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有一種美麗叫濱州(大散文)

齊魯壹點 發佈 2022-05-24T00:44:44.452918+00:00

青未了| 有一種美麗叫濱州(大散文)作者 崔洪國河海貫通,湖橋相連,串起了濱州秦台曉霧、榆林晚照、渤海望潮的八景;一棵綠樹,一顆冬棗,一朵棉花,都成了大美濱州「糧豐林茂 北國江南」最動人的敘事和寫真。其實真實的濱州比我的講述更加風景旖旎,楚楚動人。謹以此文獻給美麗的濱州!

青未了| 有一種美麗叫濱州(大散文)

作者 崔洪國

河海貫通,湖橋相連,串起了濱州秦台曉霧、榆林晚照、渤海望潮的八景;一棵綠樹,一顆冬棗,一朵棉花,都成了大美濱州「糧豐林茂 北國江南」最動人的敘事和寫真。其實真實的濱州比我的講述更加風景旖旎,楚楚動人。

謹以此文獻給美麗的濱州!

——題記

「白髮將朱顏,一去幾時返。懷哉不能寐,展轉復展轉。雀噪曉窗白,雞鳴芳歲晚。梅花眼中春,故情千里遠。」從濱州人大已經退休的建林哥來濟南,見面後,說了無數關於濱州的話題。我又從內心深處很想念我那美麗的濱州了。我當年在霑化工作的時候,就和建林哥建立了很好的感情,他老家也是廣饒的,是我的同鄉,一直在濱州工作。建林哥是個熱心腸,文學和理論功底很厚,經常有評論文章見諸主流媒體,觀點新穎獨特,文風清新犀利。那些年,正是通過他,我對濱州,這個魯北秀美城市的風物和人情一直持續地關注和分享著。到省城後,因有一段時間家還在霑化,所以經常在濟南和霑化之間來回奔波,每次也都要經過濱州,時間充裕了,我也會在濱州落落腳,重新連結一下那份綿綿不斷的情愫。

其實在很多人的眼中,濱州是以一種豐富多元的影像呈現出來的。我在很小的時候,從家裡父親和哥哥那裡知道有惠民地區,有北鎮。他們經常到那邊的黃河灘區出夫,回來後就給我講北鎮,講黃河的故事。我約略知道惠民地區的行署駐地在北鎮,北鎮是離我老家很近的一個城市。那時沒有出過遠門,有時去的地方就是小張公社和廣饒縣城。到公社是跟著娘和姐姐去趕集,到縣城是跟著哥哥去買小人書,再遠處沒有去過。所以心裡就一直念叨著,北鎮一定是黃海邊一個很大,很美的城市,住著很多城裡人,寬闊的路上一定有不少的人來人往和車水馬龍,比我們的縣城一定大多了。自己做夢都想將來有一天一定要到北鎮看看,到北鎮邊的黃河看看。後來,也就是1992年,惠民地區改成了濱州地區,又過了幾年,撤地設市,建立了濱州市。所以,濱州,在我1995年坐車經過濱州去霑化之前,惠民,北鎮,濱州,一直就以一種不同的時空場景來回往復地左右著一個魯北的城市在我內心深處的糾結。

濱州最早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商朝,那時建有蒲城國,秦朝開始建縣,西漢起先後建有郡或國,隋朝置州,清朝昇州為府。有兩位歷史名人一直是濱州人的驕傲和榮光,也總是為濱州人念念不忘。一位是被奉為「百世兵家之師」的孫武,其巨著《孫子兵法》十三篇,為歷代兵法家所推崇,被譽為「兵學聖典」。「家貧志不移,貪讀如饑渴」,人們更忘不了的還有范仲淹。他幼年生活在鄒平長山,曾在醴泉寺苦讀,留下了「劃粥割齏」的典故。濱州對他的一生來說,也許只是過往的驛站,但濱州人一直把自己的濱州作為范仲淹的鄉土。他那「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信念也成為古往今來的濱州人堅守的一種信仰和基因。現在鄒平長山還建有范公祠,內有「先憂」「後樂」的牌匾昭示著後來人。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濱州是著名的渤海革命老區,曾有20萬弟子參軍參戰,80餘萬百姓推著小推車奮力支前。

說到蒲城,那也是很有故事的。據史書記載:最早的蒲城在公元1200年前後最為繁華,當時「城垣為土築,城內設十字街,置水溝二十八道。城垣設南北東西四門,各城門建了瓮城,並各設敵樓。」後來遭際過多次黃河水患、改道,蒲城地勢越來越處低洼,逐漸成了水鄉澤國,難以適合人居,到1965年就成了一座空城。原有的居民也陸續遷居到了附近的濱城、小營,逐漸形成了北鎮為中心的人煙阜盛之勢。

1995年8月參加工作後到霑化報到,我坐公共汽車第一次經過小營北邊的黃河大橋,那也是初次見到黃河,所以留下印象更深的是自己趴在車窗邊,好奇地望著外面的黃河水浩浩蕩蕩向東流去。那一段黃河河道已經非常寬展,水面如魯北大平原平鋪的橙黃色土層,只是顏色有些淡,水面很平緩,印象中也沒有見到長河落日和雲影遠帆的風光。倒是兩岸大堤上一眼望不到邊的那些楊樹在我腦海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時過多年,當時的情景也模糊難辨了,但是現在想來,自己在車上看到的黃河雖然波平如鏡,但其實水下暗流涌動,只是自己沒有親睹那種急湍澎湃的盛景。雖然眼中看到的是很平淡無奇的黃色的河水奔流向東,那種平淡中更透著一種雄渾、粗狂、質樸、無羈的美,那更是一種生命原生態的底色,那種色調從生命起源的語境,是我們更應該從內心深處具有的敬畏和信仰。從那次以後,我記住了河流,到霑化後,我便無數次地到城西的徒駭河,不斷地追尋和那天看到的一樣的蒼涼和寥廓。

在霑化工作的那些年,我去濱州還是很多的。霑化到濱州五十公里的路程,又是濱州所屬的,每天從霑化和濱州之間來往的公共汽車也多。倘若周末沒有加班任務,我和妻子坐上汽車就去了。從霑化到濱州,那時的感覺就是進城,沿途是平坦寬廣的魯北平原,平原上隔不遠處點綴著和我老家一樣的村莊,也有炊煙,雲朵,鄉舍,田園的風光。沿途經過的泊頭,濱北臨路的村莊都有進村的路口。當年很有名的濱北農場就在去濱州的路上,還專門有一站就叫「濱北農場」站,下車後有一條很寬的路向北通向農場,每次經過,都感覺農場像蒙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有一回,聽濱州工作的同事告訴我那是勝利油田的一處駐地,是當年油田開發之際,為解決跟隨來自天南海北的石油工人艱苦創業的職工家屬和子女就業而建的農副業大隊和家屬區。人最多的時候有一千多戶人家,耕耘著四周幾千畝的土地,每天來自不同地方的石油工人家屬操著不同的口音,在一片廣袤的田野上汗流浹背地耕耘著,拓荒成了糧豐林茂的北國江南。人盛的時候,農場有學校、醫院,職工樓,每天都有發往濱州的班車。

我到霑化工作之際,農場已經搬遷,人員也都陸續走了,聽說有一部分家是當地和鄰近縣區的留守了,他們離家近,去濱州和霑化也近,從內心也捨不得那片曾經留下他們汗水的黑土地,就選擇了默默留下來,繼續耕耘著腳下那片充滿希望的田野。

後來,女兒逐漸長大,為了讓她長見識,我和妻子經常在周末帶著她到濱州。那時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濱州蒲湖公園。當時的蒲湖有水,有亭,還有孩子們最喜歡的自控飛機、小靈通、宇航車、游龍戲水和動物狂歡等娛樂施捨,也就是那個年代的濱州人耳熟能詳的「蒲湖五大件」,所以年輕夫婦帶孩子去遊玩的特別多。我記得園外的門口兩側,有不少的攤位,有的衝來來往往的遊人叫賣著瓜子、無棣金絲棗等零食,有賣冰糖葫蘆的,一個一個插在竹籤上的冰糖葫蘆沾滿了明晃晃的糖飴,讓不少的孩子見了就挪不動步,還有擺了攤賣冰糕的,每一支冰糕都包了一層薄薄的紙,紙上還印著濱州黃河和蒲湖公園的圖案,揭開來,冰潔似玉,入口即化。

蒲湖雖然不大,但是名氣很大,孩子們可玩的設施也很多,有時女兒和一群小夥伴在有游龍戲水和動物狂歡前追逐著,我就陪了妻子在湖中林草間的小路上走走,轉轉,欣賞一下蒲湖雲水相親,芳草如茵,綠樹蔽日,橋廊亭榭的風光。蒲湖公園雖然因地就勢,但是很精工地利用了園中的每一寸空間,每一處景觀也都很考究,非常古樸典雅,沒有一點斧鑿之痕,深得江南園林之妙,所以也成了當時的濱州和附近縣區人們趨之若鶩的地方。加之其時濱州城市還小,可供遊玩的地方也不多,所以一個蒲湖不僅承載了一個魯北城市的美好過往,也在無數孩子們的心中留下了難以忘懷的記憶。到現在,人們關於濱州的話題中還少不了關於蒲湖公園的故事。

再後來,也就是從2002年開始,濱州,這個曾經默默無聞的魯北小城就開始了令人驚羨的蝶變。有了西部的新城,有了環城公路、環城水系、環城林帶和環城景點的四環和中海(天)西海(地)北海(人)南海(情)東海(水)為主題的五海,濱州在無數人驚嘆的眼神中實現了自己的鳳凰涅槃。新區的濱州水如澄澈的碧海,草似綠色的青毯,林像無邊的廊帶,花連著潔白的雲天,處處碧波流觴,綠蔭迤邐,密林疊翠,一年四季碧水藍天,花紅草綠。

特別是以後陸續規劃新建的白靈湖、五龍湖、鳳凰湖、仙鶴湖、珍珠湖等七十二湖和微縮版的趙州橋、南京長江大橋、美國金門大橋都三十六橋,成了美麗濱州的珍珠翡翠,河海貫通,湖橋相連,串起了濱州秦台曉霧、榆林晚照、渤海望潮、清河橫帶、蓮池夜月、古井琉璃、砂亭雨霽和兔嶺浮波等八景。曾經的蒲湖也成了七十二湖的一部分,曾經坐車到濱州看長橋臥波,看長河落日,如今的濱州隨處都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長橋臥波,長河落日。「容顏如飛電,時景如飄風。草綠霜已白,日西月復東。」地方還是那些地方,但濱州早已不是當年的濱州了。

2006年,我到霑化馮家鎮任職,那時濱州正在建設黃河三角洲高效生態示範區,「糧豐林茂,北國江南」持續不斷地排在熱搜榜前列。幸福是光,生態有色,「幸福、生態、宜居」開始以五彩繽紛的光和色照亮人們的夢想和現實。那些年,每年的秋天市里都要開展林水大會戰,都要組織林水會戰大觀摩。我所在的馮家轄區主幹線的綠化林帶,附近下窪鎮的冬棗示範園和濱城205國道兩側的百米綠化長廊都被作為示範點觀摩點評過。我記著馮家鎮觀摩的林帶就在縣城到馮家鎮主幹線的兩側,種的都是溜直高挑的白蠟,橫看豎看都是一條線,一紮齊,場面壯觀。林帶外側是一望無際的棉田。深秋時節,正是天高雲淡,那些潔白的棉花開在無邊的田野里,遠遠望去,那一團一團的白雲在藍藍的天幕低垂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哪些是雲朵,哪些是棉花。如今,那些樹都參天了,棉花年年都在田園裡盛開著,紅紅的冬棗也在每年的深秋掛滿枝頭,一棵樹,一顆棗,一朵棉,都成了大美濱州「糧豐林茂 北國江南」最動人的敘事和寫真。

前年的秋天,因為工作的關係,有一周的時間我入住在濱州的中海,出門不遠處就是中海風景區。每天的早晚,我都要沿著中海的綠蔭小徑,慢慢走著,欣賞著那個叫濱州的城市那份優雅和從容。走在木道懸波上,靜聽著腳下的清流臥泉,有清秋的風從平靜的水面上吹過,在耳畔吹奏著河、海、湖交響的曲。那裡是臥虹疊翠,正有一群散步的行人在林間的廊道上,望著波光瀲灩的中海聽濤懷古,想著說著那個曾經的蒲城和蒲湖。那邊是荷風曉月,向晚的餘暉還沒有落盡呢,想必那片雲落楓霞的晚景不止留住了我一個人的尋根和覓蹤。回到濟南後,我如數家珍和身邊的朋友講述著我眼中和心中的濱州,他們和我開玩笑「你是濱州情結太濃了吧,濱州真有那麼好?」其實真實的濱州比我的講述更加風景旖旎,楚楚動人。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上個星期天,建林哥從濱州回來,我在窯頭路的「閆府私房菜」請林哥(我一直這樣習慣稱呼他)和家裡嫂子中午小聚。閆府私房菜是窯頭路一家遠近聞名的私房菜館,離林哥住的地方也不遠,魯菜味地道,我特意點了這家菜館的「爆炒腰花」「油條黃瓜」和「蝦仁鍋貼」。爆炒腰花以腰花為主料,配以荸薺,成品鮮嫩,味道醇厚,入口潤滑不膩,地道正宗。蝦仁鍋貼底部焦脆,表皮軟韌,餡料鮮嫩,一看就令人垂涎欲滴,特別像我最愛吃的濱州霑化桑記和濱城邢家鍋子餅。酒酣耳熱之際,林哥敞開話匣子,又和我說道起了那個熟悉的濱州,那個美麗的濱州,那個有親戚賓朋的濱州,那個浸潤了我和他濃濃情感的濱州,並約好了,過些時日,春暖花開,一起回濱州。

對了,濱州還有我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學,2003年到2006年,我們在山大洪樓校區一起伴讀,勤讀日新,含英咀華,求知向上,志在青雲,往事如煙,吉光片羽,美好年華,沒齒難忘。每次回去,我都要和他們在一起,聽他們和我講那些我不曾忘記的濱州故事。前幾天,我還把自己剛剛出版的散文集《與海陽最美的邂逅》在群里分享給了他們,其中有濱州和霑化的專輯,說好了給他(她)們送回去。一會給德國和趙朋打個電話,到時讓他們買些濱州鍋子餅,一起杯酒詩書,盡敘那個讓我一直魂牽夢繞的—北鎮,濱州。

崔洪國,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濟南,煙臺作協會員。出版有散文集《尋找靈魂的牧場》《與海陽最美的邂逅—崔洪國散文精品集》《膠東散文十二家•崔洪國卷》。在《中國作家網》《煙臺文化網》《當代散文網》《齊魯晚報》《聯合日報》《當代小說》《膠東文學》《首都文學》《黃海散文》《膠東散文年選微刊》等多家報刊媒體發表散文、書評120餘篇,作品多次在省市徵文大賽中獲獎。《列車前方到站—徐家店》獲黃海數字出版社頒發的「膠東散文年選(2022)最佳作品獎」。《濟南的橋》入選齊魯晚報「青未了」優秀徵文薦讀篇目,《四哥走了》被齊魯壹點評為月度「爆款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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