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瑾是偽大師?李敖稱其為騙子,他自評一無是處,95歲終老太湖

孤風婉史 發佈 2022-11-21T18:32:44.026503+00:00

北大教授李零在看過南懷瑾的《論語別裁》後,毫不留情地進行了批判。南懷瑾出生在1918年,他自小喜歡看一些雜七雜八的武俠小說,對於傳統的文化知識不大感興趣,這也就導致他13歲小學畢業考試時,考了個倒數第一,最後只拿了個肄業證書。

「迂腐、陳腐、謬誤、悖理,一應俱全...只配文盲半文盲鄉野村夫們看看。」北大教授李零在看過南懷瑾的《論語別裁》後,毫不留情地進行了批判。

作家李敖也對他很不看好:「南懷瑾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個騙子。」還有復旦教授朱維錚,也認為南懷瑾被稱作國學大師,實在是言過其實。

其實南懷瑾的爭議一直都居高不下,討厭他的人對他全盤否定,喜歡他的人,盲目追隨,甚至把他神化。

實際上,這與張懷瑾自身的人生經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幼時毫無學習興趣

南懷瑾出生在1918年,他自小喜歡看一些雜七雜八的武俠小說,對於傳統的文化知識不大感興趣,這也就導致他13歲小學畢業考試時,考了個倒數第一,最後只拿了個肄業證書。

父親見他在學習一事上沒太大成就,就準備把他送去學木雕,掌握一門手藝長大了也不至於餓肚子。

不過南懷瑾不願意,堅持要在家自修讀書,父親拗不過他,只好同意。幾年之後南懷瑾已經熟讀四書五經,各類文學歷史、天文曆法、詩詞曲賦等也均有涉獵。

滿腹學識的南懷瑾也按部就班的生活,17歲的時候還遵從家人的意見娶妻生子。妻子是姨表姐王翠鳳,兩人生下長子南舜栓後,南懷瑾突然有了一種另類的感受。

他多年來都循規蹈矩,唯一不同於別人的就是他對於武術越發的熱愛。

長輩家人雖然從未阻攔過他的興趣愛好,但是在家中這一小方天地中,南懷瑾覺得自己並不能有太大的長進。

如今,他也有妻兒,也完成了父母對子女的基本期望。他打算外出精進武術。

南懷瑾本身就練習過強身健體的一些功法,也算是有著基本功。此後他為了集大家所長,四處遊歷,拜訪諸多武學之人。

他不介意對方是否有名氣,何種門派,只要顯露神通、拿出招式,南懷瑾都願意跟隨練武,拜人為師。

可以說南懷瑾一心向武,晝夜不分,日日勤耕苦練,20歲之前,拜下的師父以及門派累積就達到了八十餘人。

其中的武種包含長拳、短打、蒙古摔跤、夕陽武術甚至於十八般武器等。

時值抗日戰爭爆發,南懷瑾又輾轉來到四川,在窮困之際考入中央軍校政治研究院,畢業之後就留在了軍校的教育隊。

此時他正年輕,有著一身武藝和熱血,在工作之餘還開辦了一家墾殖公司,可惜在當地軍閥和特務的打擊下,不到一年就解散了。

南懷瑾逐漸地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存在,他痴迷武術多年,但是並不能以此謀生。

而且,他雖會的種類多樣,卻無一精通,大多都是堪堪入門,學得皮毛。在這種思想的夾擊之下,南懷瑾對生活產生了迷茫。

為了擺脫這種侷促的思想,南懷瑾開始結交有聲望之士,試圖從中找到能開解自己的辦法。

1942年的時候,南懷瑾結識了四川的宗門大德袁煥仙,此人佛學深厚,極善談論,常常給當地的百姓講經。

兩人雖相差三十餘歲,卻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南懷瑾長期的苦悶也有了排解,他向袁煥仙傾訴自己的對當下社會的不滿,以及心中的種種無奈。

在袁煥仙的影響下,南懷瑾逐漸理清了自己的思緒,產生了對文學以及佛法的興趣。他明白了武術雖是強國的基礎,但是人民首先要開智。

而當今社會,正處於貧困落後,他需得把自己的所學傳播出去,那麼學文也就成為了救國的前提條件。

於是南懷瑾辭掉了在軍校的工作,邊學佛法,邊協助袁煥仙創辦維摩精舍。

次年春天袁煥仙還請來了高僧虛雲老和尚,南懷瑾仰慕對方的才學,還拜了虛云為師,等到在靈隱寺的維摩精舍成立後,南懷瑾順其自然的成為了維摩精舍的首位弟子。

仗劍需交天下士

此後南懷瑾閉關修行,潛心研讀大藏經典。在小有所得之後,南懷瑾考慮到康藏地區拜訪學有大成。

在他還小的時候,南懷瑾的父親就曾跟他講過:「仗劍需交天下士,黃金多賣百城書」。

1949年春天,南懷瑾隻身來到台灣省,與老鄉開辦了船運公司,但是由於國民黨在退出舟山時強行占用他的船,導致南懷瑾負債纍纍。

生活最貧窮的時候,他只能住在一處簡陋的棚屋中。

1955年,南懷瑾為養家餬口,他用自身學識寫下了一本《禪海蠡測》,可惜他在台灣省還沒有什麼名氣。

辛苦寫下的書卻一本也沒賣出去,就連他免費贈給別人,也被用來當做包裹食物的油紙來使用。

畢竟是自己的心血,南懷瑾為此難過了許久,但是生活中的艱難沒有放過他,他還是要想方設法賺錢來養孩子。

後來他帶著家人搬到了菜市場附近,在吵鬧喧譁之中,竭力力創作出了《楞嚴大義今釋》和《楞伽大義今釋》,然而書卻堆積在角落,很少有人購買。

主要原因在於佛學在台灣省當時受眾較少,而且南懷瑾也無名人引薦,要想靠一己之力在短時間闖出名聲會十分艱難,他只能默默承受,然後等待被人發現的機會。

直到1960年,他的《楞嚴大義今釋》得到了胡適的誇讚,他才逐漸在人前嶄露頭角。

不過在這之前,南懷瑾也得到了杜月笙的幹將之一楊管北的認可。

倆人最早在1956年相見,當時的楊管北沉迷於「養生打坐」,而南懷瑾對佛學頗有研究,就被人引薦了過去。

一開始楊管北對南懷瑾印象並不深刻,看他年紀較輕,心中也有幾分不太信任。

但在之後的六年中,南懷瑾在楊管北面前充分展示了自己學識,最終才徹底地得到了他的以禮相待和全力扶持。

1963年,創辦台灣省中國文化大學的張其昀找到了南懷瑾,他誠邀南懷瑾在在學校擔任教授並且兼任禮學院的院長。

之後,南懷瑾還在台北輔仁大學開設了《易經》課程,他講解方式別具一格,讓人常常因為一句話就醍醐灌頂。

他的課堂每次都座無虛席,還吸引了一些政商界的人前來聽講,南懷瑾也逐漸有了一定數量的追隨者,並且還收下了文化界和財經界的多名弟子。

出名之後南懷瑾開始為重整中國文化而四處奔走,在各地講解諸子百家的古籍理念。

他認為「一個國家被滅掉,還可以再復國,但是一旦文化衰亡就萬劫不復了」。

他主張學習傳統文化,但是反對傳統文化落入學術研究的死胡同,為了讓人民更清楚傳統文化的作用,他還在台北設立了「十萬禪林台北道場」,成立了「東西精華協會」,並多次舉辦講解活動。

還有公司邀請他去為員工講解《論語》,因為效果太好,他的講稿還被登上報紙連載,又被許多人剪裁下來整理成冊。

最後經人發表,以《論語別裁》為書名出版發售,而且還得到了很高的銷量。

自評一無是處

他在這種備受追捧的狀態下過了許多年,其中讚揚、誇讚數不勝數,但是隨之而來的也有一些不好的罵名,有學者認為南懷瑾只有徒有其表,是個徹頭徹尾的學術騙子。

作為一個推動文化傳播的人,為什麼能受到這麼大的爭議呢?

其實這跟南懷瑾的講學方式也有關係,他常被人形容講解通俗易懂,但這在傳統學術中原本就是突兀的。

傳統文學應該嚴肅莊重,如果和世俗扯上關係,把多種文學糅雜在一起,帶著點個人的見解和分析,就會顯得不倫不類。

可是,南懷瑾原本走的就不是傳統的研究性文學之路,他的原本就是要濟世救人,讓普通人也能從生活之中解脫出來,他要是以晦澀難懂的語言講解,那就完全脫離本意了。

有人批判他的書毫無價值,只是為了迎合民眾,其實是因為他與這些教授專家的思想在根本上就不是一致的。

李敖或者北大的教授李零是專門研究古文學歷史的,有著極嚴正的態度,因此很難接受南懷瑾對於《易經》「擅自揣摩」的另類解讀。

而且,南懷瑾還會在演講的時候穿插如佛學觀念,講生死、講善惡、講輪迴,這就更讓純粹的文學專家認為他像個江湖術士,傳播的內容難登大雅之堂。

其實這種衝突是難以避免的,對於正統文學來說,南懷瑾確實有些問題,他不夠嚴謹,研究得也太雜,這也就導致他總會在一些方面出現疏漏。

但是對他而言,能讓人從他的所講中有所得,才是最重要的。

這也並不影響他個人的確實有些能力。例如,在群眾裡面,南懷瑾有著很大的影響力,他傳播的思想得到許多人的認可,十分出名的國學大師葉曼就是他的徒弟。

他也憑藉自己的學識推動著傳統文化的發展,並尤其看重兒童的教育,親自選編了《兒童中國文化導讀》一書。

他還提倡少兒的智力開發,積極地推動珠心算和中英文誦讀工作。

此外南懷瑾還對我國未來的發展做出了預測。他曾表示中文十分重要,將來很有可能成為世界的第二語言,以及二十一世紀最大的威脅會與疾病有關,但不一定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方面的等。

這些預測讓原本信服他的人更加敬佩,反對他的人更加批判,南懷瑾也能聽到外界對他的諸多批判。

只是他從沒有過解釋和辯駁,只是自評:「我這一生,八個字:一無所長、一無是處。沒有一樣是對的。」

不過無論怎樣,現實是他對自己不滿意,或者外界對他嘲諷,又或者是追隨者對他的讚揚,都不能忽視他實際的所作所為。

南懷瑾為後世留下的藏書就足有30多萬冊,包含各個領域,其中還有許多孤本、善本。他自己寫下的書也有三十多本,還被翻譯為八種語言,遠銷海外。

其實南懷瑾所做的遠不止文化傳播,他還時刻關注著我國的局勢和後代的發展。

1988年期間,溫州市委書記前來拜訪,希望南懷瑾能推動孫中山在《建國方略》裡提出金溫鐵路的發展。

南懷瑾認為此項工作能夠幫助中國發展,便欣然應允,早早地就開始籌備規劃。

他預見橫跨三個地區的金溫鐵路並不能單靠一個城市承擔,就寫信給金華和麗水兩地的政府官員溝通。

經過一年的協商,在1989年10月終於敲定了意向書,書中商定,此次建設由大陸和香港共同出資。又經過三年的反覆溝通,金溫鐵路的合同還正式完成。

1992年,南懷瑾成立了金溫鐵道公司,由於資金需求巨大,很快就突破了15億的預算,南懷瑾又組建了一個籌資小組,與國內外多家銀行合作、談判。

等到金溫鐵路在1998年建成通車之後,南懷瑾還把所有股份轉讓給國家,做到了「不計名利,造福於民」。

實際上早在七十年代南懷瑾就表達過自己的報國之心,他曾寫下:「憂患千千結,山河寸寸心。謀身與謀國,誰解此時情。」如今,他的一腔愛國理念也算是有了可以努力的方向。

在建設金溫鐵路期間,南懷瑾還一直居住在香港,他憑藉自己的努力,積極推動著兩岸的溝通。

並且表示:「其實我就是無黨無派,就是愛國。什麼有利於國家,我就做什麼。國家強大了,我們做國民的才會有尊嚴。」

2004年,已經86歲的南懷瑾回到大陸居住在上海,他雖已至耄耋之年,卻沒有放鬆下來,享受退休的生活。

而是轉而來到江蘇,創建了「太湖大學堂」,還建立了光華講學基金,為後代學子提供力所能及的幫扶。

他常說:「孩子的問題是教育的問題,是人性的問題。」他對所有的年輕後代都有一種殷切的希望,盼望著少年強則中國強。

此後,南懷瑾再沒有離開江蘇蘇州,一直到2012年病逝在醫院。當時他的兒子南一鵬身在美國,沒能及時回來。

陪在南懷瑾身邊的是另外兩個兒子和幾個弟子。95歲的南懷瑾當時已住院幾日,病情加重後已無法再治療,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大限將至。

但是由於病重無法說話,只用筆在紙上顫抖著寫下了「平凡」二字。

這是他對於自己一生的總結,縱使他遇到再多的爭議,南懷瑾始終覺得自己只稱得上「平凡」。

據南一鵬回憶,南懷瑾在生命的最後幾年時光里,過得依舊如往常一般「與眾人交談、講課目、打坐、看書、寫作」,他一生如此,也應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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