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岱爾詩歌精選|我把臉轉向歲月和多雨的天穹,我的心充滿傾惱

讀睡 發佈 2023-01-30T11:41:10.613186+00:00

保羅·克洛岱爾(Paul Claudel,1868-1955年),是法國著名的詩人、劇作家和外交官。保羅·克洛岱爾作為法國天主教文藝復興時期的重要人物,大部分作品都帶有濃厚的宗教色彩和神秘感,創作了許多詩劇、詩歌和宗教與文學的評論。


保羅·克洛岱爾(Paul Claudel,1868-1955年),是法國著名的詩人、劇作家和外交官。保羅·克洛岱爾作為法國天主教文藝復興時期的重要人物,大部分作品都帶有濃厚的宗教色彩和神秘感,創作了許多詩劇、詩歌和宗教與文學的評論。作品有《黃金頭》(1890)、《城市》(1892)、《正午的分割》、(1907)、《詩藝》(1907)、《五首崇高的頌歌》(1910)、《人質》(1911)、《戰時詩集》(1915)、《戰時外集》(1916)、《緞鞋》(1930)等。他還曾將中國詩歌譯成法文。




願夏天


和陽光下這可怕的一天被忘卻,啊萬物,

我把自己奉獻給你!

我不知道!

把我拿去吧!我需要,

而我不知道什麼,我能夠哭泣,無盡地

高聲地,溫柔地,象一個在遠處哭著的孩子,象孤

  單地留在紅的餘燼旁邊的孩子們!

啊悲傷的天空!樹木,大地!陰影,落雨的黃昏!

把我拿去吧!不要對我拒絕我提出的這個請求!


羅洛 譯




我在這兒


我在這兒,

愚昧,無知,

在未知之物面前的一個新人,

我把臉轉向歲月和多雨的天穹,我的心充滿傾惱!


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能做。我將說什麼?我

  將做什麼?

我將怎樣使用這雙懸垂的手,和這雙腳呢?

————它指引我有如夜間的夢?

話語只不過是喧聲,而書籍只不過是紙頁。

沒有人,只有我自己在這兒。對我,仿佛這一切

這多霧的空氣,這肥沃的耕地,

這樹和這低垂的雲

都在和我說話,曖昧地,用無字的言語。

農夫

帶著他的犁回來了,聽得見遲遲的叫喊。

這是婦女們到井邊去的時候。

這是夜。————我是什麼呢?

我在做什麼呢?我在等待什麼?

而我回答:我不知道!而在我自身,我渴望

哭泣,或是喊叫

或是譁笑,或是跳躍並揮動手臂!

"我是誰?"還有斑斑殘雪,我手裡握著一枝柔荑。

因為三月象一個婦女,正吹著綠色的森林之火。


羅洛 譯




跋詞


只有大海在我們四周,只有它升起又沉落!

夠了,這心中永恆的荊棘;夠了,這些點點滴滴逝去的日子!

只有這無窮的大海綿綿無盡,而突如其來的一記打擊!

大海和我們都在其中!

只有第一口是難於咽下的。


羅洛 譯




謠曲


泰爾的商人們和今天那些乘坐想像中的機械從水路去

    辦理事務的人們,

那些人————向他們揮動的手帕還通過海鷗的翅膀伴隨著

    他們,而揮動手帕的手臂卻已經消失,

那些人--他們的葡萄樹和田野不能滿足他們,而這些

    先生對阿美利加都有自己的看法,

那些人————他們永遠地離開了,卻不會到達什麼地方,

所有那些遠方的貪吃的人,現在海洋本身為他們服役,

    你認為他們會對此感到滿意嗎?

誰只要一次把他的唇沾上杯子,就不容易離開它:要把

    它喝乾需要很長的時間,但依然不妨一試,只有第

    一口是難於咽下的。


我們在統計表上看到被炸毀的船艦的全體船員的名字,

裝甲艦的駐軍突然以最短的路線到陸地去,

患肺病的拖網漁船的斥侯們,運動失調的潛艇的寄宿者們,

一艘巨大的運輸艦把龍骨暴露在空中時亂七八糟地卸下

    所有的一切

對於他們大家,這兒圍繞著他們的是與這圓形的地平線

    相稱的責任。

這是向他們移動的大海,不再需要去尋找道路了,

只需要張大你的嘴,並把自己託付給它:

    只有第一口是難於咽下的。


他們昨天晚上在談些什麼,這橫渡大西洋的巨輪上的旅客們,

這最後一天的前夜,當無線電播出:"我們正在沉沒!"

而三等艙的移民們在那兒膽怯地演奏著一點兒音樂,

而大海不知疲倦地在使客廳的每扇舷門升起又沉落?

"對於那我們一旦離開了的,再把心繫在上面有什麼好處呢?

"誰願意生命再一次開始,在他知道它已走到盡頭的時候?

"再一次發現我們的所愛或許是好的,但忘卻要更好些:

    只有第一口是難於咽下的"


羅洛 譯



關注讀睡,詩意棲居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尋找光明。讀睡詩社創辦於2015年11月16日,詩社以「為草根詩人發聲」為使命,以弘揚「詩歌精神」為宗旨,即詩的真善美追求、詩的藝術創新、詩的精神愉悅、詩對生存生命的揭示。現已出版詩友合著詩集《讀睡詩選之春暖花開》《讀睡詩選之草長鶯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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