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匈奴、經略西域、平定周邊,漢武帝的對外政策

莎談史記 發佈 2024-04-25T09:33:30.518566+00:00

漢武帝在位時期,憑藉文、景以來積聚的社會財富和充足的兵源,對漢初統治區周邊地區展開了一系列戰爭,進一步鞏固和拓展了漢王朝的疆域,也加重了人民的負擔。西漢時期的集兵方式以徵發兵役為主,武帝以後輔以志願兵、謫兵和刑徒兵制。

漢武帝在位時期,憑藉文、景以來積聚的社會財富和充足的兵源,對漢初統治區周邊地區展開了一系列戰爭,進一步鞏固和拓展了漢王朝的疆域,也加重了人民的負擔。

西漢時期的集兵方式以徵發兵役為主,武帝以後輔以志願兵、謫兵和刑徒兵制。徵兵制規定:男子自成丁之年(漢初沿秦制為17歲,景帝時為20歲,武帝以後為23歲)至56歲期間,需要服兵役兩年。其中一年在本郡服役,為材官(步兵)、騎士或樓船(水軍),稱為正卒;一年或在京師宿衛,稱衛士,或赴邊郡屯戍,稱為戍卒。

這種兵制在小農經濟相對穩定、戶籍管理較為嚴密的條件下,為國家提供了充足的兵源。

反擊匈奴

楚漢戰爭之際,北方的匈奴又強盛起來。匈奴首領冒頓單于以30餘萬精銳騎兵,東敗東胡,北服丁零,西逐大月氏,重新占據河套。其統治區域東起今朝鮮邊界,橫跨蒙古高原,與氏羌相接,向南延伸到河套以至於今晉北、陝北一帶。

漢高祖七年(前200),冒頓領兵大舉南下,與反叛的韓王信連兵圍晉陽(今山西太原)。劉邦親自率兵迎擊;被匈奴騎兵圍困於平城白登山(今山西大同東北),歷七天七夜方才脫身。

劉邦脫圍後,深感國力虛弱,被迫採納婁敬建議,取宗室女為公主,嫁給單于為閼氏,與之和親。同時,每年饋贈絮繒酒食等禮物給匈奴,開放漢與匈奴之間的關市,以緩和匈奴的侵擾。

文景時期,繼續與匈奴和親,厚予債贈,但匈奴仍然不時侵犯漢朝邊境,每次入塞,都大掠人畜,毀壞莊稼。

文帝十四年(前166),匈奴14萬騎南下,前鋒迫近長安,火燒回中宮。為了抵禦匈奴的侵擾,文帝用晁錯之議,募民「實邊」,在西北和北部邊郡設立30個牧馬場,訓練軍馬。

漢武帝即位後,積極準備反擊匈奴。元光二年(前133),武帝派馬岳(今山西朔州)人聶翁壹引誘匈奴進占馬邑,欲設伏一舉殲滅匈奴主力。單于人塞後發覺了漢朝的誘兵之計,中途退兵。

"馬邑之謀"雖未成功,卻揭開了反擊匈奴戰爭的序幕。此後,匈奴屢次大規模進攻漢朝邊郡,漢軍也不斷發動反擊和進攻。在長期的戰爭中,影響較大的是漢攻匈奴的3次戰役

元朔二年(前127),匈奴入侵上谷、漁陽(今北京密雲一帶)。武帝遭車騎將軍衛青領兵出雲中,沿黃河北岸迂迴至隴西,奪取河南地(今河套地區),解除了匈奴對長安的直接威脅。隨後,漢在其地置朔方(今內蒙古杭錦旗北)、五原郡(今內蒙古包頭西北),募民10萬徙居其地,又重新修復了秦時所築的邊塞。

元狩二年(前121),武帝命驃騎將軍霍去病率兵遠征。霍去病出隴西,越過焉支山(今甘肅山丹境內)1000餘里,殺匈奴二王,俘獲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等大小首領,繳獲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同年夏,霍去病又從北地出擊,越居延海,南下祁連山,俘匈奴3萬餘眾。在漢軍的打擊下,匈奴貴族內訌,渾邪王殺休屠王,率部4萬餘人降漢。漢在其地陸續設置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稱為"河西四郡"。

漢得河西四郡後,不但隔絕了匈奴與羌人的聯繫,而且打通了漢與西域的直接交通。在漢軍的多次打擊下,匈奴單于庭(首腦部)被迫向北遷徙。

元狩四年(前119),衛青、霍去病率領騎兵24萬、步兵及轉運者數十萬人,分東西兩路挺進漠北,窮追匈奴。衛青率西路軍從定襄郡(今內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出發,在漠北殲滅單于主力,迫使單于率殘部向西北潰走,漢軍北至寘顏山趙信城(今蒙古杭愛山南)而還。

霍去病率東路軍出代郡(今河北蔚縣北),出塞2000餘里,與匈奴左屠耆王接戰,俘7萬餘人,至狼居腎山(今蒙古烏蘭巴托以東),臨瀚海(或今貝加爾湖)而還。這次戰役以後,匈奴主力向西北遠徙,而漠南無單于庭。

經過以上重大戰役,匈奴力量大為削弱,除對西域諸國還有一定控制能力之外,再也無力向東發展,百餘年來北方農業區域不斷遭受的匈奴威脅基本解除。

西漢王朝戰勝匈奴以後,北方邊地出現了新的局面。邊郡和內地之間,郵亭驛站相望於道,聯繫大為增強。中原的生產工具、耕作技術、水利技術,通過移民和屯田的戍卒,在邊郡迅速傳播。同時,匈奴文化也傳到中原,其先進的養馬技術促進了漢朝養馬業的發展。

漢朝從令居(今甘肅永登西)西北西至玉門關,修起了屏障河西走廊的長城,敦煌以西至鹽澤(今新疆羅布泊)也修建了亭燧。這些屯田區、城堡和烽燧,成為先進經濟、文化的傳播站,對於促進匈奴和其他相鄰遊牧民族社會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

匈奴向西北遠徙後,部落貴族發生分裂,出現五單于爭立的局面,隨後分裂為南北兩部。南匈奴呼韓邪單于降漢,北匈奴郅支單于被追西遷,後被漢軍襲殺。竟寧元年(前33),漢元帝以宮人王嬙(昭君)嫁給呼韓邪單于,恢復與匈奴的和親,結束了漢同匈奴間的對峙局面。

經略西域

兩漢時期,人們把玉門關、陽關以西乃至中亞及更遠的地方稱為西域。西漢初年,西域共有36國,絕大多數分布在塔里木盆地南北邊緣的綠洲上。

盆地南緣有且末、抒彌、于闐、薩車等國(南道諸國);盆地北緣有焉耆、尉型、龜茲、姑墨、疏勒等國(北道諸國)。天山以北的準噶爾盆地是一個遊牧區,盆地以南的天山缺口為車師所扼制;西部的伊犁河流域原來居住著塞種人,後來遊牧於敦煌、祁連山一帶的月氏人為匈奴所逼遷到這裡,趕走了塞種人。不久,烏孫人攻入伊犁河流域,趕走月氏人,占領了這一地區。

烏孫人逐水草而居,與匈奴同俗,原來遊牧於敦煌、祁連山之間,後來被月氏攻破,因而依附於匈奴,隨後又擺脫了匈奴控制。

西域諸國語言不一,互不統屬,多以城郭為中心,兼營農牧,有的還能自鑄兵器。由於受自然條件的限制,除烏孫有眾63萬口以外,一般只有幾千人到二三萬人,最小的只有一二百人。匈奴強盛後,出兵征服了西域諸國,置"僮僕都尉"於北道的焉耆、危須、尉犁之間,經常搜刮西域各族的財富。

漢武帝得知西遷至媯水(今土庫曼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境內阿姆河)流域的大月氏有報復匈奴之意,就募人出使大月氏,想聯絡他們夾攻匈奴。

建元三年(前138),漢中人張騫以郎應募,率眾百餘人出隴西向西域進發。張騫在西行途中被匈奴所俘,居十餘年,後尋機逃脫,西越蔥嶺,經大宛(今吉爾吉斯斯坦費爾干納)、康居(今烏茲別克斯坦塔什干)到達大月氏。

大月氏自認為新居之地肥饒安定,無意東返故地。張騫沒能實現聯絡大月氏人的目的,於元朔三年(前126)返回長安。他的出使獲得了大量前所未聞的西域資料,也擴大了漢朝的影響。

自從西漢控制了河西地區,鹽澤以東地區基本不見匈奴蹤跡,漢與西域之間的道路由此暢通。元狩四年(前119),張騫率300多隨從,攜帶牛羊萬數,金幣絲帛巨萬,再度出使西域。此行的目的,是要招引烏孫返回河西故地,以「斷匈奴右臂」,並與西域各國建立穩定聯繫。

張騫到達烏孫時,恰逢烏孫內亂,因而未能達到勸說烏孫東歸的目的。不過,張騫分遣副使出訪了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今阿富汗北部)、安息(今伊朗)等國。元鼎二年(前115),張騫借同烏孫使者返抵長安,由他派往大月氏等國的副使也同各國報聘漢朝的使者陸續返回,漢朝同西域各國的友好關係終於建立起來。

但是,西域東端的樓蘭、車師在匈奴的策動下,經常劫掠漢使,遮斷道路。為確保西域通道,漢於元封三年(前108)遣王恢擊破樓蘭,遣趙破奴告破車師,並在酒泉至玉門關一線設立亭障,作為供應糧草的驛站和防守的電所。

元封六年(前105),漢以宗室女細君嫁給烏孫王,與烏孫和親。細君死後,漢又以宗室女解憂同烏孫繼續和親。漢廷通過和親的方式,加強了與烏孫的關係,使烏孫成為從側後鉗制匈奴的重要力量。

宣帝神爵二年(前60),匈奴內部分裂,西部的日逐王降漢,匈奴設在西域的僮僕都尉從此撤銷。漢於是設西域都護,治所在烏壘城(今新疆輪台農北),首任都護是鄭吉。都護統轄南道和北道各國,督察烏孫、康居諸國動靜,頒行朝廷號令,諸國有亂,有權發兵征討。西域各國與漢朝的臣屬關係至此完全確定。

平定東南

東南的越人,早在秦代已在郡縣體制下與漢人雜居。秦末,閩越和東甌的首領都曾起兵反秦,並助漢滅楚,因此先後被封為王。武帝建元三年(前138),閩越發兵圍東甌,東甌向漢求援。武帝派嚴助發會稽郡兵浮海救援閩越退走。

東甌人為避免閩越的威脅,請求內徙。漢使其遷居江淮之間,成為漢朝的編戶齊民。元封元年(前110)冬,漢發兵攻滅閩越,把閩越人也遷徙到江淮一帶。此後,居住在江淮之間的閩越、東甌人逐漸與漢人融合,而留在原地的越人則分散在山嶺中,與漢人來往較少。

秦漢之際,南海郡郡尉趙佗割據南海、桂林、象郡,自立為南越王,都番宗禺(今廣州)。南越出產犀、象、玳瑁、珠璣、銅、銀等,吸引了許多中原的商賈。

武帝建元六年(前135),南越王趙胡(趙佗之子)派太子嬰齊宿衛長安。後來嬰齊之子趙興繼任為王,按其生母璆太后(邯鄲人)的意見,上書請求自比諸侯內屬,並請漢朝撤除邊境關塞。南越丞相呂嘉等堅決反對,並發動宮廷政變,殺趙興、繆太后及漢朝使者。

元鼎五年(前112),武帝派遣路博德、楊仆等領兵分五路攻入南越,會師番禺,俘斬呂嘉,西甌40餘萬人降漢。漢在南越、西甌及其相鄰之地分設儋耳、珠崖、南海、蒼梧、鬱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9郡。

開通西南

西漢時的西南地區,分布著許多語言、習俗不同的民族,當時統稱為「西南夷」。大體說來,貴州西部有夜郎、且蘭;雲南滇池附近有滇,洱海防近有鶴、昆明;四川西昌有邛都,雅安附近有徙、作都,成都以北有冉。其中,夜郎、滇、邛都等族皆盤發於頂(椎發),從事農耕,有邑聚君長;昆明等族則編發為辮,過著遊牧生活。

西漢初年,西南各族與巴蜀等地維持著商品交換關係,漢人商賈從西南夷運出作馬、髦牛和奴隸;巴蜀的鐵器和其他商品也運入西南夷中,有的還經由夜郎浮牂柯江(今北盤江)轉運到南越。

武帝建元末年,派唐蒙領兵前往夜郎,企圖發夜郎兵浮江抄襲南越,繼而又派司馬相如招撫邛都、作都,在其地設置都尉和十餘縣,隸屬蜀郡。稍後,漢在夜郎及其鄰近地區設置犍為郡(治今四川宜賓),並發卒修築自僰道(在今四川宜賓)通向牂柯江的山路。

張騫出使大夏時,曾在那裡見到邛竹杖和蜀布,據說來自身毒(印度),由此判斷巴蜀與身毒可以交通。武帝據此於元狩元年(前122)派使者自巴蜀四出,尋找通往身毒的道路。但由於嶲、昆明等族的阻攔,始終未達目的。可是漢同滇的交通卻因此開通,漢對夜郎及其附近各族的控制也進一步加強。

元鼎五年(前112),漢發夜郎附近各族兵攻南越,且蘭等不聽調遣,反而殺害漢朝使者和犍為太守。次年,武帝發兵自巴蜀大舉南下,平定且蘭等族。然後陸續在且蘭設置牂柯郡(治今貴州黃平西),在邛都設置越郡(治今四川西昌東南),在莋都設置沈黎郡(治今四川漢源北),在冉駹設置汶山郡(治今四川茂汶北)。元封二年(前109),武帝出兵臨滇,降滇王,在其地設置益州郡(治今雲南晉寧),同時賜滇王王印,使之復治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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