學,恩愛無比。

錢芳要去閨蜜家,只得打電話求居委會馮書記,馮書記一口答應。上車時,馮書記回頭發現錢芳身體發胖,行動有點不便,邊開車邊發問「小錢,你是不是有喜啦?這兩個月,你去了好幾趟醫院。」錢芳對馮書記笑笑說,「也有您馮大書記功勞啊,今天去閨蜜家。」五月上海天氣不熱不冷,馬路旁綠化帶百花盛開,河濱邊的石榴花開得火紅火紅。

但車輛行人稀少,如此景色無人欣賞不能不說是一種損失。「馮書記,什麼時候解封呀,你看路兩邊枯葉垃圾太多了。」錢芳不免問了一句。馮書記心裡想,繼續封下去,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什麼害處,作為一個居委會書記確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解封。「解封?誰知道?管他呢!」馮書記一邊回答錢芳的提問,一邊考慮著上次在市政府開會時聽到的一些內部消息。到了,閨蜜已在她小區門口迎接了。閨蜜打量著錢芳,說道,你長胖了,怎麼這樣快呀?錢芳紅著臉說,我也不知道,整天就是吃啊,喝啊,封閉在家能不長胖嗎?「唉,張毅在家嗎?」「在啊,你不是想見見他嗎?」閨蜜捅了一下錢芳腰部,開玩笑說。錢芳的臉不自然又發紅起來。

吃飯的時候。錢芳老是留意著張毅,總想偷偷地多看他幾眼。張毅心裡明白,曾一度離開,他老婆幾次把他拉到餐桌邊,讓他多和錢芳說說話。錢芳想多讓閨蜜教教她懷孕育兒方面知識,在這住兩天再回去,閨蜜滿口答應了,並安排張毅睡沙發。錢芳從內心深處感觸到,閨蜜家經濟雖不寬裕,但生活過得確確實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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