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算我求你,完成最後一本畫作,我一定會把眼角膜捐給姐姐的!」
桌上的東西一掃而落,夏暖被男人一把從椅子揪了起來,「夏暖,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你?」
「不要!」夏暖看到自己珍貴的畫作被掃落在地,顏料無情地將她嘔心瀝血畫了整整一年的畫作淹沒,聲音逐漸變得悽厲:「夜莫深!你之前答應我的!就差最後一點,為什麼不能再等等?」
「你敢跟我說等?你昨天對夏涼做了什麼?醫院,今天是非去不可。」
男人冷漠無情的話就像一把利劍深深插入夏暖的心臟。
夏暖被拖拽出畫室,臨走前,她無力地看著那一幅被打翻在地的畫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醫院
夏暖被送上手術台之前,問了夜莫深一句話。
「你就真的那麼討厭我嗎?」
深邃冷靜的眸落在她臉上,夜莫深唇邊噙著一抹冷笑:「以後不要問我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浪費時間。」
夏暖眼神逐漸失去焦距,「那麼……就算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會心疼對不對?」
夜莫深一愣,危險地眯起眼睛。
「我知道了。」夏暖轉身走進手術室,夜莫深盯著她的背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離他而去。
半晌,他握起拳頭,自嘲地笑了笑。
一個連自己姐姐都陷害,甚至盜取她姐姐創意和畫作的女人,有什麼值得可憐的!
捐個眼角膜而已,原本就是她夏暖欠夏涼的!
夏暖心如死灰地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手術燈亮起的時候,夏暖被刺得睜不開眼睛,麻藥漸漸發作,她徹底失去了知覺。
夏暖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裡沒有開燈,伸手不見五指的。
夏暖突然想起,自己的畫作只差最後幾筆,起身想去開燈。
剛起身,夏暖的膝蓋撞到什麼,腳下一個趔趄朝前摔去。
一陣乒桌球乓的響聲過後,夏暖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她跑過來。
「太太,您怎麼就下床了?」
是陳姨的聲音。
夏暖抓住那雙黑暗中的手:「陳姨,屋子裡這麼黑,怎麼不開燈?我看不見,你幫我開下燈好不好?」
被她抓住的那雙手顫了一下,卻沒有答她的話。
片刻後,陳姨小聲道:「太太,我扶您上床吧。」
「不。」夏暖搖頭:「你去幫我開燈。」
「太太,現在是白天。」陳姨的聲音里已經帶了一絲哽咽。
夏暖一顆心慌亂起來,她推開陳姨的手,自己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想要去摸牆上的開關。
啪——
夏暖的手剛摸到開關,手腕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給扣住了,緊接著冰冷的話語就在頭頂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